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形成對比的是,他身旁的樂隊成員笑到捂肚子。
看張約吃癟簡直太有意思了好嗎?尤其是他們記得張約還哼《何必西廂》來著,這到底是什麼孽緣啊。
觀眾反應不出齊涉江所料,孟靜遠也哭笑不得應了一句:“誒,你等等,什麼叫長得真好?”
齊涉江這才“哦”了一聲,“我是說,唱得真好!”
孟靜遠:“噯,這還差不多。”
這會兒導演組都低聲討論起來,臉上帶著笑意。這個節目答應得真是太值了,雖說這句話臺本上沒有,可是效果非常好。
對于他們電視臺方來說,就喜歡這樣的橋段!
張約也就罷了,他那毒舌,罵人都不算新聞了。沒想到齊涉江也夠行的,即興回擊,不愧是有親媽撐腰,一個新人什麼都不怕,就這麼在節目里懟回去了。
而且也不是辱罵之類的,挺有分寸——話說回來,張約確實長得也挺好啊。
齊涉江又道:“唱功非常之好啊,就是,就是往那兒一站,演出,各位,絕對不會跑調!”
孟靜遠:“您這是夸嗎?”
齊涉江仰了仰頭:“不是嗎?他難道跑調了?我不懂這個。”
現場觀眾低笑一聲,還有“噫”他的,想著這句顯然是在自嘲唱功了。
孟靜遠一扒拉齊涉江,也是半帶提醒齊涉江,節奏該快一些了,“不懂你就別瞎夸,你怎麼老揪著人家不放啊?”
齊涉江“嗨”了一聲,狀似苦惱地道:“我這不是嫉妒他麼,怎麼人家有個組合,我就沒有呢?難道是我長得不夠好?”
——同期出道的新人弄了個組合,可不就他剩下。沒想到這個包袱,又翻了一下,還和他自己的情況也串上了。
觀眾愣了一秒才醒攢兒,隨即響起一陣熱烈的笑聲,仔細聽還夾雜著口哨聲。
起哄這種事,大家最喜歡啦。
攝影師也十分機智地把鏡頭再次對準了關山樂隊,放大再放大,給張約特寫。
張約:“……………………”
第九章
孟靜遠也貧,他還順著也現掛了一句:“怎麼沒有,咱倆今兒不也組合了麼?”
這可不,捧哏加逗哏,相聲組合怎麼不是組合了。
笑聲夾著“噫”聲四起:都是組合,你這個性質好像不太一樣?
一段相聲能不能吸引觀眾,墊話可說十分重要了,他們二人即興的墊話,還真是把現場氣氛都調動了起來。
相聲門兒子不能拜父親為老師,孟靜遠家學淵源,也跟著長輩學作藝,但他磕頭拜師的是另一位風格鮮明、尖銳的名家,所以孟靜遠身上也帶著不少師門特點。和曾文多年合作中,捧得瓷實,卻也不時有神來之筆,令人叫絕。
用現在的話來說,他的風格叫:穩中帶皮。
齊涉江笑嘻嘻地說:“這是臨時的,回頭還得把您還給曾文老師。”
這話一說完,只聽臺下觀眾統一地喊:“Yooooooo~~~~”
齊涉江:“???”
聽過叫好,聽過“噫”的,還有喝倒彩的,這個“yoooo”是什麼意思??
這幾十來年,相聲界還發展出了這麼一種叫好法啊。齊涉江摸不著頭腦,但面上總不能露出來,只能若無其事地往下繼續說。
反正拿張約砸掛也砸盡興了,齊涉江滿意地一轉話頭,回到了臺本上來,“其實咱們今天是為了慶祝中秋,中秋節的習俗,家家賞月,吃月餅。有闔家團圓的,那就‘月到中秋偏皎潔’。
要是在人在外地,與親人分別,那只能‘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孟靜遠:“對,祝福。”
齊涉江:“還有更慘的,只能‘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孟靜遠一臉疑惑:“啊?這和前邊那一個意思啊,家人分別。”
齊涉江搖頭:“這更慘,‘無相親’啊,連愿意跟他相親的對象也沒有。”
孟靜遠:“沒聽說過!是那個意思嗎?”
……
因為是中秋節,從墊話到正活兒,都絲絲扣題,入活兒也入得順理成章。
齊涉江這里說到正題了,“其實最開始,這月餅是沒餡兒的,就是干巴巴的胡餅,一整塊,圖它個形狀團圓。有餡兒,那是打朱元璋的時候,他發明的。
“這要從元順帝時說起,朝政昏暗,百姓苦不堪言,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動黃河天下反。是金鼓齊鳴,處處起義,其中就包括了明太祖朱元璋。
“朱元璋合縱連橫,要聯合各路義軍在八月十五這天起義,但是這麼重要的消息,該如何傳遞呢?軍師劉伯溫就出了個主意,咱們把消息,放在食物里,再送走!”
孟靜遠:“哎,是個好辦法。”
齊涉江一本正經地道:“眾所周知,洪武帝朱元璋是鳳陽人,家住在鳳陽縣朱家莊燒烤一條街二十八號……”
孟靜遠一臉不忍看:“嚯!還燒烤一條街!”
……
齊涉江:“做好了一看,還少點什麼啊。”
孟靜遠:“少什麼了?”
齊涉江手上仿佛在忙活:“把模子往上一印,仨字兒:稻香村。”
孟靜遠“哎”一聲,“那會兒有稻香村嗎?”
……
齊涉江:“……元兵上前盤查,那會兒也有管制刀具限制,幾戶人家只準合用一把刀。元兵打量王勝將軍那一人多長的大刀,好嘛,大刀配大餅,還算說得過去。
但這官兵雁過拔毛,非得占點什麼便宜才開心,他扛起那月餅就是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