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肖老師才認識幾天你們就住在一起,為什麼?跟男人做就那麼爽?你不覺得惡心嗎?”
秦聲聽不下去,掛了電話。
但還是不太放心,他給沈苑去了個電話,沈苑和蘇妍既是校友又是朋友,“人間”又在T大附近,或許可以幫忙看看。
秦聲簡短說明了情況,問:“你能不能幫忙去看看她,她狀態很不穩定。”
“嗯……”沈苑有點為難,“我先問下我哥……哥,秦哥說蘇妍姐可能要尋短見,我能過去看看嗎?”
這小孩已經有主,秦聲把這茬給忘了。剛想說不用,沈苑的電話就被人搶了去。
“都他媽分手好幾年了還看看看,你他媽好日子過夠了是吧?”
“她說她不想活了。”秦聲說,“我怕她真想不開,怎麼說也是我……”
“怎麼說都跟你沒關系,要了她第一次就要負責一輩子?別給自己加那些無謂的道德籌碼,“林儉犧牲自己跟小朋友的纏綿時間,苦口婆心地教育他,“不想活,那她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不是還天天騷擾你?狼來了懂不懂?你呀,就是心軟。這些肖老師知道嗎?”
……
秦聲是個藏不住話的人,通常遇到對他示好的人,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他都習慣性地跟肖笛報備,肖笛也從不真吃醋或真生氣。
蘇妍這事,他最開始提過兩次,慢慢就不提了,掃興。每次提的內容都一樣,沒什麼新鮮玩意兒。
這次,秦聲還真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
要怎麼說,說我擔心前女友的安危,怕她真的想不開?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肖笛回國之前把這件事搞定,不要讓他受到打擾。
于是,秦聲不再顧及擴大事態范圍對蘇妍形象的影響,聯系了蘇妍的父母、朋友和校方,讓她們多加留意。
然后下了決心,不再理會她。
-
時隔一年,肖笛終于回來了。
秦聲站在接機人流中不那麼顯眼的位置,也足夠肖笛一眼就把他認出來。
秦聲卻有點不敢認,他盯著肖笛看了看,又過了兩個月,他寶貝又給了他一些驚喜。
一側的頭發被整齊利落地掖至耳后,好像更白了些,還帶了副墨鏡。
活像明星的機場走秀。
“真他媽好看。”秦聲在白嫩的臉蛋上啃了一口,然而被鼓起來的腮幫頂了一下,“吃什麼呢?”
肖笛舌頭包著糖伸出來給他看:“薄荷糖,喝了咖啡嘴有些苦。”
又在撩人!
秦聲:“我剛抽了煙,嘴也有些苦。”
……
肖笛四下瞻望,大家都行色匆匆,沒有人關注他們。
他腳步沒停,快速靠近秦聲,咬上他的嘴唇,靈巧地撬開齒關,把這顆含化了一半的薄荷糖渡了過去。
而后,肖笛舔了舔唇角問:“是這個意思嗎?”
☆、萬幸
秦聲把這顆糖嚼碎了咽下,有些欲言又止。
肖笛很少見他這樣子:“怎麼了?”
秦聲:“我給你承認個錯誤。”
“什麼事這麼小心翼翼的。”肖笛說,“跟我用不著這樣,只要你沒看上別人,就都沒事。”
秦聲上來一股作死的沖動:“那我要真看上了呢。”
“真看上了?”
明顯不相信的語氣,眼神里還有無限寵溺。
秦聲想說“我真看上了”逗逗他,又怕逗大勁了不好哄。
一時猶豫,肖笛先開了口:“你知錯就改,那也沒事。”
還伸手幫他整理衣服領子!
媽的,越來越會了。
秦聲咬了咬下唇,這不是自己表白過的話嗎,還真會活學活用。
“說不說啊?”肖笛捏著衣領的手緊了緊,“想急死我?”
“就是蘇妍,她最近一直有聯系我,還去小區門口堵過我,我都盡力避開了,除了……”見肖笛臉色微沉,秦聲有些拿不準,但也一口氣說了,“除了有兩次她說不想活了我電話掛得晚了點以及她往馬路上闖我拉了一下。”
“拉她哪兒了?”
“胳膊,隔著衣服呢。”
“就這樣?”
“就這樣。”
要說怎麼還真沒怎麼。
但秦聲的態度就是:你覺得我做過了我就收,你生氣了我就哄。
你就是我的原則,一切都沒你重要。
果然,肖笛沒讓他失望,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我當什麼事呢。”
但也沒再多說,沒表明態度,到底是在意還是無所謂。
行李箱吐出來,肖笛上前提起自己的,另起了一個話題:“好餓,咱們去吃火鍋?”
“火鍋簡單,回家弄吧。”秦聲接過其中一個,有點被噎住。
肖笛慣愛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吃點小醋,怡情,他很喜歡。
對于他真正有歉意的事情,又會給予充分的寵愛與寬容,他也喜歡。
但潛意識里又有些隱秘的期待,某個瞬間,他甚至希望肖笛對他發個火,質問他為什麼不能徹底隔絕那個女人。
可怕的人性,邪惡的欲.望。
秦聲覺得還是控制一下為好。
當然這種想法也只是一閃念,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知足的。
開著車,秦聲總是不自覺向右看。
副駕的位子他一直給肖笛留著,借口座位會滑動,把樂團的同事都攆向后座,連林儉要坐他也沒讓。
斷斷續續長達一年的兩地分隔,黑白顛倒的時差,終于畫上了休止符。
他的愛人回來了,就坐在旁邊,安靜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