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他默默將嘴邊的話吞回去,沒有說什麼,拿起一把柴木丟進火堆里面。
火堆揚起一些小火苗,照亮陸起的臉龐,陸起似乎陷入了回憶中,眼神空洞地盯著眼前的火焰。
下一秒,似乎想到什麼,陸起嘴角微微上揚,在火焰的映照下顯得有些驚悚。
過了一會兒,陸起收斂住笑意,站起身要回去帳篷里面休息,在拉開帳篷的簾后,突然轉身說了一句:“你覺得你和小臻是朋友嗎?”
陸起聲音不大,卻足夠讓顧子章聽清楚每一個字。
顧子章不由陷入沉思,雙手無意識中不停地搗弄面前的火堆。
他和賀臻算是朋友嗎?
不久前他才跟賀臻鬧了一場矛盾,在這之前,他和賀臻相互挑釁,為了自己去打敗對方。
恍惚間,他似乎又聽見賀臻曾經說過的話:“我和你是死對頭,這是全校公認的事實。”
面前的火焰忽地升高,顧子章才回過神來,回頭一看,陸起已經不在外面。
夜很深,森林里面一片漆黑,四周非常寂靜,只能聽見火柴燃燒的聲音。
顧子章精神力海一動,精神力以他為中心延伸出去,僅僅幾秒就將這片森林區域全囊括在內,把四周躲在窩內安睡的異獸、遠處不少組隊扎營的參賽者,這些統統收入眼中。
這樣的夜晚又安靜又平和。
顧子章逐漸放慢了呼吸,隨著夜晚的節奏慢融黑暗中。
兩個小時過去,賀臻準時出現在顧子章身邊。
顧子章抬頭,明亮的火焰似乎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將遠處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卻感覺看不清眼前的人。
在賀臻坐下后,他問:“賀臻,我們是什麼關系?”
賀臻:“死對頭。”
聽到這個答案,顧子章說不出什麼感覺,明明跟他想到的一樣,還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實。
就在他沉默的時候,賀臻又補了一句:“還有我們現在是隊友。”
這一夜注定安穩無眠,賀臻守完夜就收拾好東西,在營地邊早練。
顧子章睡得不夠踏實,察覺到外邊的動靜后,干脆也起來收拾好東西,在一旁訓練。
這時天還有些昏暗,陸起陸續起床,很快也加進去。
直到天微亮,謝樂楓剛醒,迷迷糊糊地拉開帳篷,向外探頭,一眼看到外面整整齊齊在晨練的三人。
“這麼早?”
隔了一會兒,謝樂楓才記起昨天賀臻說過的話,驚地立馬跳出去:“我馬上收拾。”
時間已經將近六點半,為了趕時間,謝樂楓匆匆捧了把水洗臉,清醒后三下兩下就將帳篷收起來,再團成一團直接套到背包里面。
在最后一秒鐘之前,他背著背包站在大家面前,只是對比其他三人,他身上的戰斗服并沒有完全穿好,背包鼓鼓地,一看形象就不太好。
賀臻淡淡看了顧子章一眼:“也許你們會有共同話題。”
顧子章輕輕挑了下眉:“我可不會睡懶覺。”
“睡懶覺怎麼了?”謝樂楓可不服氣,“我又沒有遲到。”
邊說著,他邊從背包里面取出今天早飯營養劑,嘟嘟的一口喝完。
賀臻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謝樂楓一激靈,露出假笑,急忙整理自己的形象,還不停地嘟囔。
“學校生活就不要搞得這麼嚴肅!你這是固執、無理取鬧、強人所難..”
伴隨著謝樂楓嘰嘰喳喳的聲音,顧子章四人一路向西走,只是他們四人都沒有收斂氣息,導致一路慢悠悠走來,四人不僅一個參賽者沒見到,更是連一只異獸都沒有見到。
而且顧子章和賀臻昨天的行動太過于高調,今天大多數參賽者都提防他們這個隊伍。
一旦偵查系的學生偵查到他們的動靜就立馬通知各個隊伍,盡量避開他們。
畢竟大家都不是受虐狂,如果可以,眾人真的不想跟這個堪稱收割機器的隊伍碰上!
賀臻一直記得顧子章加進隊伍的前提,如果繼續跟昨天一樣單打獨斗,這樣完全不利于團隊的凝結力。
他不能再像昨天一樣任性,但是昨天一時沖動,后面還在顧子章面前說了會追上積分。
賀臻一時有些犯難。
尤其顧子章第一次和他們合作,性子又向來獨來獨往,戰斗方式還霸道,與謝樂楓有也有些不對頭。
而且說到底,謝樂楓未必會心甘情愿跟顧子章合作。
賀臻想了太多,索性眼一睜一閉:“昨天單人行動,今天我們就以兩兩為一組,分開行動。”
謝樂楓立馬回答:“那我和你一組。”
賀臻隨后搖頭:“我和顧子章一組。”
謝樂楓想說什麼,結果被陸起捂住嘴巴帶走。
陸起并不是要一直封住謝樂楓的嘴巴,賀臻和顧子章依稀能夠聽見后面謝樂楓被放出來的不情愿。
然后聲音越來越遠。
直到聽不見后,顧子章忍不住將存在心里的疑惑問出來:“從昨天早上見面開始,你從未叫過他們兩個的名字。
”
說著,顧子章有些羨慕:“你們的關系一定很好,想必有更加親密的稱呼。”
特別在與自己的對比下,他能感覺到賀臻和謝樂楓、陸起兩人之間存在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