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叫林儉老板或者林哥,只有沈苑有特權,可以親昵地叫他哥。
林儉也會優先回應他的需求。
人少的時候,林儉喜歡躲在二樓的角落里,拉上簾子躺在里面,一般這個時候是無人敢打擾的。
只有沈苑可以。
所以自然而然地,大家就把沈苑當成了“人間”的二老板,老板不在時,什麼事都找他處理。
這麼相安無事地過了些時日,一天,一個女孩子的出現打破了平靜。
女孩子長相很甜美,中等身高,清清瘦瘦的,丸子頭,穿了件吊帶裙。
她在吧臺前坐下:“請問沈苑在嗎?”
林儉正好在吧臺里,聞言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你是?”
沈苑做東西很好喝,擺盤也精致,還經常拍短視頻錄一些自創的飲品,所以有很多人慕名而來。
但林儉一向討厭那些上來就點名要沈苑做什麼什麼的,只要他在,就都給攔下了。
“他老婆。”小姑娘聲音卻不怎麼甜,“麻煩您跟他說,他老婆來了。”
……
林儉手里的杯子差點沒砸腳上,這姑娘說起話來如此豪放,跟長相一點都不符。
去到后廚,林儉悶聲問正在炒番茄醬的沈苑:“你老婆來找你了,在外面。”
“我老婆?哦,”沈苑回頭,與林儉停在他耳側的嘴唇擦了個邊,“哥你幫我給她弄一杯喝的,說我一會兒就出去。”
林儉愣了愣,轉身出去了。
他給小姑娘做了杯卡布奇諾,就沒再說話。
沈苑出來后,把圍裙摘下來遞給林儉,帶小姑娘找了個空位坐下。
兩人聊了一會,沒過多久,小姑娘接了個電話便準備離開。
走之前還過來跟林儉打了個招呼:“叔叔,謝謝你的咖啡,很好喝。
”
……
沈苑回到吧臺,拿手機掃碼。
林儉伸手把二維碼護住了:“干嘛呢,這里什麼時候喝東西用員工給錢了?”
“這不是我,”沈苑頓了頓,一時不知道怎麼形容,“我老婆也喝了東西嘛,我幫她付一下。”
……
當著林儉的面說老婆,非常敢了。
林儉想把這張不聽話的嘴給縫上,女朋友就女朋友,還老婆,肉麻死了,雞皮疙瘩都掉一地。
“你哪兒來的老婆啊?”林儉問,“什麼時候的事?”
“小時候啊。”沈苑說,“她從小就是我老婆。”
林儉明白了,小朋友故意等他上鉤呢,想看他著急。
“藏挺深啊,”林儉說,“那姑娘未成年吧,你悠著點。”
“是小我幾歲,但是成年了。”沈苑憋了一肚子壞水,卻也只敢皮這麼一下,乖乖道,“不過只是小時候的鄰居,大家開玩笑叫著玩的。哥你別生氣,她有男朋友的,而且你知道,我不喜歡女的。”
林儉手一直捂著二維碼,他們兩個吧臺里外站著,明知故問地對峙了幾個來回,雖然事情弄清楚了,但林儉的不爽是越發明顯了。
眼神冷峻得能殺人。
沈苑轉身想逃。
“回來!”林儉手從二維碼上拿開,“把錢付了!”
……
那晚林儉醋意大發把沈苑帶回了家,雖然從那女孩說出“老婆”兩個字的時候他就覺得不是那麼回事,但這小姑娘的年紀確實傷到了他。
沈苑坐在副駕上完全體會不到老男人的憂傷,還不知天高地厚地問:“哥,你今年多大啊?”
林儉:“你看我像多大。”
沈苑:“也就比我大五六歲吧。”
“我謝謝你。”林儉嗤笑一聲,“如果你簡歷上寫的年紀沒錯,那我比你大9歲。
”
“那也還好啊。”沈苑說,“我就喜歡比我大的……大9歲的。”
沉默少傾,林儉真心勸他:“等你像我這麼大,或者再大一點,就不這麼想了。”
沈苑沒反駁,安靜了一會兒。
臉朝向窗外,周身籠罩著一層藍色的憂郁,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林儉用余光看了一眼,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松了口氣,看樣子,應該是認同了自己說的。
也好。
那麼就適可而止,趁現在止損還來得及。
“哥,你經常帶人回家嗎?”沈苑突然問。
“有過。”林儉說,“介意嗎?”
沈苑眼神黯然,搖了搖頭:“那你一共跟多少人做過?”
“那就多了。”林儉簡直佩服自己,竟然這麼輕易就裝出了情場浪子的樣子,“等我數數。”
“有那麼多?”小朋友真的被嚇到,“那之后你們……”
“有的在一起幾個月,”林儉說,“有的嘛,就沒有然后嘍。”
“……”
“都是你情我愿,互相幫忙。”
“那我……”沈苑聲如蚊納,自己都幾乎聽不到,“你今天帶我回來是……”
林儉挑了挑眼尾:“你覺得呢?”
“是要做嗎?”沈苑羞紅了臉,但是沒關系,沒人看得到。
“你現在反悔,我就送你回家。”林儉說。
“不,”沈苑沒有一絲猶豫,斬釘截鐵地告訴他,“我不回家。”
林儉自暴自棄地踩了腳油門,這都趕不走,真是見了鬼了。
他一路飚回家,到了家就把人抵在玄關親,沈苑的衣服在他面前如同紙片,他不費吹灰之力將那些阻礙撕碎,然后粗魯地擺弄、親吻。
每過一處,就留下一串濡濕的紅印。
懷里的人又害怕又勇敢,主動獻出脖子讓他咬,根本就不知道躲是什麼意思,只會劇烈地顫抖。
林儉知道自己把人弄怕了,但不打算停。
他壓抑了太久,既然是最后一次,那就做個痛快!
“你要是不反感,以后我們就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