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得了眼神示意,毫不客氣的上前一把將蘇笙扒拉出來,沉聲道:“小少爺,該背書了,剛才大少爺的話你也聽見了吧?早點背熟了早點休息。”
然而蘇笙卻是老油條了,反駁道:“反正哥哥今天回的晚,我現在就開始背,萬一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忘記了怎麼辦?”
阮竹差點笑出聲,蘇笙簡直就跟所有不愛學習的孩子一樣,為了拖延時間真是什麼話都說的出口。
阿四也被蘇笙弄的很是無奈,竟是朝著阮竹投去目光,想著剛才阿四對自己的幫助。
阮竹想了想,勸說道:“阿笙可聽說過,一日之計在于晨,早晨的記憶是最好的,外面的雷聲抵不過阿笙的讀書聲!”
蘇笙抬頭微瞇著眼看著阮竹,那神態和蘇厭卿有七八分像,“真的?”
阮竹眨了眨眼掩去心虛,肯定道:“當然了,我是你的朋友,是不會欺騙你的。”
“諒你也不敢騙我,那你要陪著我背書,聽著我念書你就不會再害怕打雷了。”蘇笙沒有忘記阮竹害怕打雷的事情,不想讓阮竹一個人待著。
對于這個要求,阮竹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了,對于他來說死記硬背并不算什麼難事,更何況外面下著雨,除了陪著蘇笙他也找不到別的事情做。
兩人相互陪伴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的雨停了下來。
讀書聲一直持續到午時,稍作休息后就開始練字,畢竟上次蘇厭卿讓罰抄的內容到現在都還沒有完成。
阮竹還留著蘇厭卿寫的字,小心翼翼的鋪在桌面上,就只寫那麼一個字。
不知何時蘇笙站在了他面前,見到他就只練習這一個字不由好笑,自告奮勇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欣賞道:“這樣一看,我寫的字還是挺不錯的。”
他又在旁邊寫上阮竹二字,品道:“以前都沒有發現,還是哥哥說我才想起,我的笙正好比你的竹多了一個生。”
阮竹看著那個生字有些愣神,還未想明白什麼就見蘇笙又在一旁寫上了蘇厭卿三個字。
厭卿,為什麼會是這兩個字呢?
蘇笙見阮竹看的認真,還以為是被自己打擊到了,安慰道:“阿竹很有天賦,只要好好練習,日后定然能跟我一樣的。”
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只是蘇笙分明就是學著蘇厭卿說話,惹人發笑。
黃昏后,天色漸暗。
蘇厭卿讓人傳來消息,用飯時來不及回來。
蘇笙并未在意,只是讓人去詢問嚴雁靈的意思,如果不出來的話,他們也不必去飯廳,直接在這院子里用飯就好。
嚴雁靈對蘇厭卿的在意顯而易見,就連阮竹都以為對方會不愿意出門,誰知那邊傳來的消息出乎意料。
“她這是心情好呢?還是心情不好呢?”蘇笙暗自嘀咕,有些煩躁的起身,這人還真不按套路來,“阿竹,我們現在就過去吧,要是讓她久等染上風寒,就該要被罰了。”
阮竹點著頭跟在身后,腦海里不由出現凌春的面容。
已經過去一整天,他也沒有泄露半分消息,凌春應該明白自己是不會暴露她的了吧?
都說女子笑起來百樣好看,如今卻成了他的心頭大石,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落下砸了他的腳。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路過之前那處拱橋,亭子已經修葺的差不多,幾個下人正圍在那里說著話,見蘇笙兩人路過立即息了聲。
阮竹下意識朝著幾人望去,幾乎是一樣就尋到了里面的阿權,那日和凌春一起的人……
“阿竹?”蘇笙的喊聲在耳邊炸開,阮竹猛的回神有些茫然的看著對方,“怎麼了?”
“你一直瞧著那人做什麼?難不成那人是什麼時候得罪你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話音剛落就見那幾人面上陸續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都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惹到了府上的客人。
阿權也在其中,可他的眼神卻銳利的多,落在阮竹的身上,如同一根刺,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見。
阮竹被他看的心慌,連忙解釋道:“阿笙這是說的什麼話,只是上次在山林意外撞見蘇大哥被困,當時那個人就在里面,身手不錯,我就把他給記住了。”
蘇笙來了興趣,喊道:“你們誰是上次的人啊?”
阿權上前一步略顯局促的開口,“回小少爺的話,是小的。”
熟悉的聲音讓阮竹心中更是篤定,他是不會記錯的,雖然之前是可以壓低了一些,但音色沒有變化,這就是同一個人。
蘇笙上下將人打量,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難怪阿竹對你印象深刻,聽說你身手不錯,為何還在這里修葺涼亭,是蘇仨讓你在這里的嗎?”
“是。”阿權顯得有些悶,不管是什麼問題只管回答是與不是,有些呆愣了。
很快蘇笙就覺得沒了意思,拉著阮竹繼續往前走,將這人拋之腦后。
阮竹心不在焉的跟在身后,這人明明是蘇笙口中的叛徒,可他和凌春兩人暗度陳倉,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只是簡單的男女之事嗎?
到達目的地后,阮竹竟然差點撞上門框,嚇的蘇笙連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急道:“你可千萬別再出事了,你這要是撞上去,又不知幾天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