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北方》第32章

我從冰箱里拿出幾聽啤酒,拍了拍習曉北的屁股:“寶貝兒,這世上還有你不會的嗎?” 

“有,”習曉北居然沒有生氣,他打開一罐兒啤酒坐在餐桌旁,“我學習不好。” 

我一口啤酒噴在了地上,蹲在他身前邊笑邊問:“哥你受啥刺激了吧?” 

習曉北突然之間有了那麼一點點的不好意思,我的天,本來線條硬朗的一張臉因為些許的愧色變得那樣的讓人抓心撓肝。我不管不顧地摟過人來就親,習曉北一邊躲一邊小聲說:“蠻子,你說我一句外語不懂,出去會不會像個傻子?” 

“啥?出去?你要去哪兒?” 

“市長帶隊,宇龍出錢,去美國、德國和丹麥去考察風力發電設備……” 

我極不厚道地大笑,把習曉北拖到客廳的沙發上蹂躪,事實證明在某些特定情況下,文憑也是有力量的。初中都未畢業,那個“學習不好”的習曉北同學在本科生管江濤的手嘴并用下,渾身發軟,呻 吟不斷:“蠻子,蠻子……” 

我掐住了不讓他射,“有翻譯呢習總,你還怕讓人賣了不成?說,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習總把頭扭向了沙發的里面,寧死不屈。 

“你求求我,我告訴你個好辦法,絕不會讓人耍了。” 

習總惡狠狠地嘟囔了一句,聽不清他說什麼。我的手指惡意地拂過頂端,他回過頭咬了咬下唇,風情萬種地瞟了我一下,就這一下,文憑的力量消失無蹤。習總滿足的長長的嘆息過后,揪住了我的耳朵:“什麼辦法?” 

“你帶著謝青不就結了,又不缺一個人的錢……” 

這一晚太過銷魂,我居然忘了說余學平的事。

其實潛意識里我懷有一種僥幸心理,覺得在習曉北出國期間,余學平一定會離開的。

49 裂痕 

余學平真是我命中的魔星,第二天我抽空回去給他送早飯,發現他發燒了,近四十度。送到醫院一檢查,肺炎。媽的我簡直要瘋了,可事到如今,自首的最佳時機已過,我還是想咬牙一個謊接一個謊的撒下去,期望可以熬到習曉北登上飛機的那一天。 

白天醫院里有護工,余學平燒的也不厲害,可一到晚上就又回到四十度。沒辦法,我還真怕他在我這有個三長兩短,夜里寸步不離的守著他,頭兩天跟習曉北說同事住院了,他很忙沒在意,第三天晚上他不干了:你們銀行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我這馬上就半個多月見不著你了,你他媽的明白我意思吧? 

我當然明白。給余學平量下體溫,三十八度七,比昨天強多了。跟護士托付了一番,又安慰了像只病兔子一樣賴賴吧唧的余學平一會兒,我跑到習曉北的車前時,他已經暴躁了。 

“我說你這幾天鬼鬼祟祟地干什麼呢?我怎麼瞧你都不對勁。” 

“沒事兒,又上班又陪床,累壞了。” 

“今晚陪我的床吧蠻子,”他的手從我的襯衣下擺探進去,摩挲著我的腰際。“我出去的這些天希望你能一直趴在床上等我……” 

剛一進門就被習曉北按在門上親吻,我一邊回應一邊脫掉了自己的襯衣,低頭去解他的腰帶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 

“轉過來。”習曉北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冷氣森森的,我疑惑的背對著他,心里開始打鼓。

 

“你究竟在醫院里陪誰?”習曉北的手指撫摸著我的后頸,那附近的皮膚瞬間凝結成冰。 

“我,我同事啊……” 

“你哪個同事,喜歡在你身上嘬印子?” 

后來余學平承認他半夜清醒過來,看我趴在床邊睡著了,實在忍不住,輕輕在我后頸上吮了一會兒,還不到半分鐘呢我就醒了,他趕緊裝睡,我真的一點都未覺察。習曉北手指的溫度越來越低,我的腦子被凍住了,無法轉動,只能怯懦地說:“是余學平,他前幾天找來了……” 

等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時,習曉北的怒意已經像暗夜里的藤蔓一樣恣意瘋長。他甚至一句話都不屑于問我,就已經按自己的思路審判了我和余學平這一對奸 夫 淫 夫,定了我們的罪,然后施以懲戒。 

“哥我什麼都沒做,他精神不大好,又得了肺炎,我實在是……”我自說自話,不錯眼珠的盯著習曉北,經驗告訴我,塔拉同學發作起來像草原上的白毛旋風,我逃脫的幾率只有百分之零點幾幾。 

“脫 光了靠墻站著去,”習曉北沖客廳的一側擺擺頭,拿出了手機。我磨磨蹭蹭地解褲子,琢磨著他到底要干什麼呢?打我,沒新意,奸 我?求之不得,還是…… 

“你去趟市醫院,找個叫余學平的病人,前兩天入院的…..”我徑直撲了上去奪他的手機,兩個人撕扯過程中手機掉在了地上,脆脆的一聲,連電池都摔了出來。 

“不用急成這個樣子吧,心疼了?我不是還沒把他怎麼樣嗎?”習曉北怒極反笑,一把揪住了我的頭發。 

習曉北打電話時的樣子讓我很害怕,那是他從未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一面,輕描淡寫的冷酷,讓人不寒而栗。

想起醫院里瘦成一把骨頭的余學平,我硬著頭皮承擔起保護他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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