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摸了摸后腦勺搖頭,然后抬眸看了一眼阮爹,小心翼翼的朝著阮清闕面前跪過去一點,就怕阮爹這拐杖打到阮清闕身上。
他這點小動作誰看不見吶!
阮老爺氣到咬牙,怒聲道:“怎麼著?你們倆姐弟情深,就我一個是惡人了啊!你看看你們干的什麼事!”
“清闕,爹從小就告誡過你要謹言慎行,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你且告訴我,昨日去見方知明的之后有沒有想起我的話!”
阮清闕自知理虧,開口認錯,“爹,是清闕的錯,清闕忘記了爹的教誨著了方家的道,清闕對不起爹,對不起阮家。”
昨晚的事情不僅僅是對阮清闕一人有影響,整個阮家都跑不掉。
阮家的生意大部分是由阮清闕上手,如今傳出與方知明的那點事,兩人之前只是生意上的接觸,處處都有分寸,現在這分寸已經被毀,不知會生出多少事端。
阮竹也緩過神,剛想說自己愿意承擔卻被阮清闕伸出手拉住衣擺,詫異抬眸時對上阮清闕不贊同的眼神。
只見阮清闕挺直著身軀,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心,開口道:“爹,這件事是清闕的錯,所以爹不管如何處置,清闕都愿意接受,不管是下嫁到方家,還是匆忙定下婚事,只要是爹的決定,女兒都不會拒絕。”
“阿姐!”阮竹驚呼出聲,難以置信的看著阮清闕,這兩個選項不管是哪一個都能毀了阮清闕。
阮老爺高高坐著,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打,冷笑道:“怎麼?還學會用自己做威脅了?我教你的那些現在全都用在我身上了?你這膽子可真不小。
”
“都是爹教的好。”阮清闕輕聲應著:“女兒是爹培養長大的,父母之命不可違,清闕不會有任何怨念,只是爹真的就甘心嗎?甘心讓方家人得逞?”
阮竹跪在一旁后知后覺的眨了眨眼,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多余呢?
“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阮老爺眼里滿是復雜,從他知道昨晚的事情后輾轉難眠,就等著阮清闕前來認錯,直到人來的時候他都沒有做好決定。
阮清闕眼神堅定應道:“女兒已經想好了,女兒什麼都不怕,女兒就怕可恨之人不能受到懲罰,阮家人怎能平白讓人欺負了去!”
“罷了,去吧。”阮爹拿起拐杖戳了戳跪在一旁的阮竹,取笑道:“你給我滾,看著你就氣的慌。”
然而阮竹本就在走神,被他這麼一戳嚇的大叫出聲又一次坐了下去,臉色痛苦的捂著腦袋皺著臉,抱怨道:“爹,你嚇死我了。”
阮爹目光復雜的側過身不愿多看阮竹一眼,吩咐道:“趕緊把人帶走,頭疼。”
阮清闕明白對方的意思,連忙起身將阮竹攙扶起來,然后拉著人就往外面走,正確避開了阮竹剛才被打了的位置。
直到被帶出大院,阮竹都還是有些回不過神,大家都姓阮,怎麼她們說話還加密了呢?
“阿姐,你和爹打什麼啞謎呢?”既然他聽不懂,那就問聽的懂的人好了。
只是阮清闕根本就沒有要告訴他的意思,反而轉移話題,“阿竹,你昨日不是說要給阿姐介紹俊朗博學的男子嗎?阿姐衣服都已經選好了,要不然你找個時間阿姐去見見?”
這話題轉移的很生硬,但對于阮竹來說剛剛好,他尷尬的笑了笑,含糊道:“好啊,但是這種男人也不一定都是好的,等我先去試探試探覺得不錯再讓阿姐瞧瞧怎麼樣?”
他昨天也是什麼話都往外面說,其實根本就沒有認識什麼俊朗博學的男子,蘇厭卿算不算?
不算!
幸好阮清闕也只是這麼一說,點頭應道:“好,辛苦阿竹了。”
“不辛苦,為了阿姐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呢!”阮竹趁機提道:“那既然要瞧瞧,肯定是要出門的,今天我可以出門了嗎?”
他滿眼期待的看著阮清闕,之前不出門是因為方知行,但現在方家和阮家算是徹底崩了,他難道還不能出門嗎?
阮清闕對阮竹的眼神根本就沒有抵抗力,下意識點頭應道:“可以,但必須讓阿回一直跟著,你還記得上次的事吧?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不用阿姐多說的吧?”
阮竹連連點頭,保證道:“知道,絕對不會有第二次了!”
有了出門的機會,阮竹是一刻都不想浪費,只是等到走出家門后他才后知后覺的想起自己貿然前去蘇府肯定是不妥的,最后想了想還是去了戲院。
只是進門后就讓阿回給蘇府送了封信,信是送過去了,就是不知道蘇厭卿會不會來。
阿回也沒多問,他也放心阮竹在這后院,對林蘇秋的信任度已經很高,二話不說就轉身離開。
阮竹看著阿回離開的背影有些悵然若失,他當然是希望蘇厭卿會來。
但又擔心自己會打擾到對方,矛盾的心理來回拉扯,以至于進門的時候沒發現阿毛看著他那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蘇秋?”
踏入小院后阮竹就覺得不太對,四處都不見林蘇秋身影,只好繼續往房間走,他一如既往的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蘇秋?你在里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