齊廣陵還挺樂呵,甚至拿了紅包給他們。
齊涉江也準備了紅包,穩穩坐在那兒等倆人拜了年,一人一封厚厚的紅包。別看大家年紀相仿,齊涉江自打他們拜了師,就更有長輩風范了。
簡直出乎齊廣陵的意料,他還覺得兒子和年紀差不多的徒弟相處,可能更像朋友。
“去把碗洗了吧。”齊涉江吩咐道,“洗碗機會用嗎?”
“會的,好的師父。”倆人就跑去洗碗了,甘之如飴的樣子,只覺得師父這就把他們當自己人了啊,又是塞紅包又是讓洗碗。
齊廣陵“喲”了一聲,“你這師父當的很有派頭啊,使喚起人了。”
傳統的師徒關系就是如此了,齊涉江也沒有做師父的經驗,都是效仿前人。
打以前來說,一則師父教吃飯的手藝,徒弟幫干個活兒壓根不算什麼,那時候師徒關系可能比親戚還要親,親戚還不一定給口飯吃呢。二則,也是要在這樣的生活中,觀察弟子的品性,才決定是不是把壓箱底的絕活交出去。
現在什麼都有電器了,莫聲和齊樂陽想獻殷勤,也沒多少活兒可干的,完事就出來陪長輩說話。
齊涉江關心了一下他們家里情況,叫也從家里拿點年貨給他家長輩,他和兩人是師徒,和他們家里以后肯定也少不了走動。
“師父,我們都看到您今天又上熱搜了欸。”莫聲想起這茬來了,“我看著真的像您,不會就是您和張……張師伯吧?”
他們倒是知道齊涉江和張約關系其實不錯,張約還當面背了齊涉江,可說他倆一起出去跨年,那他們也不能確定了。
“不就是他們。”夏一葦嘖了一聲,“看到沒,你們師父中午才起床了,昨天半夜回來。”
倆人一笑,“噗,還真是您啊,師父我們以前真不知道您和張師伯關系好到這個地步。”
說完,只見師父抿嘴笑了一下,沒說什麼,好像是默認了,但他們總感覺還能品出什麼其他的,不禁愣了愣。
“好了,到書房來吧,既然來了,我給你們說說活兒。”齊涉江說罷,看到莫聲和齊樂陽都面露喜色,就心中暗暗肯定。
大過年的,他們也放了幾天假了,卻沒有因此憊懶,年初一叫他們去上課,還挺歡喜,證明確實好學。
齊涉江在書房里給兩個弟子仔細說了一段,然后道:“你們這柳活兒,還是差點兒。”
齊樂陽汗顏道:“我們也覺得,這方面太丟您的臉了。”
齊涉江那柳活兒,能嚇得同行沒屁放,莫贛老師都連連稱贊。
莫聲道:“對了,師父,說到柳活兒,子弟書您能教我們嗎?”
“你們也想兩門抱啊?”齊涉江一笑,“我有的本事,你們愿意學,能學得進,我就教。”
怎麼不愿意學,他們在家也看節目了啊,和家人一起支持師父來著,父母還問呢,不是說夏一葦兒子是你們師父麼,那這段你們會麼?別是吹牛的吧?
得到齊涉江首肯,倆人別提多開心。
“對了,師父啊,就咱們這個師徒關系,我們能往外說嗎?”莫聲有點羞澀地道。
“怎麼突然問這個?”齊涉江問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
要說這個,剛拜完師后,他們其實不太好意思和外人說,不是因為門戶,而是齊涉江正火著,他們怕人說蹭熱度之類的。
可是這些天在同學群吧,有同班不知怎麼搭上關系,也拜了師父,還是林洋他們那一枝的,論起來得叫林洋師爺,雖然林洋老師也不認識他們,只能說在相聲門里是這個輩分嘛。
總而言之,人家這是有了正經門戶,以后在圈內闖蕩,也有師父帶路。
齊涉江上電視的時候,他們同學就在群里又叨叨些什麼就算憑非遺進了曲協,你看相聲分會也不收他,海青腿兒就是海青腿兒。
莫聲和齊樂陽就在里頭和他們吵了起來,“你們在這兒犯什麼酸?那人還和孟老師叔侄相稱,你們從這賃得給人當孫子。”
同學可給氣得翻白眼兒了,說你們又是給齊涉江說什麼話,哦在一個劇組工作啊,可人家認得你們麼?
這下他倆就不樂意了,靠,能不認得麼,那是他們師父!
于是又一頓扯皮……
聽他們說完原委,還是師承門戶那點事情,齊涉江不以為意,“這是事實,沒什麼不好說的。”
在他心里,也沒有什麼蹭熱度之說,就像他一開始知道自己和夏一葦的名氣、關系,有所得必有所失,你得自己擔起來。
齊涉江這不剛開了微博麼,這會兒打開就把他倆的號給關注了。
后來莫聲他倆因此又和同學大戰三百回合,相聲門有些人也是挺不滿齊涉江小小年紀還收徒,得了你們都是海青腿兒……反正沒新鮮事,翻來覆去還是那些。
單說眼前,齊涉江既然開了微博,就順便把這些天傳了不少,只剩下最后兩回的《十問十答》也上傳了。
“師父打字慢,你們幫我寫一下。
”齊涉江把手機給了莫聲。
莫聲:“……”
齊樂陽:“……哇,師父,你之前那麼高冷,只分享不說話,其實是不習慣國內的輸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