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的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一串匆匆的腳步聲后,小師弟白凈俊俏的身影出現在寡臉男人的旁邊。
一個冷峻一個溫秀,赫然形成鮮明對比。
“師姐,你來了!”黎原眉眼彎彎,身體一歪把人擠開,“我剛在陽臺晾衣服沒聽見敲門聲,路上累著了吧,快進來。”
杜依依被招呼著進了門,隨即將帶來的袋子遞給黎原,笑呵呵道:“我買了點山竹和香梨,還有咱倆最喜歡的小零食,等會一邊看劇一邊吃。”
兩人經常分享吃的玩的,倒也不客氣。
黎原笑著接過袋子,隨手往旁邊的大男人那兒送去,語氣很是嫌棄,“把水果拿去洗洗,客人來了,也不知道招呼一下。”
小師弟,你在家這麼拽的嗎?
杜依依禁不住偷瞄大總裁的反應,然而人家壓根沒生氣,寡著臉拎起兩個袋子便走了,聽話得像個假人。
“這……”杜依依欲言又止,等大總裁的背影從玄關拐角消失,才搭著小師弟的肩膀,小聲問:“你們家是你做飯,大老板洗碗?”
“不是啊,誰做飯誰洗碗,我做飯沒他做的好吃。”黎原理所應當地說。
也就是說大老板做飯也洗碗,還穿碎花圍裙……
“那你洗衣服拖地?”杜依依不知道為什麼要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可就是很好奇。
黎原想了想,回道:“嗯,我洗衣服,放洗衣機里洗好晾起來就是,拖地的話就不行了,我腰總是疼,誰讓他……”
差點把不該說的說漏嘴,黎原趕忙打住,尷尬又靦腆地笑一下。
這幾句話,杜依依算是聽明白了。
本來她還擔心自家小師弟會被大總裁呼來喝去,所以借由家訪來看看小師弟有沒有被欺負。
欺負確實有,只不過是另一種。
小夫夫的日子過得不錯,大總裁還算會疼人。
杜依依滿意地挽住黎原的手往客廳走,轉念想起周末加班的另一位苦逼師弟,狀似隨意地說:“哎呀,本來想叫穆無趣一起來的,可惜他被研究所抓去干活了。”
黎原點頭附和:“穆師哥最近應該挺忙的,我給他發信息他都沒回。”
“這樣啊……”
難道穆無趣打算用強硬的方式斬斷感情,所以不搭理小師弟?
杜依依暗暗想,其實這樣也好,早點放棄總好過自我糾結。
兩人來到沙發坐下。
杜依依又不動聲色地打量起這個家……
從茶幾上昂貴的腕表到旁邊翻開的插畫本,再移向陽臺上隨風輕輕飄蕩的衣服,有襯衫有T恤,一看就屬于不同的尺碼。
它們挨在一起,襯著陽光,有一種最質樸的溫馨感。
杜依依暗自觀察的時候,盛檁已經摘下與自己根本不搭配的碎花圍裙,并端了盤水果拼盤放到茶幾上。
盤子里是剝好的山竹果肉,切塊的香梨,還有散發香甜氣味的紅草莓。
“我去書房。”
他擱下這句冷淡的話,便走了。
還知道不再這兒打擾,挺識趣。
杜依依霎時眼眸泛光,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很是欣賞。
等人進了書房,她吃了顆香甜的草莓,又拉起黎原問:“你們什麼時候復婚?總不能一直這麼沒名沒分的過吧。”
“啊?”黎原呆呆地咽下嘴里軟白白的山竹肉,唇齒間滋味回甜。
說實話,他沒想過這點,結不結婚不都兩個人過?
一瞧他傻乎乎的模樣,杜依依對于“女婿”的滿意度刷刷下降兩分。
老男人果然心思重!小師弟哪里是他的對手!
“他是礙于家里不同意,還是根本沒想和你復婚!”杜依依一激動抓住黎原的手,“我跟你說,你可別信甜言蜜語,不結婚光談戀愛不行的,沒有財產,沒名沒分,改明兒他和哪家名媛小姐結了婚,你都不知道!”
“應該不會吧,”黎原彎起眉眼,嗓音軟乎乎的,眼神卻很堅定,“他不會和別人結婚的。”
杜依依猝不及防被塞了嘴狗糧,不屑地“嘁”了一聲,“行吧,那他每個月給你多少錢?這麼個大老板總不能摳摳搜搜的吧,你這兒的房租可不便宜,每月衣食住行方面最少也得一兩萬……”
杜依依越說越激動,又給黎原出謀劃策,“他要給你錢,你就拿著,別傻乎乎什麼都不要,可不能人財兩空,要是……我是說萬一,你倆掰了,你就拿錢找個更年輕的,老男人哪有年輕男人鮮嫩!“
好巧不巧,握住水杯步入客廳的老男人剛好聽到最中氣十足的這句,高大的身軀佇立,怪異的視線飄向沙發上的兩人。
三人視線碰了碰。
杜依依尷尬地瞪大眼睛,想把頭找個地方埋進去。
她雖然不滿老男人對自家小師弟不負責的行為,但背后說人壞話還被發現,太損了。
黎原見狀,遞了塊牙簽插著的梨子塊給她,微笑道:“嘗嘗。”
等杜依依嘗了口香香脆脆的梨子,再瞧客廳里已沒了第三個人的身影,總算松了口氣。
另一處,靜謐的書房內。
某人捏緊水杯,憤憤地灌了兩大口水。
拿錢找個更年輕的?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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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依依這天一直在黎原家待到吃完晚飯、看完《鑒寶》節目才離開,得虧這節目九點過就播完了,不然某人怕要郁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