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彥和齊康妍找了個相對沒那麼擁擠的攤位,點了一份咖喱魚餅。
“我之前還很好奇Aiden一直念叨的男朋友,終于見到本尊了。”
齊康妍看他視線所在,笑了笑問:“羨慕?”
“我是個直男,但特別欣賞這種戀愛方式,不被傳統拘束的,很自由很純粹。”
“對的。”
“而且他們也不是毫無意義地談情說愛,昨晚上吃飯聊那個餐飲系統,從來沒見過有人用那種眼神談工作的,有點奇妙。我以前覺得和愛人在一起工作會消磨感情,但看他們倆,好像也不是。”
“在不在一起工作沒有那麼絕對,如果人不對,不管做什麼都是消磨,而且兩個人在一起經歷的事越多,維系關系的那股力量就會被激發得越強。”
李承彥點點頭,季蘇緬他們已經不知道鉆到哪兒去了,他把魚餅往對面推了推:“好吃麼?”
“好吃啊,稍微一點點辣。”齊康妍又叉走一塊,“你不吃?”
“你先吃,吃不下給我。”他停頓幾秒,突然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妍姐,那你和你的伴侶是怎麼認識的?”
齊康妍微微挑了一下眉:“我沒有伴侶啊,都消磨掉了,哈哈!”
笑聲爽朗,在這個氣溫和氣氛都很熱烈的空間里,李承彥吃到的仿佛不是泰國小吃,而是一朵花,芬芳四溢。
他這些天住在季蘇緬家的客房,當晚,他們又聊了一次。他原本是動了想要回國的心思的,畢竟父親年紀不小了,早晚都要回去接手,還不如早一點。李承彥抱著先熟悉公司業務,從基層做起比較能服眾的心態,已經開始計劃著回國了。
卻沒料到在這里,能遇到齊康妍。
她一看就是個接受過優質教育的女性。她美,但一點都不局促,美得很慷慨,把學識、修養和自信全部大大方方地展示出來,這可能是閱歷和環境賦予她的。
和季蘇緬談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李承彥說:“所以我想試試,回國的事,我也有考慮,但不是現在,現在我有另一件更需要努力的事。”
總之,李承彥就這樣留下了,不只是留在澳洲,他離開了霍巴特,在悉尼租了個公寓。
仲磊聽完這個一見鐘情的故事,問:“那你怎麼辦?嚴秘書換不來了。”
“怎麼會呢,這不是正好,送老板一個兒媳婦,換嚴秘書。”季蘇緬想了想,又說,“就是有點懸,康妍姐姐不知道什麼想法。”
“他倆年紀差挺多。”
“是啊,十三歲,不知道承彥爸爸能不能接受。”
仲磊想起了什麼,笑了:“這你放心,李董的接受程度很高的,他連你都能接受。”
“啊?!”
仲磊給他轉述游輪上和李遲聊天的內容,季蘇緬驚覺怪不得有那麼一天開始承彥爸爸對他特別好,原來是這麼大的誤會。
“磊哥你來。”晚飯吃完,大家都在樓下聊天打牌,季蘇緬拉著仲磊上樓,“我給你準備了一個新年禮物。”
打開三樓小會客室的門,仲磊看到一架新得發光的三角鋼琴,欣喜的同時又想逗逗他,他佯裝痛苦地捂住臉蹲下:“不要啊,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練琴嗎?!”
這一嗓子把季蘇緬喊懵了,手忙腳亂地抱住他:“磊哥你不喜歡啊,不喜歡就算了我們不要它了。”
“小時候就天天練琴練得想吐,長大了又要彈琴謀生更加痛苦,怎麼現在財務自由了還要彈琴啊,彈給誰聽吶!”
一個長相硬朗的大高個,莫名其妙開始胡鬧,演技還不怎麼好,季蘇緬過了出乎意料的半分鐘,立刻想明白了怎麼回事,一把摟過仲磊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延續著他的劇本演下去:“磊磊乖,好好練琴,長大以后就會有小帥哥喜歡你,你就可以彈給男朋友聽啦,這麼有才華,沒事兒給男朋友寫首歌也好啊。”
兩人坐在地上傻笑,仲磊突然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你看過《Pretty Woman》麼?一個老電影。”
“沒有。”
“現在看有些老派的浪漫,里面有個片段,男主角在彈琴,女主角說不知道他還會彈琴,他說我只談給陌生人聽。”
“然后呢?”
“然后啊——”仲磊牽著他的手走到鋼琴旁邊,突然抱起他,放在頂蓋上,站在他的雙腿中間把他拖到自己懷里,“然后就這樣。”
季蘇緬抿嘴笑,湊過去吻他耳朵,用小貓撒嬌的勾人語氣輕聲說:“Well, hello stranger……”
隔天是個周一的早晨,仲磊早早起床,季蘇緬不解,這個人明明是最愛睡懶覺的:“你是誰,你把我磊哥藏哪兒去了!”
仲磊把他拖起來:“帶你去個地方,我也送你一個新年禮物。”
“你今天不上班麼?”
“上班,不耽誤。”
請司機開商務車送他們,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季蘇緬被帶進一個廠房。
“送你蘇記的中央廚房系統,這些正在組裝的,都是我們的機器。”仲磊拿了一本使用手冊遞給他,“調試好之后就可以用了,食材、調料和烹飪時間都是精準定量的,確保口味符合標準。”
“磊哥這是……你做的?”
仲磊笑道:“怎麼可能,我只有一個初步的想法,后來和產品設計師,機械工程師磨合了很久,才設計出來這麼個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