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厭卿輕嘆出聲,手上又拍了拍后,從上往下輕撫著阮竹的背,“好,阿竹不膽小。”
接連被蘇家兩兄弟當孩子哄,阮竹暗自撇了撇嘴站直了身,脫離了蘇厭卿的手掌,悄悄朝著蘇厭卿看去,瞧見了是含笑的雙眸后松了口氣。
嘴上說著不怕,但實際上還是有點害怕的。
雖然都是這雙桃花眼,好看是沒有半分減少的,但阮竹還是喜歡現在的蘇厭卿,讓人覺得他是歡喜的。
阮竹剛想轉移話題,問一問這紅色,誰知卻被蘇厭卿搶了先。
“阿竹這絹布瞧著有些眼熟,阿柳的還是阿秋的?”蘇厭卿的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落入阮竹耳中卻多了分質問,嚇的阮竹連忙將絹布拿下來,就怕自己這樣連累了誰。
剛一拿下,一股別樣清香夾著淡淡苦味散開,和蘇厭卿身上的味道很像,但又好像少了點什麼。
“這是……”
阮竹手里的絹布被蘇厭卿抽走交給了一旁的阿柳,拉著他的手腕朝著染池那邊的位置走,越是靠近那股味道就越濃郁,直到看見滿框的鳳仙花。
大紅的顏色讓他想到了染池里的紅色,這是用來染布的原料嗎?
蘇厭卿伸出手拿了一朵放在掌心,遞到阮竹面前,“喜歡這個顏色嗎?”
“喜歡。”阮竹幾乎是下意識的回應,他的眼睛沒有看著掌心的鳳仙花,而是落入了盛滿自己的雙眸里,高眉弓深眼窩,漆黑的眉往下是清澈明亮,眼尾狹長下垂。
眉眼如畫,人比花艷。
而此時這雙眼睛是滿含期待的看著自己,他怎麼拒絕的了,別說鳳仙花本就美麗,就是一朵干花他也會點頭。
蘇厭卿很滿意自己聽見的回答,手指輕輕捻動花瓣,紅色就落在了干凈圓潤的指腹上,“阿竹,把手伸出來。”
阮竹噢了一聲,將沒有受傷的右手抬起來放在蘇厭卿的掌心旁,一臉懵懂的回望,不知道蘇厭卿要做什麼。
下一刻,花被放在阮竹掌心,手指被緊握后往下輕壓讓掌心抬高,染上花汁的指腹落在掌心,留下淡淡痕跡,花瓣被反復捻動,花汁是有些涼,落入掌心卻是熱的,行過是微涼,隱隱有幾分失落。
被緊握的手指忍不住抖動著,癢意順著手腕往上,侵向全身。
阮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就在耳旁,但眼睛卻舍不得移開半分,數著蘇厭卿低垂的睫毛,直到感覺自己快要受不住的時候,那作亂的指腹總算離開。
“好了,阿竹瞧瞧。”蘇厭卿將剩下的殘渣拿下丟進了一旁的竹籃里,換了角度捏住阮竹的手,“可瞧的出寫的什麼字?”
手臂往后撤,阮竹偏頭去看。
是竹字,是他的字。
蘇厭卿淺笑出聲,帶著幾分遺憾,“阿竹的手太小,盛不下蘇字,厭字不好。”
厭卿,怎麼會是這兩個字。
阮竹反手握住蘇厭卿的指尖,反駁道:“厭字好。”
“怎麼好了?”蘇厭卿來了興趣,笑意更甚月牙輕彎,“阿竹覺得好嗎?”
“厭字當然好了。”他一臉認真的點頭,滿腦子都找著關于厭的詩詞,但卻腦袋空空,以至于最后蹦出了這話,“因為它是蘇大哥的名字。”
蘇厭卿睜著眼,詫異的眨了眨眼,隨后笑出了聲,嘴角上揚微張,露出整潔的牙齒,很贊同的點著頭,“阿竹說的對,既是我的字,那必然是好的。
”
阮竹聽著這笑聲,心跳的越發劇烈,飛快抽回了手,拳頭緊握著,里面的竹字在發著燙,就和他現在的臉一樣。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9章 說謊真的很難
很快,蘇厭卿就忙了起來。
阮竹也沒有待太長的時間,本就是隨著阿柳走這一趟。
出門前,阿柳重新給了阮竹一張手帕,顏色比起之前的絹布顏色暗了許多。
他也沒有多問,拿著捂住口鼻朝著門外走,當從里面嗅到鳳仙花的香味后,他才驚覺這手帕應該不是阿柳的,也許是蘇厭卿的。
鳳仙花的味道帶著淡淡的甜味,帶著阮竹走出了這染坊。
回了蘇府,剛一進院子蘇笙就發現了他,匆忙跑到他面前。
眼里滿是熱切,“怎麼樣?染坊是不是味道很不好聞?”
阮竹一聽這話恍然大悟,“好啊,原來你就是想讓我去聞一聞那些刺鼻的味道!”
蘇笙被拆穿了呲牙笑著,彎彎的小月牙滿是惡作劇成功的愉悅。
然而阮竹下一刻抬起手揮了揮手帕,“一開始是嗅到了,不過后來有了手帕也就沒聞到了。”
“你這手帕……”蘇笙覺得眼熟,拿了過去輕嗅了一下,肯定道:“這是哥哥的手帕!他最近一直都在接觸鳳仙花。”
他越想越覺得不公平,輕哼出聲,“哥哥對你也太好了,手帕都愿意借給你用!”
阮竹見狀,還以為蘇笙是真的生氣了,剛想開口安慰,卻被蘇笙將手帕塞進手里,然后拉著他就往外走,口中還嚷嚷道:“不公平,我也要對阿竹好。”
“阿竹,我們一起去放風箏!”
少年的心思著實有些難猜,跟在身后的阮竹只好快速將手帕收起,尋思著找機會問問蘇厭卿還要不要,然后快步跟上阿笙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