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地看著蔣修策,蔣修寧的話看似有情,其實非常無情。
“老四,你真一點都不念兄弟情?”蔣修策臉色陰沉得可怕。
“大哥,你對我念過兄弟情嗎?”蔣修寧反問。
蔣修策:沒有,他對蔣修寧從來就沒有念過兄弟情,如若不然,他當初怎麼可能會示意蔣景祁勾結外人去給蔣修寧添堵。
“大族老,管家在外面的廣場都安排好了,我們出去吧。”蔣修寧這話語中帶著強勢。
“唉。”
深深嘆息一聲,大族老站起身,在幾位族老的陪同下往祠堂外走去,他一走,幾位房主也神色嚴肅地跟了出去,至于蔣修寧,早在大族老動身的時候就與之并排而行。
法外是還有人情,但得分場合,族長的威信不容挑釁。
大族老也知道這點,要不是年齡大了有點心軟,他之前也不會對蔣修寧說出那樣的話。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議事廳里留下的除了蔣修策、唐桐華,還有三族老。
作為監督在祠堂里懲罰的族人,三族老有義務帶著蔣修策一起出去。
“修策。”擔憂地看著蔣修策終于不再流血的額頭,唐桐華眼里都是擔憂與心疼。
微微搖了搖頭,蔣修策看了三族老一眼。
唐桐華剩下的話就此咽回了肚子,但她還是對蔣修策微微點了點頭。
見到唐桐華點頭,蔣修策也松了一口氣。
他也不是一點底氣都沒有,他也不是一人在戰斗,擇日不如撞日,天意如此,那今天就是他與蔣修寧分出勝負的日子。
“修策,走吧。”
微微皺著眉,三族老看向蔣修策的目光帶著淡淡的嫌棄,他這是嫌棄蔣修策給家族丟臉了。
被如此明晃晃地嫌棄,蔣修策氣得暗自咬緊牙關,然后再唐桐華的攙扶下走向祠堂大門,剛走到祠堂門口,看著外面的大陣仗他更震驚了。
寬大的廣場上早就落座了很多人,一個個神色很嚴肅,就像古代的三堂會審一樣。
至于嗎!
這是把他當犯人對待了。
實在氣很了,蔣修策的胸膛控制不住上=下起浮起來。
“葉修,給大哥包扎一下。”看著唐桐華捂在蔣修策額間的手絹,坐在主位的蔣修寧很自然地吩咐早就等待在一旁的葉修。
“好。”背著醫藥箱的葉修走向蔣修策。
“沒必要。”
葉修還沒走近,蔣修策推開唐桐華按在自己額頭上的手,同時也阻止了葉修的靠近,“不是要審我嗎?行,別假惺惺作態,干脆點,早點結束也好早點解脫。”
“修策,我們沒有要審你。”大族老臉色有點黑。
“不是審我?”指了一圈坐在周邊的人,蔣修策跨出了祠堂的門檻,“不是審我你們搞這麼大陣仗,是當我傻還是當我好忽悠。”
“老大,你做錯了事我們按照族規對你問詢,你別多心,多年來咱們蔣家就是這流程,你太爺爺在世的時候也沒少用這樣的權力,你真不至于說這樣的話。”眼見大族老臉色實在不好看,二族老也有點不悅了。
“二族老,別用我太爺爺來壓我,明說吧,你們要怎麼懲罰我。”
蔣修策大刺刺走到場地中央的位置坐下,然后視線一一掃過在場眾人。
當目光掃到葉陵,他的視線定格了。
不用介紹,他就知道這人是凌云的父親。
因為太像了,兩人實在是太像,看著葉陵身上自然散發出的氣勢,他頓時知道蔣修寧沒有騙自己,對方身份確實不一般。
但那又如何。
想踩自己一腳,沒門。
想到這,蔣修策看向葉陵的目光就帶上了淡淡的挑釁。
看著這樣作死的蔣修策,族老們全都皺起了眉頭。
“大哥,既然話你都說到這份上,行,我也懶得再問。”蔣修策的態度蔣修寧看明白了,他直接對站在身旁的范正卿吩咐道:“開始。”
“是,四爺。”早就準備齊全的范正卿聽到這話打開了一直提在手上的文件袋,厚厚一疊文件出現在眾人眼中。
看著那厚厚一疊文件,所有人心中一寒。
他們瞬間明白這些一定都是蔣修策的罪證,看來蔣修寧對蔣修策早有防備,不僅有防備,還早就在收集證據,才能在現在這種場合拿出來。
汗順著蔣修豪的脊椎滑落而下。
他們還是小看了蔣修寧這個族長,能穩穩坐在族長位置上十來年,蔣修寧早就不是當年那個還需要同盟的年輕人,而是運籌帷幄的一方大佬。
“2001年3月,在四爺剛接手族長位置時,蔣修策勾結陳氏集團利用四爺權力不穩之際以低于市場十倍的價格套走B市城南土地,使得蔣氏集團損失二十五億。”
“2002年7月,在四爺平定北美市場時,蔣修策私自向對方傳遞消息,那次要不是四爺命大,可能就死在北美。
在如此艱難之際,四爺反掣肘對方,拿下北美百分之三十的市場份額,多年來為蔣氏集團創收三百八十億。”
念完這份文件,范正卿冷冷看了蔣修策一眼,眼里都是寒意。
“2003年4月…”
“2004年2月…”
“2006年8月…”
“夠了!”隨著范正卿那抑揚頓挫的聲音,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蔣修策終于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阻止了范正卿繼續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