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涉江說道。
張約一邊聽一邊忍不住去揪自己毛衣,都快要揪松了。
兩人你來我往地聊了幾句,全程流淌著一種“他可能知道我也知道他發現我對他有意思了”的詭異與曖昧并存氣氛,尤其是齊涉江仍然正襟危坐。
掛斷視頻后。
張約慢慢,慢慢滑下了椅子,宛如史萊姆一樣癱在地板上,發出了謎之鳴叫聲:“呃啊啊啊啊啊——”
……
某某電視臺后臺。
張約低下來的頭被羽絨服帽子罩著,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不過嘛,鑒于這人十天有七天都很嘴欠,所以本來也沒什麼陌生人愿意靠近他就是了。
倒是關山樂隊的其他三人和他天天待在一起,多年友誼,多少能夠分辨出類似“寫不出好旋律”“晚飯菜太難吃”導致的負面情緒之間的微妙不同。現在張約的沉默,顯然和此前任何一種都不一樣。
“老張,待會兒可要上臺了,你還能不能行,調整一下狀態啊,不然靈姐又要砍人了。”靈姐就是他們那個經紀人,謝晴以此勸張約,免得連累他們一起受傷。
張約把帽子摘下來,那張臉的臉色倒是沒有他們想象中的臭,與其說是不爽,不如說是糾結。
“哎喲,我們老張這是怎麼了?又在為難該怎麼懟人了?”周動笑嘻嘻地說。
張約嘴角一牽,“滾。”
他哪有心情和他們開玩笑,正糾結著齊涉江的事情,他一下覺得齊涉江也有意思,一下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嘆了口氣,又看到那三個豬隊友,張約心中一動,湊了過去,“哎,你們覺得齊涉江怎麼看我?”
那仨對他冷笑連連,“你小學沒看過心靈雞湯嗎?木板上的釘子拔了出來,釘痕還在。和解之后,曾經的心靈創傷還在,不是一起睡兩天就能愈合的。”
謝晴舉手:“雖然沒什麼關系,但我和Jesse也睡過。”
張約眼中寒光一閃,不說他還沒想起來,掐住謝晴的脖子:“死吧!”
謝晴:“!!”
……
到了該上臺的時候,謝晴還在抱怨張約下手太黑了,簡直不是人。
一言不合就上手,他都不知道哪句把張約給點炸了,而且下手還專往下三路,這什麼鬼??
張約也冷笑。
做了開場表演之后,關山樂隊和他們一組的嘉賓站在一處。
主持人挨個說幾句,嘮到張約的時候,主持人說道:“最近張約的一首翻唱歌很紅啊,大家都聽了嗎?”
觀眾興奮起來:“噢噢噢——”
這說的就是那首《何必西廂》了,紅是紅,但是人人都知道是剪出來的,還是和齊涉江合作。
張約面無表情地說:“網友剪的。”
而且剪的他覺得一般!他也沒特別準備過就開唱了,其實他和齊涉江合唱特別好聽!
主持人眼前一亮,還想再挑幾句,他們這節目新開播,正是需要話題的時候,可惜謝晴已經把話頭接過去了,只能暫時遺憾錯過。
到下一個嘉賓,巧了,也是個說相聲的,論起來,還是林洋的同門師弟。主持人特別想繼續前一個話題,笑呵呵地說:“那張約和相聲還是有緣,跟你合唱那位是相聲演員,我們王老師也是相聲演員。”
王老師眉毛一挑,“演員和演員還是有所不同的,比如我就不會在臺上過多用和自己有恩怨的藝人來砸掛。
”
這話一說完,現場為之默然,隨即發出了哇的聲音。
王老師不愧是說相聲的,也不愧是林洋的師弟,好會說啊。
臺上的界限是有些模糊的。什麼是調侃,什麼是諷刺,哪種分寸合適,哪種應該避嫌,每個人心里自有標準,怎麼解釋都說得過去。
王老師隱含得意,還笑吟吟看向了張約,挺有種找同感的感覺。
最近林洋慘得都上了熱搜,誰人不知,王老師既要站在師兄那一邊,又不能重蹈覆轍,所以他選擇了一個自己覺得很好的角度。
看向張約也是這個意思,誰不知道張約和齊涉江那點事。以張約的嘴皮子,也回應幾句,那才精彩。
王老師還算信心滿滿,照理說他和張約是同一陣營的,剛剛張約還對網友“拉郎”一副不認可的樣子。
誰知道,下一刻,張約就變臉了,“干你嘛事兒啊,拿你砸掛了嗎?他拿到臺上砸掛,你們拿來挑刺,成天沒事為什麼不想想怎麼提高自己的藝術水平?您今天早上起來背貫口了嗎??”
王老師:“……………??”
滿場繼續嘩然,現場觀眾都要高潮了。
什麼情況!張約都給齊涉江說話了!他們錯過了什麼劇情嗎?
這到底是愛是恨哦,還是連張約這暴脾氣都看不下去相聲門搞斗爭,或者……
或者林洋真的太魔性,連師弟都波及了一塊兒被打臉光環籠罩?!
主持人先是一驚,隨即一想,這也算爆點啊,可以可以可以。
于是他趕緊把話筒遞到王老師面前,狀似打圓場:“我相信王老師早上一定背貫口了?”
王老師:“……………………”
背,背,他背個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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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同一時間,齊涉江也在曲藝臺,準備小年夜的曲藝晚會錄制。
曲藝晚會最后播出的時長都得有五六個小時,此前也彩排過,但人員太多,時間拉得太長,有的人檔期可能還調開了彩排,齊涉江也不是每次都見到了所有嘉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