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穿衣自由,有些難以接受這份小心翼翼。
阮清闕空手來的,所以并沒有留太長的時間,只說是晚些時候再來看阮竹,然后就離了他的房間。
獨自一人的阮竹想到了離開時蘇笙給自己的禮物,當時自己心情低落,想不通怎麼就突然離開了蘇家,以至于現在都還放在床榻最里面的。
他興沖沖的爬上去,將禮盒給抱了出來,重也不重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突然間阮竹有了一種拆盲盒的感覺,打開之前還特意想了想蘇笙有可能會送的東西。
但真的打開的時候阮竹還是有些詫異的瞪大了眼,他伸出手將里面的兩個相框拿出來,下面還有一信封。
阮竹再三確定了是自己曾經看過的照片后小心翼翼的放回去,然后才打開信開始閱讀。
“阿竹,見字如面。這些照片是我借給你的,等你以后來找我再還給我就是,千萬不要弄壞了。阿笙留。”
的確是蘇笙的風格……
阮竹樂的笑出了聲,他知道這些照片的珍貴,抱在懷中美滋滋的輕哼起不知名的小調。
樂完之后才將蘇笙的信給放好,然后拿起了蘇厭卿的照片。
年少的蘇厭卿抱著襁褓中的蘇笙,這是他們那時候的一段記憶,現在被他捧在了手中。
想著蘇笙曾經說過的話,阮竹不由感慨蘇家的命運,蘇厭卿年少就承擔起養家糊口的責任,后來好不容易漸漸明朗,蘇笙也開始長大,結果卻落的個那樣的下場。
如果蘇厭卿知道自己一直護著的幼弟如何走向一步步走向死亡的,肯定會心疼又自責的吧?
可是他到底要怎麼才能幫到他們呢?
阮竹伸出手指摸了摸蘇厭卿的臉,陰郁的眼神瞧的久了竟讓他覺得有些可愛,這可是蘇厭卿,他喜歡的人。
這樣的想法閃過,阮竹覺得有些臉燙,火燒似的不斷蔓延。
他一直在回避著自己的想法,不敢承認自己是喜歡蘇厭卿的,現在分開之后那種感覺倒是更為強烈,不過面對蘇厭卿這樣的人,很難不會喜歡的吧?
自我安慰了一番后,阮竹將照片放在了自己枕頭里面的位置,只要一側身就能看見。
一改之前的陰霾,剛準備去隔壁書房練字的時候正巧碰見回來的阿回。
只見他抱著一個箱子,快要將他上半身全部遮住,走路都有些踉蹌。
阮竹下意識想去幫忙,幸好快走近的時候回過神,捏著手指開口道:“這麼大的箱子,你怎麼不喊個人幫幫你呢?”
阿回聲音有些不穩的回應道:“近幾日東邊修葺,沒有得空的,姐姐們力氣小,就想著自己搬回來了。”
他一鼓作氣的往房間里沖,放下的時候聲響很是沉悶。
阮竹跟在后面心下好奇,蘇厭卿這是準備的些什麼,怎麼會這麼多?
“少爺,我現在就給打開嗎?”阿回看向阮竹,就等著對方的指示。
然而阮竹卻只搖了搖頭,指向角落的位置,“先不打開,你把箱子搬到那邊就行。”
雖然他也很好奇,但現在并不是開箱的好時機,反正東西都是他的了,不如晚上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慢慢查看。
阿回自然不會多問,一咬牙將箱子給搬到了角落的位置。
見人累的慌,阮竹想了想說自己想吃荷花酥,讓人去守著廚房做,這樣一來就給了休息閑聊的時間。
他知道阿回的性子,和廚房里的廚娘們都熟的很。
等人離開后,阮竹按照原來的想法去了書房,想著阿回并不怎麼識字就在紙上寫上了蘇厭卿三字,他寫的是簡體字看著舒心了許多,不過卻少了幾分韻味。
雖然沒有見到蘇厭卿有些可惜,不過阮竹相信這不是最后一次機會。
就算是沒有機會他也要創造機會,他也不求別的,只想讓自己多見到對方,能夠幫到他們。
夜里,阮竹用完飯后跑回了房間。
阿回被留在外面,自個兒獨自進了門蹲在箱子面前,廢了些力氣才將蓋子打開,等見到里面的東西后發出一聲驚呼。
大箱子里的東西分別包裝放好的,一眼望過去什麼都有,有衣服、紙筆、茶盞和書籍,最下面的位置好像是個小盒子。
盒子光看外面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阮竹好奇的將它拿了出來,盒面上是一副花鳥刻圖,帶著樹木特有的清香,他伸出手打開蓋子,里面是立體的,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只身形優美的鳥,羽翼豐滿姿態優美。
這是個音樂盒?
阮竹伸出手扭動鳥,松開手后盒子下面就傳來悅耳的樂聲,看起來就像是這只鳥在歌唱一樣。
雖然阮竹見過更美更精致的音樂盒,可這不僅僅是音樂盒,是蘇厭卿送給他的音樂盒。
這樣一想,他沒忍住就開始扭動,聲音接連不斷,直到被人打斷。
“阿竹?”
聽見有人出聲,阮竹嚇的渾身一抖,將音樂盒抱在懷中轉身,見到是阮清闕后松了口氣,“阿姐,你嚇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