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修寧,你…你可真是夠狠的,真是算計到極致。”半身重量壓在唐桐華身上,蔣修策看向蔣修寧的目光已經不再是怨恨,而是刻骨的恨。
“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你都處心積慮害修寧哥了,修寧哥不過是被動還擊,反而要被你說一聲太狠,是不是理都在你那一邊?”只要一想起當年蔣修寧剛剛當上族長有多難凌云對蔣修策就一點好感都無。
敢謀算蔣修寧的性命,可別怪他嘴下不留情。
看著牙尖嘴利的凌云,蔣修策突然笑了起來,臉上都是感嘆,“說起來你跟蔣修寧還真是天生的一對,都夠狠,心機也夠深。”
剛剛夫夫倆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他敗了,徹底敗了。
“謝謝夸獎。”
凌云不在乎對方是真心夸贊還是上眼藥,他就當對方是真的贊美自己。
聽到凌云的話,不管是幾個族老還是幾個房主眼里都閃過欣賞,對方除了不是女兒身,還真的沒什麼地方不能勝任族長夫人這個位置。
被凌云噎了一下,蔣修策頓時胸悶不已。
緩緩推開唐桐華,他緩緩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平視著蔣修寧,“你會對大房趕盡殺絕嗎?”只要一想到大房敗在自己手里,他突然就后悔了。
不是后悔與蔣修寧為敵,而是后悔為什麼不更謹慎一點。
蔣修策的問也是在場所有人最想知道,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蔣修寧的臉上。
大房今后的命運跟大家牽扯不大,但影響卻無比大,誰都想知道大房經此一事后是徹底落敗分出嫡支還是能再次輝煌。
沒有在乎眾人的視線,看著蔣修策,蔣修寧明確答復道:“你是你,大房是大房,我不會搞什麼連坐。”
“好。”
聽了蔣修寧的話,哪怕再不服蔣修寧,蔣修策也不得不在內心深處豎起大拇指,對于蔣修寧的胸襟,他自認不如。
看來,這就是他永遠斗不過蔣修寧的原因。
“族長好胸襟,是我等楷模。”族老們雖然沒有經歷過家族內部的斗爭,但根據族譜記載,現在的所有嫡支嫡脈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嫡支。
也就是說,也許在某個時代就有整支嫡支被放棄或者是除族。
“景祁能留在蔣家嗎?”
自知自己不會再有機會,想起蔣景祁,將修策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句。
“不能。”回答蔣修策的不是蔣修寧,而是凌云。
聽到凌云的話,大家的視線都移了過去,所有人都不解凌云為什麼這麼回答,按照族規,犯事的是蔣修策,不該累及子女。
“為什麼?”蔣修策的眼睛慢慢紅了。
“景祁不一定想留下。”經歷過蔣修肅的事,凌云最懂那種被人用特殊眼光看待的日子,也許大家可能沒有惡意,但眼神卻能讓人崩潰。
就好像人人都在用眼神提醒你處于什麼狀態。
“景祁肯定愿意留下的,他生在蔣家,長在蔣家,我相信留在蔣家對于他來說是最好的。”也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蔣修策忍不住為蔣景祁辯解。
看了蔣修策一眼,凌云對一旁的管家說道:“賢叔,麻煩你去把景祁領出來。”
“好的,族長夫人。”
管家恭敬的行了一禮后轉身進了祠堂,他速度很快,幾分鐘后,就帶著蔣景祁走了出來。
祠堂外的發生一切蔣景祁在里面都聽見了。
見到父母的瞬間,他那早就通紅一片的眼眶再次流出了眼淚,“爸、媽,別丟下我,我跟你們走,我想跟你們一起走。”
“傻孩子,留下才是對你最好的選擇。”
狠狠打了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蔣景祁一巴掌,蔣修策本就不好的臉色更難看了。
“爸,是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我不想離開你們,都說有媽的孩子是個寶,離開你們,我連草都不如,我跟你們走,不管過怎樣的日子我都甘愿。”頂著巴掌印的臉,蔣景祁孺慕地看著蔣修策。
“你…”
看著這樣的蔣景祁,蔣修策揚起來的手掌再也揮不下去,滿心凄涼間,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以后,怎敢讓蔣景祁跟著自己。
“爸,沒事,我有學歷,我可以打工,我可以養你們。”緊緊抓著蔣修策揮不下的那只手,坑了爹的蔣景祁悔恨無比地痛哭流涕。
都是他,要不是他關不住嘴,他們家也不至于落得這樣的下場。
“景祁還挺有孝心的。”看著父慈子孝的一幕,凌云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聽到凌云的聲音,蔣景祁瞬間回過神,連滾帶爬,他跪在了凌云的身前,“小叔叔,我求求你,你幫幫我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順你,求你,你幫幫我們好嗎?”
看著景祁那雙充滿了期盼的眼睛,凌云深深嘆息一聲。
“景祁,你可愿留在蔣家?”
“我爸媽能留下嗎?”蔣景祁眼里帶著不確定,也帶著期盼。
“那就看他們各人的選擇。”凌云給出了答案。
“爸,爸,你給族長道歉,道歉,咱們就能留下。
”眼里迸出光芒,蔣景祁轉身拉著蔣修策的手懇求著。
傻孩子!
事情哪有這麼簡單,知道自己犯下的是什麼事,蔣修策根本就不信蔣修寧會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