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容愣了一下,把涌到喉嚨口的話吞了回去。
好吧,就一周,跟他原先的打算一樣。
既然陸擒有彌補之意,這種機會以后不會再有,索性就讓陸擒照顧個過癮,一周后翻車了什麼后果,他自己承擔。
想得再深一些,他們的正式重逢,因為裴蹲蹲的緣故,陸擒一開始就帶著極大的歉疚和懊悔,這何嘗不是一份把陸擒鎖在他身邊的枷鎖呢,裴容想用激烈的手段把隱形枷鎖炸了。
至于償清了這份責任,陸擒會是什麼態度,他拭目以待,且不后悔。
江焱回去后,真誠提出建議:“你自首吧。”
裴容:“再說。”
江焱:“這生意虧本啊,你只是收獲了一個七天禁欲期,對陸擒不痛不癢,卻釋放了一個把柄給資本家。”
裴容:“我又不靠這把柄。”
……
陸擒恨不得把老婆走哪揣哪,上班要帶,去洗手間要帶,開會要帶……
裴容:“拒絕。”
陸擒講道理:“蹲蹲都能陪我開會。”
裴容:“那我也坐你旁邊看小人書嗎?”
陸擒:“你戴耳機看劇也行。”
裴容坐在辦公室的老板椅上:“我臉皮沒有你那麼厚。”
陸擒從抽屜里拿出幾份文件夾:“簽了這個,你就能以股東身份出席會議,到時候你躺著都沒人敢有意見。”
裴容低眸一看,是一系列股權轉讓協議,總價值不僅僅是以億為單位,百億千億起。
裴容明麗的眸光轉了轉,這要是簽上名字,倒真有“假懷孕謀奪家產”的豪門狗血劇意味了。
“不要。”
“為什麼不要?這里還有一份給蹲蹲的。”陸擒理所當然道,“如果你們都不要,我賺錢有什麼意思。
”
裴容嘴角微微翹了翹:“養崽可花錢了,你努力賺吧。”
陸擒站在椅子背后,給他捏捏肩膀:“商量一件事,我媽催著把股份傳給蹲蹲,我想讓蹲蹲上我的戶口,這樣更好處理。”
一個戶口本上的股權變動,才不會讓人對陸家的實際控股能力產生質疑。
“大名還是叫裴格。”
裴容:“我還沒給蹲蹲落戶,上你家也行。但我不贊同他這麼小,就給他超過承受能力的東西。”
千萬豪表和挖掘機都行,但股份沒有必要。
陸擒只要去做個親子鑒定,就能以父子名義把蹲蹲劃進戶口本。
裴容突然好奇道:“陸總,你做過親子鑒定嗎?”
陸擒:“沒有。”
裴容:“你不怕我碰瓷你嗎?這種戲份你們當總裁的不陌生吧?”
“閉嘴,你敢!他就算石頭里蹦出來也是我兒子。”陸擒捏肩膀的的手往下捏了一把,“別以為懷孕我就不敢動你。”
裴容吸了一口氣:“別……”
他拍開陸擒的手:“我要去洗手間。”
陸擒:“我陪你。”
“大可不必!”大美人強烈拒絕。
陸擒:“洗手間地滑,我不放心讓孕夫一個人去。”
裴容頭皮發麻,蛋蛋為難:“我現在還沒有任何懷孕的感覺。”
陸擒突發奇想:“肚子大的時候會不會看不見下面?得我幫你扶著?”
裴容:“滾。”
中午,陸擒就不上班了,帶裴容回去,蹲蹲待會兒到家,他準備一桌飯給小崽子接風。
裴蹲蹲出門旅游不方便帶貓,橘子和菠蘿只能在家玩耍。
裴容覺得陸擒再買一只菠蘿很好,主人總有不在家的時候,兩只貓可以互相陪伴。
兩人一進門,菠蘿和橘子就甩著大尾巴迎上來,四只清澈透亮的眼珠盯著他們,好像在問蹲蹲什麼時候回來。
橘子伸爪子把一旁的拖鞋推過來。
裴容摸摸橘子的腦袋:“蹲蹲待會兒就到了。”
菠蘿還不太會表現,繞著兩人轉來轉去,“喵——”
陸擒蹲下來,鄙視地揉了一把菠蘿腦袋:“我老婆又懷雙胞胎了,你怎麼一只小貓崽都沒有?”
他宣布,從一點上,這只貓不隨主人。
天天給老婆舔毛,卻舔不上老婆。
菠蘿:“喵嗷!”
裴容咬了咬牙,跟一只貓炫耀,還有沒有出息了!
“你什麼時候能認清橘子是一只公貓的事實?!”
本來不想說的,想看陸擒能犯傻到什麼時候。
陸擒:“……”
他確實沒有認真看過橘子的性別。
陸擒爭辯,試圖不讓自己像個傻子,而是見多識廣,先入為主:“橘子發情的時候,你那不是母貓的處理方法嗎?”
裴容:“對啊,因為沒搜到公貓的處理辦法,橘子難受來找蹲蹲了,總不能就晾著吧?”
有理有據。
陸擒發自內心道:“我發情的時候你就是晾著啊。”
家庭弟位,人不如貓。
裴容:“……”
沒有地位的陸擒只能去做飯,很快搞好了三菜一湯。
裴容微微皺眉:“為什麼有鯽魚湯?”
陸擒解釋道:“江焱給的孕期食補,他說你最喜歡喝鯽魚湯。”
裴容那陣子快喝吐了,青著臉道:“那是蹲蹲愛喝,我不愛喝。”
“蹲蹲那麼聰明一定有鯽魚湯的功勞。”陸擒盛了一碗魚湯,仔細地把刺都挑干凈,“好的經驗要重復。”
裴容想起從前他不肯喝的時候,江焱老是揶揄他是不是等著陸總來挑魚刺。
裴容只好捏著鼻子喝。
是啊,他就是等人挑魚刺。
他接過這碗一根小刺都沒有魚湯,決定跟鯽魚湯和解。
外面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片刻后,“爸爸”,人還沒到,聲音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