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崽子暫停哭聲,喝完一口,果然不痛了。
當然本質是針頭拔完了,他本來就不痛,只是沉浸在悲傷里無法自拔。
裴容:“謝謝蹲蹲。”
“不客氣,爸爸。”
在蹲蹲期待的目光里,裴容抬起奶瓶喝了一口,“真不錯,一下子就有力氣了。”
陸擒把奶瓶留下,把蹲蹲送回家跟奶奶住。
裴容本來就咸魚,受傷了更是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飯來張口。
陸擒做了晚飯用保溫桶裝過來,把吃飯的床上桌掀起來。
“先喝。”
裴容被塞了一嘴奶瓶,他確實要補充一點營養,以為里面是牛奶,他吸了一大口,差點吐出來。
“什麼東西?”
陸擒:“破壁機打出來的魚肉和魚湯。”
裴容嘟囔:“這是人吃的東西嗎?不會是菠蘿的魚泥罐頭稀釋的吧?”
陸擒:“快速攝入魚湯的方法,不會被污蔑魚肉刺沒挑干凈。”
裴容裝懷孕那兩天,每天三頓都吃魚,故意說刺沒挑干凈,不吃。
報應來了。
在陸總手底下混日子,吃喝拉撒全靠他,大美人只好捏著鼻子喝了。
“我想洗頭發,要臭了。”裴容拉著陸擒的袖子。
陸擒:“回家再洗,這里條件不好。”
病房條件好極了,睜眼說瞎話。
裴容感覺自己發絲里有煙味,很不符合他的形象。
陸擒卻渾然不覺,晚上睡覺挨著他的腦袋,親親他的額頭。
“睡覺了。”
裴容小聲道:“我好像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陸擒睜眼:“你覺得這就叫麻煩?以后老了生病了,麻煩更多。”
裴容小聲地笑:“我們老了會是什麼樣?”
陸擒:“不知道,領證的時候問問工作人員。”
裴容:“好吧好吧,以后我們走不動了,我允許蹲蹲每天先推你出門散步。
”
陸擒:“要一起,請不起保姆嗎?”
裴容想了想:“保姆跟有錢老頭子好上的狗血很多。”
陸擒沉默了一下,直面現實:“有這精力嗎?九十多了還硬得起來嗎?”
裴容:“不知道,反正你現在可以。”
陸擒壓著聲警告:“別挑釁。”
裴容冤枉:“沒有。我只是想說……想說你今天英雄救美的樣子很帥。”
“力氣真大……像狗熊一樣。”
陸擒并不介意被比喻成狗熊:“沒了?”
裴容精力續不上了,迷迷糊糊地想,還有什麼……哦。
“晚安,我愛你。”
陸擒呼吸一頓,第一次從裴容口中聽見這三個字。
“我也愛你。”陸擒道。
他閉上眼睛,想了很多,又好像沒想。
后怕嗎?算不上。
只要自己在裴容身邊,就沒有任何危險能把他帶走。
只要他們在一起,還怕什麼。
翌日,裴容傷口換了藥,被陸擒抱上抱下,最后用一張輪椅推回家。
應蹲蹲要求,陸擒還買了一張兒童就能推動的輪椅,把手很矮,唯一的不足就是裴容得躺著,才能不阻礙小崽子的視線。
“根本就是一張大號貼地滑板床。”裴容非常嫌棄,感覺能直接推到天橋上要飯。
“到家了,我想洗頭發。”
陸擒把裴容抱到洗手間,裴容瞧了一眼,居然有一張Tony專用的洗頭床。
陸總仿佛美發沙龍的總監一般挽起襯衫袖子,試了下水龍頭的水溫,“辦會員卡,洗頭打八折。”
他手上被玻璃割破的傷口沒愈合,只能戴一雙防水長款手套。
裴容:“陸總監一次收多少錢?”
陸擒幫他往后捋頭發,打濕后抹上泡泡,按摩頭皮:“第一次不收錢,但要預充會員。”
裴容:“辦完會員是不是還提供特殊服務?”
陸擒正色:“套餐里是有的,下次可以用。”
“下次啊……那我不辦,原價吧。”
裴容抬手勾住陸擒的領子,拉下來。
陸擒順從地低頭,吻了一下眉心。
裴容微喘著氣,受傷和失血讓他臉上出現難得的脆弱感,明艷逼人的氣度稍稍收斂,但別有風情暗自生光。
大美人本身卻沒有自覺,瞇起那雙好看的眸子:“嘖,衣服濕了,要脫嗎?”
……
第64章
陸擒手指陷在裴容滿是泡沫的柔軟頭發里,愣了一下,繼續心無旁騖地沖泡沫。
“套餐額外內容下次才有。”
裴容躺著,陸擒人高馬大,他抬眸就能看見他緊抿的唇角。
他悄悄一掃房門,故意抹了泡沫抓陸擒的襯衫扣子,“臟了,脫。”
陸擒恍若未聞,把他頭發擦干,新毛巾蓋在他腦袋上,繞了兩圈折進一個角,動作非常溫柔,扎的干發帽造型卻很堅固。
裴容頂著粽子似的干發帽,神清氣爽,他坐起來,伸手,“抱我坐在椅子上,換我給你洗。”
陸擒只好多找了一張軟椅,把裴容打石膏的腳放在上面。
裴容拍拍洗頭椅,躺下。
陸擒猶豫了一下,這一看就是手掌受傷后的限時限量服務,不知道能不能改成一個月后。
裴容拿蓬頭沖了一下陸擒的頭發,發質比他硬一些,刮過手心癢癢的。
“呀!”裴容懊惱道,“我不小心把你領子弄濕了。”
陸擒強行屏蔽各種黃色想法,跟拉了半個大腦機房的電閘似的,運行遲鈍的腦子終于緩緩開竅。
原來裴容一直說的是脫他的衣服嗎?
這有什麼不能的?陸總的美色在裴容這里又不值錢。
陸擒直接脫了上衣,寬肩窄腰,肌理分明,每一寸都恰到好處地完美,蘊滿了隨時迸發的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