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這不像是歡迎情敵上門的態度,倒像是歡迎哪個朋友。
妖艷受一邊看他一遍心想,要是自己的話,不拿著菜刀和砒霜迎接都算他和藹可親了——這人也是奇怪,明明知道自己是不速之客,還要冒昧打擾。
跟隨意的閨秀受不同,妖艷受今天也是花枝招展的,甚至比參加晚宴那次還招眼,灰色頭發抓出了凌亂造型,破洞撕裂衛衣隱隱都能看見里面腹肌。
他進門之后也不見外,四下打量了一遍之后,就問閨秀受:“你一個人在家?”
閨秀受說是,一邊給他找了室內拖鞋,又去給他端茶和吃的。
妖艷受不喜歡喝茶,他就喜歡喝酒,也不喜歡喝那些高級酒,他就愛喝老村長,燒刀子,二鍋頭。
端來的茶沒怎麼喝,小吃卻吃得不少,檸檬餅干和椰汁糕,被他很快吃個干凈。
對上閨秀受目光,他也絲毫不覺得丟臉,理直氣壯道:“著急過來,沒吃飯。”
他像是才想起來閨秀受剛剛在電話里說的話,探頭看了一眼廚房,問閨秀受:“你在廚房做什麼?我都聞到香味了。”
他這話屬實是屁話,閨秀受向來喜歡在家開火,廚房并不是半開放式,廚房門的封閉性又極佳,關上門根本不會將味道傳入客廳。
但閨秀受還是好好回答:“閑著無事,試試在家做佛跳墻。”
他說完,看著對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像是在等著自己說些什麼,他只好繼續道:“你不介意的話,留下一起吃個飯吧。”
妖艷受一點也不懂客套和推脫:“行吧。”
“……”
閨秀受又看了看已經空了的點心盤,問:“還要吃的嗎?”
妖艷受一點羞恥心都沒有,直接掀了衣服給情敵看自己肚子和腹肌:“不吃了,等著吃飯了。”
閨秀受不知道說啥好,只低低說了一聲你看電視吧我先去忙,就扔下揉著肚子懶散躺坐在沙發上的人,又進了廚房。
一邊做飯,閨秀受心想,是冰山攻不給妖艷受吃飽飯嗎,都讓他淪落到上自己家里討吃的了。
將壇子用小火煨上之后,閨秀受看了看冰箱,又拿出幾樣食材開始準備午飯。
他自己早上吃過飯,午飯本來就想等著佛跳墻了,但佛跳墻還有3個小時才好,他能等,外面的人可等不了。
忙碌到一半,廚房門就被打開又關上了。
妖艷受雙手環胸,站在閨秀受身后看著他優雅卻又干凈利落的動作,一時有些驚奇:“我以為你家那種教育,會奉行君子遠庖廚這種原則。”
閨秀受動作頓了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翻炒著鍋里的蝦,嘴里答道:“我覺得給自己的家人和愛人做好吃的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哦?你的意思是你只給家人和愛人做飯?”
這人真是討厭,好好說話還要摳字眼。
饒是閨秀受這類好脾氣的,也有些無奈:“只是那麼一說而已。”
“你給他做過沒?”
他自然指的是冰山攻。
閨秀受誠實回答問題:“做過。”
豈止是做過,還做過很多次呢,冰山攻嘴刁,外面的飯吃不慣,以前沒少上他這里討飯吃。
冰山攻喜歡吃他做的飯,卻又喜歡不上他,由此可見,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這個男人的胃這句話也不是全然有理的。
“我最煩做飯這種事情,麻煩死了。”妖艷受說。
閨秀受將油燜大蝦裝盤,回頭看了妖艷受一眼,說:“你不用做這些,也會有人喜歡你。”
妖艷受撇嘴:“喜歡我有什麼用,又不會給我做飯吃。”
閨秀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洗了鍋,繼續忙碌。
他做了個油燜蝦和茭白肉絲,還煮了玉米排骨湯,想了想妖艷受對甜食的喜愛程度,又從冰箱里拿出之前做的凍酸奶芝士蛋糕,小心翼翼切了一角,留給妖艷受作飯后甜點。
妖艷受果真對這頓飯十分滿意,尤其是那塊芝士蛋糕,被他吃得干干凈凈,渣都不剩。
他吃飽喝足,又問:“我剛看你壇子里還燉著東西呢,是啥玩意兒?”
“是佛跳墻。”
閨秀受起身要收拾碗筷,被妖艷受攔下,這人嘴里叨叨著吃撐了必須運動消化一下,手上動作十分迅速地收拾了碗筷拿進廚房。
閨秀受提醒他:“有洗碗機。”
“我手洗。”妖艷受頭也不抬。
料理臺是按照閨秀受的身量做的,妖艷受比他高出一截,這會兒不得不委屈著微微弓著身子,樣子還有點可憐。
這場景簡直玄幻。
閨秀受看著對方毫不見外的忙碌身影,不由扶額。
誰家情敵還來自己家蹭飯吃,又在蹭完了飯之后還給洗碗啊。
妖艷受手腳麻利,很快將廚房收拾個干凈,他像是不經意地看了一眼還在煨著的壇子,問:“還要多久才好啊?”
閨秀受看了看表,說:“兩個多小時吧。”
妖艷受又說:“我還沒吃過這種高級玩意兒呢。”
他這話也只能用來蒙對他絲毫不了解的閨秀受了。
見著對方都這麼說了,閨秀受能說什麼呢,他只好說:“你要是不介意等的話,可以留下來等著它熟了嘗嘗,我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