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窩在他懷里的季蘇緬一抬頭,不懷好意地“嗯?”了一聲。
“想什麼吶你,正經電影!”
“磊哥我們去玩一下好不好,甲板沖浪那邊人很多,但真的很好玩。”
“我覺得待在陽臺上看海景也挺好。”
“哎呀不要像個老年人一樣嘛,你已經睡很久了。”
“誰像老年人!你這種作息才是老年人吶,天不亮就起。”
“你不老?那你陪我去玩,去打網球?”
“打就打!”
——終于把他磊哥弄出門了。
網球場是李遲和嚴茂在用,看到他們倆過來,董事長長舒一口氣:“終于可以休息會兒了,嚴秘書也不知道謙讓老人家。”
嚴茂笑了笑:“其實我也讓了,只是讓得不太明顯。”
“你那何止是不太明顯,是太不明顯了。你們倆打吧,我要歇會兒。”
然而還沒打多久,季蘇緬就被另一波打籃球的同事叫走了,仲磊也樂得清閑,把球場讓給嚴茂和他女兒,自己坐在場邊陪董事長喝茶。
“你是蘇緬的男朋友對吧?”李遲問。
“是。您知道他……”
“對,有一次一起吃飯的時候提過,當時我還沒什麼想法,但回家一想不對啊,承彥他這些年也沒聽說交過女朋友,該不會是他倆有什麼關系吧。”
仲磊沒忍住笑出聲:“您還真會聯想。”
“這不能怪我吧!你看,他是我兒子拜托小嚴給招進公司的,關系肯定不差,而且我每次問承彥有沒有女朋友,他都敷衍過去,這,這不能不讓我多想吧。從那以后啊,我經常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蘇緬,不知道這小孩是兒媳還是女婿。”
“董事長您太幽默了。”
“而且他還在總裁辦,天天在我眼皮底下,不過后來有天下班他說你在樓下等他,我才放下心,哈哈哈。
”
“可能您兒子還是不好意思跟您聊感情問題,并不是他有什麼不一樣的取向,又或者是學業壓力重,沒時間交女朋友。”
“是啊,孩子大了不想說自己的事我也理解。但我對他找什麼樣的人確實沒意見,那陣子我就在想,如果真是季蘇緬,也行,這孩子挺好。”
李遲和仲磊又喝了一陣子茶,嚴茂過來提醒說中午和各事業部總監有個午餐會,李遲回去準備,仲磊才得以抽身離開,繼續回房間看電影。
當天的晚餐安排在自助餐廳,季蘇緬很受歡迎,被前臺的小姑娘們拉到她們桌上一起吃,嚴茂的妻子帶女兒去看表演,仲磊見他一個人,于是端著餐盤在他對面坐下。
嚴茂自嘲笑道:“我看起來人緣不太好的樣子是吧?”
“不,你只是有點嚴肅,不像季蘇緬沒心沒肺的樣子,而且大老板的秘書,總是讓人敬而遠之。”
“季蘇緬才不是沒心沒肺呢。”
“怎麼說?”
嚴茂跟仲磊聊了很多公司里的趣事,說到興頭上兩人也笑得開懷,聊到最后,嚴茂說:“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是麼?”
“我原以為Aiden他小小年紀既能吃苦,也能有些不錯的商業邏輯都是你教的。”
“不是我,是他聰明。”
“對,我看你也不像是個有經驗的商界人士,倒有些藝術氣質,有點頹喪。”
“頹喪也被你看出來了?不愧是秘書,眼光真準!”
“我說頹喪是精神狀態,不是說你的人生態度不積極啊。”
“哈哈我懂,是這兩天在船上晃的,太舒服了,總想睡覺。”
回到房間,季蘇緬歪在仲磊身上問他和嚴秘書相談甚歡都聊了些什麼。
仲磊說:“也沒聊什麼,說了說總務處有個不負責任,還有一點職務侵占行為的員工,是老板的遠方親戚,混了很多年,但最近不知道為什麼被董事長發現被開除的事,還說了接待主管的男朋友,以為自己女朋友跟人曖昧,結果自爆有其他情人的事,還說……”
“磊哥你別說了我錯了。”
“嗯?我沒說你錯了啊,這不都是挺好的事兒麼?”
“我……我確實是連蒙帶騙演技好,但我真的沒有故意害他們的。總務處長有一次跟我吃飯,說起這個人,他不光工作有問題,還騷擾女同事,總是仗著自己的關系,他們都敢怒不敢言。還有關主管的男朋友,她其實一直很想分手,但她性子軟,人又很善良,總是哄一哄就好了,但她真的很痛苦的,我就……”抓著仲磊的手,季蘇緬有點慌,那一次分開讓他心有余悸,“磊哥,我對你都是真的,我不會騙你你信我。”
“我什麼時候說你對我不認真了?不過你就這麼直接地,得罪老板的親戚?”
“承彥爸爸是個正直的人,而且我試著打聽了一下,他確實不知道那個人的行徑,可能之前也沒人跟他說吧。”
仲磊沒說話,自顧自地笑了笑。季蘇緬對這個笑容感到毛骨悚然。
“你在公事上都稱呼’老板‘或者’董事長‘,有些語境下會說’承彥爸爸‘,還真是挺會用心理暗示表達遠近親疏的,我有點理解你為什麼會在公司上下都吃得開了。”
“磊哥……”
“哎,問你個事兒,這麼聰明為什麼剛認識我的時候要假裝傻白甜?”
“那你不許笑話我。
”
“嗯。”
“之前你被拍到和一個人一起出門,你還保護著他,幫他躲狗仔,那個個子有點矮的小男生,看起來很瘦小,躲在你身邊的樣子很柔弱,我以為你喜歡那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