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及時剎住,差點就將阮清闕的事情說出去了。
然而他沒說,阮清闕卻自己開了口,“爹,這是阿竹準備介紹給我的人,聽聞這位李少爺與我年齡相仿,所以就拜托朋友給我帶來的照片。”
“你!”阮老爺有些沒反應過來,“你這樣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阮家?”
“為了自己,也為了阮家。”阮清闕這話不卑不亢,看不出半分的勉強,這倒是讓阮老爺有些無計可施,只好輕哼道:“隨你,這李作青再怎麼樣都比方家那個好,只是李家可不是方家,李作青的地位放在那里,入贅是不可能的!”
他堵著氣偏過頭,說完這句話又仿佛是后悔了,補充道:“不過阮家也不是非你不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阮清闕當然能夠明白對方的苦心,輕笑道:“請爹放心,看走眼的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不會再有第二次的,同樣的錯誤如果犯了兩次,那可真是我活該了。”
“胡說!聽你說話就氣人,拿回去好好瞧著去吧!”他將照片丟在桌面上,抬手就讓不遠處的下人攙扶起自己離開了大堂,留下兩姐弟相互對視。
阮竹有些愧疚的開口道:“阿姐,對不起啊,我就是想知道你和爹在說些什麼。”
“無事,我們也先回去吧!”阮清闕起身上前將照片拿了起來,見上面的男子戴著眼鏡穿著西裝,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眉宇間是溫潤又自信的神色,即便是黑白照也能看清對未來的期望,是與方知明全然不同的。
兩人回了阮清闕的院子,照片被換了一個地方放著,阮竹喝著湯時不時朝著阮清闕望去,就想知道對方對李作青的面容有何感想。
按理來說這李作青長的不差,加上這通身的氣質,展在人群中都是醒目的存在。
他最怕的就是阮清闕情人眼里出西施,雖然現在算不上情人,但也怕留有余溫。
“行了,你再這樣看下去,這湯啊就要喂進鼻子里了!”阮清闕調侃了一句,隨后認真道:“李先生溫文儒雅,瞧著像是讀書人,這外表自然是當得起俊朗二字的。”
好!
阮竹差點當場叫好,只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只是你們這麼匆忙,多半李先生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照片落到了我的手里,所以之后的事情還得慢慢來,不如先想想如何跟李先生說說這事吧。”
阮清闕將照片推到阮竹身旁,眼里有了幾分倦意,“阿姐知你與蘇少爺關系不錯,但李先生是蘇少爺的朋友,你還是要去見見面,親自道歉比較好。”
阮竹點頭應著,心里想著的卻是到時候見了人多加試探一下,別是個隱藏的方知明。
分別后,阮竹沐浴后躺在床榻上,手里把玩著佛珠,他一顆顆的數著,心里想著白天的事情,想著溫熱輕柔的吻落在眉尾處的感覺,太輕太快,讓他根本來不及去感受。
想著想著,佛珠的數量又被記錯,無奈之下只能重新開始點數,但在睡著之前阮竹都沒有數清楚到底有多少顆佛珠。
輿論是可怕的,阮家已經做好了反擊和忍讓的準備,誰知事情好像和他們預想中的不太一樣。
如果說昨日蘇厭卿那樣做讓方家人的臉面下不來,那后續的發展就讓人震驚不已,原本的劣勢徹底翻轉,昨日人群中說的那版說辭不知被誰傳了出去。
如今人人都知道方家人不要臉,想要搶取了阮家的大小姐,故意設計想要玷污阮家小姐清白。
阮竹得知這事后,還以為是蘇厭卿做的,沒想到對方的動作竟然這麼快,這才過去多久啊!
然而阿回送回來的消息卻不是這樣,蘇厭卿表示他是想要這樣做,但效果并不是很好,而且也傳播不了那麼快。
這倒是讓阮竹納悶了,直到他路過一處酒樓,聽見里面說書的聲響,仔細一聽后才發現就是說的方家和阮家的那點事,那些個聽書的都是老百姓,個個聽的是義憤填膺。
他站在原地聽著聲想了想,腦海里有了一個人選,于是急忙帶著阿回去了戲院。
一進門就瞧見高大的那位蹲著身,手里端著一碗湯,好聲好氣的哄著人,見到他來了之后立即變了副神色,但也沒站起身的意思。
倒是林蘇秋見到阮竹立即笑逐顏開,招手道:“你快來走,這麼熱的天你也不知道拿把扇子遮著,別以為現在沒事,小心回去后曬的你滿臉紅疹。”
阮竹一靠近,冬五九就站了起身,默默依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似乎知道這時候不太需要他了。
見人對自己不太有好感的模樣,阮竹有些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確的,難道并不是冬五九幫的忙?但除了他之外想要在底層老百姓的心中有威望的,那可就和阮家沒有半分關系了。
林蘇秋覺得阮竹有些奇怪,竟然時不時朝著冬五九看過去,還以為對方做了什麼壞事,詢問道:“你是對阿竹做了什麼壞事,阿竹你別怕他,你直接告訴我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