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感冒沒事,要是傳染了裴蹲蹲就糟糕了。
小崽子最討厭打針了,進醫院跟打仗一樣。
正愁腸百結中,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不等裴容反應,他就和陸擒打了個照面。
“……”
“……”
裴容直起身子,下意識扶住了一邊的洗手臺,正想說些什麼,他發現陸擒只是直勾勾地看著他,眼里似有醉意。
裴容想起自己剛才被磕來磕去的高腳杯碰桌聲嚇得要死的事,如果一次聲音代表一杯,那……陸擒這喝了不少啊?
已知,陸擒沒有千杯不倒的酒量。
裴大美人一下子支棱起來,他讓開位置,道:“陸總請。”
說完,他從他身邊躥出去,意料之內地被薅住了胳膊。
“裴容。”陸擒聲音嘶啞。
裴容吸氣,沒完全醉啊。
他轉過身,把陸擒推到馬桶前,道:“你先解決。”
陸擒被他推著,沒有反抗,裴容確定他有五分醉。
“難受。”陸擒壓低聲音,似乎有些委屈,“戒斷反應難受。”
裴容指尖一顫,目光不知所措地晃了晃。
兩年前像野獸一樣的陸擒,可不會直接說難受。
陸擒還記著兩年前荒誕的治療,反倒讓裴容有些心疼。
可能、或許……陸擒當初是認真在治療?
那他現在陽痿了,自己確實要擔責任的。
裴容抿了抿唇,皮膚在洗手間暖色的燈光下顯出昳麗的色澤,他不論什麼時候都美得驚心動魄。
“我——”
陸擒抓住裴容的手,“幫我。”
裴容:“……”
嗯。
原來你是硬了尿不出來難受啊?
不是陽痿嗎?還硬得這麼疾風驟雨的……裴容耳根紅透,幫他解開褲子。
……
半小時后,裴容宣布,陽痿是不可能陽痿的。
是他自作多情了。
從洗手間出來,陸擒就把他壓到了床上。
裴容既想摁著陸擒的腦袋到蓬頭下沖一沖,讓他清醒,又怕他清醒。
只得舉著酸軟的手臂,哄道:“我餓了,我真的餓了,陸總,讓我吃點吧。”
陸擒緩慢地放開他,摸了摸他的肚子,確定他真的餓了。
“不圓了。”陸擒對比道。
裴容:“……”
看來他離開之前,陸擒確實已經摸出了他肚子圓了一圈,還記到了現在。
該慶幸陸擒不會往懷孕上面想嗎?
裴容好聲好氣道:“是,讓我吃點。”
陸擒想了想,答應了。
裴大美人自由的一只手拿起陸擒的筷子,含淚夾了一塊鍋包肉。
啊,其實我們這真的沒有提供吃飯外的非法服務。
第27章
裴蹲蹲睡了兩小時,醒來時不哭不鬧,抓著腳趾頭,朝監控喊“爸爸、爸爸……”
沒有人應。
他一骨碌爬起來,把嬰兒床的被子一點一點往外面扔,小手抓住床沿,小短腿跨過去,一點一點把重心移到外面時,腳丫一松,整個人就吊在了床邊,晃了兩晃落在地上的被子里,摔個屁股蹲。
他拎起自己的小包包,把奶瓶和重要資產放進去,穿上拖鞋。
男子漢就要自己找爸爸。
等他越獄到門口,被上廁所回來的張阿姨現場逮住。
張阿姨看著他的樣子,慶幸自己上廁所出來了,這要是多呆個一分鐘,大門都給跑出去。
“蹲蹲要去哪里?”
“張奶奶,我去找我爸爸。”
張阿姨道:“你爸爸今晚在莊園上班,我們在家里等可以不可以?”
裴蹲蹲抱緊自己的包包:“我可以幫爸爸上班。”
小孩子醒來就找爸爸很正常,反正莊園離這兒不遠,帶著散步過去,應該也不會影響裴先生工作?
張阿姨道:“好,我們去找爸爸。”
她叫上丈夫一起,兩人溜著娃就到了莊園門口。
裴容從來沒帶孩子來過這兒,但保安認識張伯張姨,以為是他倆的孫子,晚上出來莊園散步。
只要不去客房區影響客人休息,莊園允許員工帶孩子在花園里散步。
張伯護送到門口就回去看門了,張阿姨把裴蹲蹲帶到花園去:“我給你爸爸打電話。”
知道爸爸就在這里,裴蹲蹲也不著急了,他的目光被對面走來的一大一小一貓吸引了。
那貓好大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拖在地上,被牽引繩系著。
大人閑庭信步溜著貓,旁邊小孩子不斷拿著一顆石頭砸貓腦袋。
貓咪躲閃的動作似乎能引起他的興趣,如果砸中了就蹦蹦跳跳地向媽媽邀功:“砸到了!”
貓主人無奈地笑笑,好像很心疼貓,但是對孩子的寵溺蓋過了一切,如果貓對著孩子低吼,她就緊一緊牽引繩,勒著貓脖子扯開。
幾次三番下來,那只貓蔫蔫的,對石頭也不躲了,小孩子覺得無趣,改成用樹枝戳它的肚子。
“可以不用樹枝戳貓貓嗎?”裴蹲蹲眼神期盼地看著旁邊的阿姨。
他很聰明,有事他喜歡跟大人溝通。
貓似乎看到救星一樣,走了兩步,躲在裴蹲蹲身后,低低喵嗚一聲。
“就戳。”小孩子越過裴格伸樹枝,裴格挪動一步,貓也動一步,像玩老鷹捉小雞一樣。
裴格比小孩矮一個頭,擋著那根樹枝的動作卻很靈活。
熊孩子見老是戳不到貓,氣得把手里的石頭砸過去。
咚——裴蹲蹲額頭上鼓了一個包。
好痛。
貓貓剛才也是這麼痛嗎?
那只大貓倏地直起身體,兩只前爪攀在裴蹲蹲肩膀上——竟然比裴蹲蹲還高,它炸開毛,對著戳樹枝的小孩呲牙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