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岑矜在秦聲面前站定,“我會盡快處理的。”
“盡快……”秦聲的語氣帶著冷笑,“多快?現在嗎?”
“總之不是今晚。”盡管秦聲激動得要踢桌子,岑矜依然很淡定,“剛辦完演奏會,外面媒體記者一大堆,難道你想讓我現在澄清?”
秦聲嗤笑一聲,還是林儉了解他。
要不是有那句“別沖動”作提醒,他說不定已經一拳揮上去了。
不過,既然外面媒體記者一大堆,那他就自己去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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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結婚了,我跟先生的感情很好。”
“請大家停止惡意的謠言散播,也不要炒這種沒有意義的CP。”
“我不是同性戀。”
……
這是秦聲面對眾多媒體,對著攝像機和麥克風說的幾句話。
肖笛反反復復聽了好幾遍。
我不是同性戀,這句話仿佛一把刀子,往他心上劃了一刀。
前天晚上,肖笛跟沈白去酒吧喝了很多酒,回到宿舍后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忘了給手機充電。
睜開眼,便被這些沸沸揚揚的消息新聞淹得喘不過氣來。
至于為什麼喝了很多酒……
因為肖笛從沈白那兒了解了他跟女朋友的感情史。
沈白跟他現在的女朋友是通過交友軟件約.炮認識的。做了幾次后,發現身體和精神都契合,就交往試試看。
一交就是兩年。
肖笛見過沈白的女朋友來找他,很登對也很甜蜜。
酒吧里,沈白的女友打電話過來,有些微醺的沈白從懶洋洋的厭世狀態,立刻無縫切換到了極盡寵溺的表情:“寶寶,怎麼了?”
“……”
“這麼晚還不睡,是想讓我心疼死嗎?”
“……”
“現在不行,太晚了,明天好嗎,明天我去找你。
”
“……”
“生氣了?你最好別有什麼擺脫我的想法,不然我……”
“……”
“睡吧寶寶,你明天早上一起床就能看見我了,明天一早,好嗎?”
“……”
“不行,我就要明天早上。”
“……”
“乖了,寶寶,愛你。”沈白對著電話親了一口,然后掛斷了。
肖笛聽得有點迷惑:“你明天一早去找她,有急事?”
“也不太急,”沈白靠著沙發說,“那什麼。”
“一早?”肖笛又問。
“嗯。”沈白說。
肖笛沉默片刻,好像在思考什麼,而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師兄,能問下你們的頻率嗎?”
“有時幾天一次,”沈白說,“有時一天幾次。”
肖笛點點頭,聽得出來,沈白和女友都很需要性.生活的滋潤。
“那如果,”肖笛問,“我是說如果,如果她回國一段時間,你們有幾個月不能做,你還會……”
“那當然不會了。”這個問題沈白可以說是搶答的,“那還有什麼意思,不如再找一個,能天天讓我爽的。”
肖笛:“……這真的有那麼重要?”
“說重要挺重要,說不重要也沒那麼重要。”沈白說,“分人。”
肖笛覺得剛喝下去的酒有些辣,頭痛感愈發強烈,他凝了凝神又問:“那你是真喜歡她還是因為……”
“都有。”沈白說,“分不太清,喜歡跟她做.愛不就是喜歡她嗎?”
肖笛:“……”
他媽的,聽起來居然很有道理的樣子。
“怎麼突然問這些?”沈白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不過我是個例,做不了參考,在國外生活久了嘛,你們肯定要高級得多。”
……
肖笛開機有一段時間了,秦聲發了很多信息過來,讓他看到后立刻回電。
然而肖笛目光呆滯地盯著手機屏幕,卻遲遲沒有動作。
因為他在想,要不要開口,要如何開口。
最近褪黑素吃得多,對身體里的激素或多或少產生了影響。
肖笛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那種悸動了。
細細想來,他跟秦聲的感情開始有本質上的升華,就是源于一場性.愛。
是他挑起的,也是他引導的。
從此秦聲就好像打開了什麼新世界的大門,開始認真思考這段婚姻關系假戲真做的可能性。
……
宿醉加上藥物的作用,頭疼欲裂的感覺前所未有,肖笛把腦袋磕向床頭,不能再細想,再想恐怕自己會崩潰。
秦聲的電話終于打了進來,肖笛猶豫良久,按下了接聽鍵。
“寶貝兒你終于開機了,再打不通我就飛過去找你了。”秦聲喜極而泣,“手機沒電了?”
“嗯。”肖笛的聲音病懨懨的,“剛開機。”
盡管敷衍,但聽到肖笛聲音的一瞬間,秦聲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只失聯了短短兩個小時,卻仿佛有兩個世紀那麼漫長。
“那些報道你看了嗎?”秦聲說,“聽我解釋好嗎?我先給你發個誓,但凡我有一點點別的心思,就讓我……”
秦聲搜腸刮肚地組織語言,想著怎樣嚴重的話可以表明自己的衷心。
然而肖笛出言打斷了他,卻也只是輕輕叫了叫他的名字:“秦聲。”
秦聲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我在呢。”
“我們要不要彼此冷靜一段時間,”肖笛的聲音冷靜得出奇,又顫抖得可怕,仿佛鼓起了很大勇氣才把話說完整,“我回國之前先不要聯系了。”
☆、奔赴
不要聯系。
這四個字猶如一盆透骨冰水,劈頭蓋臉地澆在了秦聲身上。
肖笛不會懷疑他,這點秦聲心里是有數的。
肖笛也許會生氣,也許會故意晾他幾天,也許想要懲罰他……怎麼都好。
這些秦聲都做好了準備。
也看好了機票,實在不行就豁出去毀約了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