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選擇女生,你就能擁有一段相對簡單的人生。”
“……”
——“走這條路太難了。你不該被拉下水。你值得更好的人生。”
……
唐納更懵逼了。
他本來心存僥幸,以為找竹馬談心,會聽到對方的暗示或強迫,自己順勢跟人在一起就好了。
畢竟對方是莫黎,長得帥身材好聰明又溫柔,跟他還要好……
戀情這種東西,雖然他不懂,養著養著可能也就出來了。
但莫黎卻說,不需要他跟自己在一起?
那唐納該怎麼決定啊!
唐納懵逼著懵逼著,就把高三上學期的最后一個月懵逼過去了。
期末考結束,同班同學歡呼雀躍著寒假的開始時,只有他一個垂頭喪氣,興致缺缺。
“糖糖,吃大餐慶祝一下啊?”狗哥勾著唐納的肩膀問他。
唐納搖頭,“不去。”
“你咋了?小太陽被日食了?”
“那不得是你吃的?天狗食日?”
“還有力氣跟我斗嘴,說明沒事。不去就不去吧!寒假常聯絡啊!”
“好。”
班上的男生們簇擁著往后門美食街方向走去。
唐納則漫無目的地在校內閑逛。
近期唐納與莫黎的關系又疏遠了起來。
這次不是莫黎主動的,而是唐納主動的。
被告白后的唐納終于體會到,竹馬最開始冷待自己時本人的感受。
那種不見面又思念,可見了面又痛苦的感受。
班上一些女生前陣子見他倆關系好,暗地里偷嗑過他倆的cp。
可最近他倆關系僵化,她們就管他倆叫“離婚cp”了。
才沒離婚呢!
唐納踢著雜草,心想:
我這不是在想辦法了嘛!
嗙——
一聲重響,嚇得唐納原地起跳。
那聲音雖響,但聽起來悶悶的,像是肉-體撞擊鐵片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唐納直覺不安,也顧不上內心的糾結,循著聲音摸過去。
只見體育倉庫門口,幾個女生對著里頭的誰嬉笑怒罵,儼然太妹作風。
這是在欺負人?
唐納當即掏出手機,一邊拍照一邊逼近那些女生。
咔嚓咔嚓——
故意沒關快門聲,唐納拍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那些女生大概率是欺軟怕硬的人,轉過來看到靠近的是個男生,個子挺高態度挺兇,立刻心生忌憚。
唐納放下手機,“我取證完畢了。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任何人,這些照片就會與你們在校長室相見。懂?”
“你特麼……”為首的一個女生怒極,正要過來挑釁,卻被旁邊一個女生攔住。
另一個可能是認出了唐納,小聲提醒:“我在校慶上看到過他,他人脈很廣。我們惹不起!”
為首女生這才想起來,看著唐納,表情出現驚恐。
唐納皺眉繼續道:“我還沒聽到你們的保證?”
“知,知道了!”為首的怯懦回道。
幾個女生當即灰溜溜地逃開了。
唐納這才往體育倉庫里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倉庫里的,赫然是自己班上的學委、盧語心的朋友、戴著厚酒瓶眼鏡的女生!
“學委?”唐納忙過去扶起她,“你沒事吧?”
學委被推到排球筐上,好在只是動靜大傷害小,身體沒有大礙。
她被攙扶著站起,習慣性地抬手一推鼻梁上的眼鏡,卻摸了空。
兩人一滯,往地上同時看去——
那厚酒瓶底的鏡片,早已粉身碎骨。
“你還能看清嗎?”唐納忙問。
學委聽著聲辨別,“你是唐納?”
唐納:“……”
好的,知道了。
看不清。
學委近視度數太高,眼前人都分辨不出。
唐納不放心她一個人移動,就把手臂橫在她跟前,引導她抓著自己的手臂,跟著自己走。
“來,小心,前面有兩個臺階。一、二……”
少年溫柔的聲音,在視野一片朦朧的情況下,顯得更加清晰動聽。
他的手臂端得很穩,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相當體貼。
學委隨他走著走著,忍不住笑起來,“同樣是把我當瞎子,她們欺負我,你卻對我這麼好。”
“她們為什麼欺負你?”
“可能是得知我復讀,加上我視力差,她們就以取笑我為樂。今天是因為我反抗,她們才動手。”
“沒事了!以后她們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謝謝你。”學委內斂地笑著,卻主動說,“你知道嗎,無助的時候被救、看不清時聽見好聽的聲音、被好看的小哥哥守護著前行……這幾乎是最容易讓人心動的幾個時刻。”
唐納一看自己,再看對方,又回憶起剛才的那一幕,連忙解釋,“啊我不是故意要……”
“我知道。”學委笑著說,“我又不是在跟你告白。我畢竟比你們年長一歲,心動和喜歡的區別,我還是分得清的。”
年長一歲就能分得清嗎?
唐納心想:我重生臨死前也跟你現在一樣大,當時我還是沒分清。
“學委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唐納想起了近期困擾自己的問題。
“知道。”
“你能告訴我嗎?”
“可以呀!”學委雖目不能視,但笑里卻帶著鎮定的自信,“提到‘喜歡’二字,你腦中有一個對應的人嗎?”
想起了莫黎,唐納回答:“有。”
“那你就喜歡ta啊!”學委下了結論。
“這麼簡單?!”唐納驚道。
“嗯。
就這麼簡單。”
“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對方先告白,我一直在糾結,所以我才會想起他?”唐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