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簡直意外,結案的時候忍不住嘲諷了林宜一通,“呵呵,真正的有錢人表送了就送了,哪里會像潑婦一樣到處撒潑。”
林宜當時被氣瘋了,總部為其他客戶的資料保密,并不告訴她編號屬于誰,就算她有把握這塊表是陸擒的,然而正如金巧所說,陸擒身家萬億,也許根本不在乎這一塊表,隨手一送的事,她貿貿然捅出去,反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正巧,陸家宣布陸擒有個兒子,不難猜想用表換貓的是陸擒兒子。林宜調查清楚了金巧丈夫的背景,近期他很有可能見到陸擒,便決定靜觀其變。陸擒要是看了沒反應,那她就不能多事。
江昊天:“到底是怎麼換的?你怎麼會碰見陸總兒子?”
金巧有些害怕,她心一橫道:“還不是你兒子干的好事?你上個月領養的那只西森貓,二寶帶到格林莊園去玩,你兒子打貓,陸家小崽子多管閑事,你兒子用石頭砸他腦袋了唄!那小崽子想要貓,你兒子不肯賣,他就用表跟我換。”
“用石頭砸?”
“就砸了個包而已。”
江昊天眼前一黑:“你怎麼不管好兒子!你能干什麼?!我說了貓是我朋友搬家不要的,你說想要我才去開口的,早知如此,我——”
金巧:“管?那不是你媽命根子嗎?我難道不是為了你的面子才答應換表的?”
“我現在馬上回去,你們一起跟陸總道歉。”
到底他們也是出了一只貓,把表送回去,道個歉,能翻篇最好。
陸總兒子那麼喜歡貓,到時候多跟小崽子套近乎,小孩總比大人好說話。
江昊天回到家,他兒子卻鬼哭狼嚎說什麼也不肯跟他去,被打了一頓,就不服氣地叫喚:“媽媽也推倒了那個弟弟,你怎麼不打媽媽?”
江昊天腦袋一炸:“你、你還推了?”
金巧慫恿道:“陸擒沒來找我們,要不是你被他看見了,人家壓根想不起這件事。還道什麼歉?大不了辭職換個公司,以后避開陸擒走。這表一千多萬,你在那破公司要賺幾年?”
江昊天:“蠢貨!他要是不在意今天能臉黑成那樣?表要能變現才叫一千多萬,不然就是一塊廢鐵!你說這表有陸擒的編號,要賣給誰?誰敢買?就算真有人敢買,錢一到賬陸擒就告你偷竊罪,一千萬你數數坐幾年牢?這不是一千多萬,是定時炸彈!我今天辭職了,陸擒能讓我找不到工作信不信?八百萬房貸你來還?”
金巧被劈頭蓋臉一通嚇哭了,她沒工作,怕房貸換不上露宿街頭:“那怎麼辦啊?”
江昊天:“認錯。”
他把手表脫下來,用表盒裝好,帶上小孩的玩具,一起去道歉。
陸氏大樓。
陸擒等裴容為姓江的說話。
他不想用江昊天的合同拿捏或威脅裴容,強取豪奪的霸總是這麼做的,但陸擒不走這路線。
不是不生氣,那手表序列號是LP 001,正好是他和裴容的首字母,多麼有意義的東西,怎麼能說送就送。
好吧,裴容并不知道序列號,不知者無罪。陸擒只能自己郁悶。
誰讓他三年前潛意識送了這樣的手表,結果連他自己都沒想明白目的。
他也不能真的跟江昊天計較,如果江昊天曾給裴容提供幫助的話。
陸擒掏出手機,看著和裴容對話稀少的對話框,數了數,今天能湊夠二十句嗎?
同時微微不解:沒看出江昊天哪里有優點啊?
陸擒苦苦等待裴容主動敲他對話框,過了一小時都沒動靜。
前臺打來內線,說江昊天想親自跟陸總道歉。
陸擒:“讓他上來。”
江昊天最終還是沒帶老婆孩子,這兩人腦袋拎不清,口無遮攔越描越黑,他寧可自己來。
江昊天先把手表放在陸擒桌上,道:“妻小無知,上個月在格林莊園和陸小公子因為貓起了爭執,已經打了好幾頓了,我代他們道歉。”
“西森貓不值一塊表的錢,我老婆回去之后知道表的價格,一直忐忑不安,但聯系不上陸小公子了,沒法還。我特別重視跟陸總的見面,所以借用了這塊表,請陸總見諒。”
江昊天避重就輕,美化了一些。
陸擒反應了三秒,才明白江昊天說的買貓的事,抬手示意他閉嘴,走到另一間,給蹲蹲打了個電話。
“蹲蹲,你的橘子是用哪只手表換的?是不是藍色鑲鉆的表盤?”
裴蹲蹲:“對啊,是爸爸給我的。說蹲蹲吃不飽飯了才能賣錢,但是橘子實在太可憐了,比蹲蹲吃不上飯還慘。”
陸擒:“……”
原來不是兒童電話手表,是他的表。
難怪裴容得知蹲蹲開了一千多萬的酒那麼云淡風輕。
是他格局小了。
陸總突然想起快遞箱里的那句:“你老陸家的種,自己養養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句話含著怒氣呢?
陸擒再次看向江昊天,眸色更冷了。
江昊天不是蹲蹲口中的“江叔叔”,但是他老婆孩子打了蹲蹲!
若不是先前已經聽蹲蹲說了買貓的經過,陸擒還真以為就是一場哭笑不得的以物換物。
江昊天察覺到陸擒臉色比簽約時更可怖,冷汗直下地補救:“犬子跟貓鬧著玩,不小心砸到旁邊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