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走的后門,但蘇笙與嚴雁靈并無異議,反而是要求面見阮老爺,畢竟是入了別人家的門,總歸是要去拜見一下主人家的。
阮竹讓人去問了阮爹的意見,得到肯定后才帶著兩人前去,在路上阮竹才知道兩人昨晚就已經知道了蘇厭卿的事,也難怪接他們的時候都未曾多問,只是乖乖的跟著離開。
蘇笙沉默的跟在阮竹身邊,這讓阮竹心里很是心疼,他從未見過蘇笙這樣,如果是書中的蘇笙,那就代表著以后要度過無數個這樣的日夜。
沒有蘇厭卿,沒有蘇家,有的只是漫長又漆黑的夜。
阮老爺早就已經知曉那事,很是照顧兩人的感受,他家中有兒有女,見著不過十三歲的蘇笙心里自然柔軟,嚴雁靈瞧著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惹人憐愛。
“你們就在阮家安心住著,有什麼需要的就跟阿竹說,你們年紀相仿應當是合的來。”他對蘇厭卿的事情只字不提,只當兩人是來阮家做客的。
蘇笙紅著眼上前給阮老爺磕頭,被阮竹連忙攙扶起身,眼中的倔強讓人心疼。
“去吧。”阮老爺不忍多看,擺了擺手算是應下了。
待人走后才讓人去請阮清闕過來。
安頓兩人的事昨日就已經做好了打算,所以只需拿著行囊入住就行,蘇笙是挨著阮竹的。
而嚴雁靈則是住進了阮清闕的院子,她早早的就讓紙鷂候著,等人來了就好生照顧。
阮竹怕嚴雁靈不太習慣,開口道:“紙鷂是長姐身邊的丫環,你需要什麼都可以跟她說,她拿不定主意的就會去問長姐。
”
嚴雁靈懨懨的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隨著紙鷂離去。
而蘇笙則是被阮竹帶著回了房間,他的東西被阿柳還有阿四收拾著。
而他進門后則是緊緊抱住了阮竹,將整張臉都埋在阮竹胸口,聲音很悶,“阿竹,哥哥會不會回不來了啊?”
他不是不害怕,只是不知道該找誰表達害怕。
阮竹心疼的輕拍著蘇笙的背,柔聲道:“會回來的,你要相信你哥哥,我們就等著他回來好嗎?你要好好照顧雁靈姐姐,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蘇笙點著頭,補充道:“還要照顧阿竹。”
“好,謝謝阿笙。”
安撫好蘇笙的情緒后,阮竹有些擔心嚴雁靈,誰知他的關心還未說出口就被對方打斷。
“你別來這套,你都不哭我肯定也不會再哭的!我一定會比你更堅強的!”她一邊說著一邊紅了眼眶,看的阮竹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最好只好點了點頭贊同對方的話,隨后溜走,這安慰女孩子的事情還是交給阿姐吧!
另外一邊,冬五九找到關系熟的人去找證人,說動了人出來作證,人也全都答應了。
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就沒將這事告訴阮竹,只是說給了林蘇秋聽。
林蘇秋也覺得不告訴阮竹是好了,這有人能使鬼推磨,此時是為了一腔熱血點頭,誰知道過些時候會不會為了一塊金磚搖頭呢?
這楊家的心眼可多著呢!
可如果一點信都不給阮竹的話,怕也不太行。
就在林蘇秋猶豫著該怎麼辦的時候,阮竹已經來了,見著兩人支支吾吾的樣子,一眼就看出有問題,不由問道:“你們有什麼事想瞞著我呢?”
冬五九沒有林蘇秋點頭不敢開口,就貼著柱子站著,一副要和柱子比高的樣。
林蘇秋撇了撇嘴,拉著人走到一旁去,小聲的將事說了一遍,警告道:“你可千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啊!那些人都是不可信的!而且這人都還在楊家,隨時都有變動。”
阮竹明白林蘇秋說的都是實話,但他還是想試一試,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他連連保證自己會控制情緒后,林蘇秋這才帶著人請了之前認識的一個小隊長,幾人一同去找了楊家的下人。
此時楊嚴就在家中,洋樓里一片凄清,門前掛著些白布,這地方可不像之前的老宅,燒紙錢可不能隨便朝天上灑,只能拿著小盆燒。
看著這白色,阮竹臉上很是凝重,腦海里不由浮現之前做過的夢,漫天的紙錢和這些白色,漆黑的棺材里躺著的是他愛著的人。
楊嚴見著阮竹后暗自冷笑,早知這阮家小少爺走的近,沒想到竟然還想著幫蘇厭卿洗清冤屈,他面上一臉悲戚的上前,那小隊長說什麼就是什麼。
很快那些個下人都被帶了上來,這些人全都低垂著頭,像是害怕,小隊長開口問道:“你們見著方家小少爺那晚來楊家了嗎?”
阮竹見到這些人的時候心已經涼了一半,不敢看他們就說明心虛,楊嚴這幅有恃無恐的模樣也說明了一切。
果然這些人全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看見,也不太知道那晚的事。
而目睹了方行知殺人的那人更是渾身抖著,說話都不太利索,而楊嚴則是在一旁解釋道:“小芳是陪在玉清身邊最久的丫環,多半是被玉清渾身是血的樣子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