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唐納點頭,“我怕別人說我欺負您啊。”
嬌妻:“……”
“啊。沒有看不起您的意思。”唐納越說越氣人,“畢竟你們畢業那麼久,可能學過的東西都還給老師了。”
嬌妻:“……”
“啊?”唐納看著她呆滯的表情,誤會了,“還不夠嗎?那這樣,您和您的丈夫一起做同一套卷子,可以交流。我單獨一個人做。這樣就公平了吧?”
嬌妻被雷劈過似的,表情管理失控,“什麼是公平來著?”
聽到一個六歲小孩,看似“讓著”大人,實則處處羞辱,前夫氣極,罵道:“你個筆都拿不穩的小孩!得瑟什麼?還要我們倆一起跟你比,你是不是仗著自己輸了也不丟人才大放厥詞?”
“嗯……”唐納思考片刻,說,“我輸了是不丟人。但您方,做一套做過的卷子,還兩個成年人一起合作,跟一個還沒上小學的孩子比……如果這樣還能輸,確實挺丟人的吧?”
前夫:“……”
嬌妻:“……”
前夫:“我現在殺了他判幾年?”
嬌妻:“別這樣!你還是幫我一起考吧!我確實很多題都不會做了……”
狠話歸狠話,夫妻二人還是坐了下來,頭碰頭一起研究考題。
對面的唐納,獨自一個小孩握著鉛筆,用一手歪歪扭扭的字,沉著冷靜開始答題。
一開始,圍觀的莫如男和莫黎都很緊張。
唐納哪怕再聰明,也是個還沒上小學的孩子,握著鉛筆的手勢都不標準。
而夫妻倆,哪怕畢業再久,也是正兒八經接受完教育的成年人。
怎麼看,這場比賽,勝負在開始的一刻就已見了分曉。
更何況,正式開始計時后,唐納寫字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夫妻二人,轉眼就落后了好多道題。
但是。
隨著考試時間的推移,賽場上的局勢發生了變化。
同一科目的同一卷子,越往后的題型越難,對解題思路的要求也就越高。
成人組的知識囤積,很快就捉襟見肘。
而對面的唐納,一個六歲的小孩,表現得冷靜又有序。
他一手字寫得歪歪扭扭、奇丑無比,但越到后面的題目,他能寫得出的東西就越多。
隨著進度推移、時間流逝……
在成人組還在憋著勁努力做語文科目的閱讀理解時,幼兒組唐納把數科卷子歸攏,直接交給了管家。
交卷了。
前夫:“……”
嬌妻:“……”
連小孩都交了卷,兩個大人哪怕空的題再多,也不好意思拖延不交,只得整理答卷交上去。
管家在公開注視下,拿著答案開始閱卷。
眾人只見,兩份卷子都有白卷情況——
成人組的白卷分布在所有科目的后半部分。
因為那是難點所在,又沒有選項,蒙都沒處蒙。
幼兒組的白卷,分布在語文一科除選擇填空外的題目。
……因為唐納寫不動那麼多字。
公正公開的閱卷環節很快結束。
比賽結果讓唐納以外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在語文丟分過百的情況下……
唐納的總分,幾乎是成人組的三倍有余!
這不是一場比賽。
這是一場智力上的碾壓!
前夫:“……”
嬌妻:“……”
莫如男也驚得合不攏嘴,反復翻著卷子,“唐納,你真是神童啊……”
“才不是呢!”唐納立刻撒嬌似的抱著莫如男,“是媽媽教得好!”
“你這孩子動什麼手腳了?”前夫因為過于震驚,一時失神,要過來抓唐納。
莫如男眼疾手快把唐納藏在身后,厲聲喝回去,“他就在你對面考試,動了什麼手腳,你沒長眼?看不見?”
“你……”前夫臉都氣紅了。
嬌妻慌神之間,還不忘把丈夫拉回來,“還是別惹這小孩了!”
“怎麼?”前夫心氣不順。
“也許這孩子真是神童呢?萬一把人逼急了,以后來報復你的公司怎麼辦?”
“報復?怎麼報復!還能真演一出《我的黑客神童寶寶》不成?你可少看點小說吧!”
“你兇我干什麼……”
“二位,要吵,麻煩離開我家,去外面吵。”莫如男冷漠下達逐客令,“我不需要你們道歉,只不過,請遵守與唐納的另一個約定。”
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
“……”前夫胸膛起伏著,突然看向莫黎,“這也是我的孩子,我總可以來看他吧?”
說完,男人就伸出手,往毫無防備的莫黎小臉上襲去。
莫如男不知哪來的力量,居然一把將男人狠狠推開。
前夫被推搡得猝不及防,正準備發脾氣,一抬頭看到莫如男的表情,卻愣在原地——
他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因為母性的保護本能,會露出怎樣兇殘的表情。
“這些年,我從沒找你要過撫養費。因為……”莫如男眼底猩紅,“從這個孩子姓莫的時候開始,他就跟你再無瓜葛了。”
她的眼神,像是裝了只餓極了的母狼。
她的姿態,像是即將撲向獵物的獅后。
但綜合來看,卻只是一個被逼急了的母親……
準備奮不顧身地保護自己的孩子。
“算,算了……”前夫悻悻拉著嬌妻,“走。我們走。”
夫妻倆一整天被婦孺耍得團團轉,但事到如今也不敢有脾氣,自知理虧,悻悻離去。
這討厭的兩個人離開了莫家之后,空氣似乎都變得清新起來。
而莫如男本被逼上梁山的氣勢,也瞬間消散。
她頹喪地耷拉著肩膀,在一出喧嘩的鬧劇散場后,只覺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