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冷冷地掃了一眼不爭氣的陸擒,氣得小腿一抽,竟然是又抽筋了。
他連忙將盤著的小腿伸直,床上空間不大,他將小腿擱在了被子上,被子下方就是陸擒的大腿。
用他新學的手法笨拙地揉了揉,裴容輕蹙著眉,無意識地給小腿呼著氣。
想到罪魁禍首就坐在旁邊虎視眈眈,裴容心想等腿一好就立刻把陸擒踹下去。
陸擒握住了他的腳踝,按照裴容的方式,照貓畫虎地給他揉了揉:“麻了?”
裴容順著他的話說:“嗯。”
陸擒:“不經常運動,躺在床上容易靜脈曲張,明天開始跟我一起……游泳。”
陸擒像想到了什麼,又強調了一句:“天氣熱了,適合游泳。”
“我什麼姿勢都會,我可以教你。”
裴容心想,你懂個屁。
許是陸擒的手掌比較粗糙,摩擦起熱效果加倍,癥狀很快緩解,裴容想縮回去,被陸擒按著小腿不放。
陸擒給他捏腿才注意到,裴容的小腿好像沒有之前細了,總體還是勻稱修長,像兩根水靈靈的白蘿卜。
光線模糊了一部分真相,他完全沒往水腫的可能性想,只道給裴容配備的廚師正對胃口養胖了,要給他發獎金。
陸擒手上的動作越來越重,裴容感覺這一波按完半個月都不會抽筋。
“放開。”
陸擒深呼吸了下,道:“你記得給我發的圖嗎?”
裴容歪著頭,呵,還記得算賬了,“怎麼,我還能因圖獲罪嗎?”
陸擒:“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你,半月到了。”
裴容斬釘截鐵:“今晚不干。”
以后也不干了。
陸擒聲音愈發沙啞,攏緊裴容的小腿道:“那換個方式。
”
裴容:?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陸擒,能從這種圖里得到靈感,你膽子是真大,人是真變態。
裴容嗖地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剪刀,“你冷靜一點。”
我是真有剪刀啊。
陸擒握住他拿剪刀的手,哄道:“給我。”
裴容干不出在跟人搶奪剪刀的危險動作,很輕易就被繳了剪刀。
誰讓對方是連蘿卜都日的真變態呢?
……
翌日,陸擒才想起問:“為何在枕頭下面放剪刀?”
裴容總不能說他發完那張圖,見陸擒沒發火沒回復,且半個月到了自己又賴在西北不回去,就猜他遲早要搞突襲,想藏把剪刀嚇唬他。
沒想到陸擒那時已經在路上了。
色厲內荏竟是他自己!
這輩子小腿都不敢抽筋了。
裴容道:“防狼啊。”
陸擒略過話題:“我定了你的機票。”
裴容定定看著他:“我要是還想在這睡懶覺呢?”
陸擒低聲:“我沒有很多時間在這里……”
裴容:“行吧。”
他自己腦補完了后半句話,“來接你就很給面子了不要浪費時間”。
陸擒:“你有沒有要收拾的?”
裴容:“沒有。”反正他在S市也呆不久。
陸擒吩咐保鏢去買了一堆特產,裴容樂意呆在這里,風土人情定然有入他眼的,都買一些,回去了才不會有情緒。
飛機上,陸擒握著裴容的手,難得沒有處理公務,他想多跟裴容說說話,便挑了娛樂圈的事情來說。
“我保證以后你不會再在電視上看見蔣天。”
裴容:“我無所謂。”
早期孕反應已經完全消失,蔣天就是站在他面前做菜他也不會吐了。
陸擒點開平板,放大一張表格:“這幾部戲都不錯,尤其是這部,正在籌備拍攝,很快就能開機,角色任你選。
”
裴容聽著陸擒介紹一部商戰戲,不明白他一個大總裁為什麼看得起劇中的弱智商戰。
陸擒:“我可以把陸氏21層借給劇組拍戲。”
陸氏大樓就在S市金融中心,充滿標志性的辦公樓、無需布景百分百真實的場景將極大提升弱智商戰劇的時髦值。
陸擒愿意借辦公室給劇組拍戲,導演祖墳冒青煙的程度。
裴容:“……”
那他以后還有下班的時間嗎?
陸擒覺得這個安排太美妙了,商戰劇一拍半年,他有半年時間跟裴容同出入一棟辦公樓。
如果裴容下戲,而他剛好沒有開會,就可以把裴容叫到他辦公室休息。
他那里有舒適性極高的一套休息室,兩室一廳,應有盡有。
誰要是先下班就在休息室里等,晚上一起開車回家。
除此之外,陸擒還有個隱秘的心思——裴容越了解弱智商戰的腥風血雨,豈不是對強者越崇拜?
陸總就是強者本強。
陸擒恨不得馬上抓著裴容按手印:“到時候影視合同在陸氏法律部門簽。”
裴容看著飛機舷窗外綿綿的云朵,陸擒比周航還周扒皮,好歹周航還會問他要不要拍,他漫不經心道:“我考慮。”
剃頭挑子一頭熱的陸擒稍稍冷靜,補救道:“你拍戲的時候我不會打擾你。”
裴容暗暗翻了個白眼,對咸魚來說,最重要的是拍戲之外的時間啊。
陸擒說自己時間不多,確實不是假話,一回來把裴容送到江陸娛樂,就匆忙出發去簽合同了。
周航的新辦公室一片愁云慘霧。
裴容筆尖刷刷地簽著一摞一摞的解約合同和轉授權合同,都不帶停歇的。
高秘書的新規劃,裴容頂住壓力拖到現在一份沒簽,只需要解決以前的麻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