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笙被訓后立即耷拉著腦袋,悶聲道:“為什麼?明明就是那個人的錯,他肯定會害你受傷的!”
“胡說!”蘇厭卿低斥出聲,不過也知道這孩子是在心疼自己,語氣漸漸緩和,“我讓你讀的那些書本上哪有寫什麼災星的,你不會是又瞧了些什麼民俗書?”
話題突轉,蘇笙立即警惕的抬眸,否認道:“沒有,阿笙可沒有知法犯法,既然是哥哥說的話阿笙自然是要遵守的,不過他若是再讓哥哥受傷的話,那就把他送回去可好?”
蘇厭卿下意識挑眉,本該一口應下的話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回想起自己與那位阮家少爺的兩次糾葛,他還真的沒辦法保證。
蘇笙沒得到應允,噘嘴又要鬧了,只是就在他直起身子準備控訴的時候,外面卻傳來了腳步聲,嚇的他連忙從跪在地上變成了蹲在地上。
“阮少爺!你慢點!”
蘇仨的聲音先一步闖入房中,話音剛落阮竹就沖到了門口,然后一臉驚詫的看著蘇笙蹲在蘇厭卿的腳邊,知道自己沒了規矩后連連后退,低垂著眉眼開口,“蘇……大哥?”
他帶著幾分遲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稱呼對方比較好。
蘇笙嫌棄的撇嘴,然后默默將自己移到旁邊去,不要遮擋了自家哥哥。
蘇厭卿放下手中書籍,看著阮竹慫慫的樣子想到了一種小動物,不由眉眼含笑,“阿竹,進來坐吧。”
得了應允,阮竹這才小心翼翼的走進去,然后左看右看的選了一個靠下邊的位置坐下,看著蹲在椅子旁的蘇笙,有些好奇問道:“蘇大哥,阿笙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蘇厭卿嘴角輕勾,朗聲道:“阿笙,你阮竹哥哥問你是不是不舒服呢!”
聽見這聲,蘇笙下意識站起身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經的應道:“阮竹哥哥不必擔心,只是一些老毛病,稍微蹲一蹲就能好了。”
蘇笙他什麼都不怕,就怕自家哥哥這樣開口講話。
阮竹見人坐下立即松了口氣,蘇笙那動作拿起來太熟悉,不就是他差點跪下的模樣嗎?
看來他是正好趕上蘇厭卿教育蘇笙了,不過他不明白蘇笙這麼可愛,做哥哥的怎麼狠得下心。
但他不經意抬頭對上蘇厭卿的面容后,他瞬間悟了,不過是顏值之間的小參差罷了。
“怎麼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蘇厭卿見人一直低垂著頭,不免有幾分擔心,細細想來每次見到這位小少爺都是低著頭,只有那一次驚慌失措的摔進他懷里才是瞪著那雙杏眼直直看著自己。
一只受驚的小貓似的。
阮竹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問的是自己,沒聽見蘇笙的回應后才反應過來,連忙抬眸看了一眼對方,那雙顧盼生輝的眼里滿是自己,有些過于超綱了。
他何時被這麼好看的人如此專注的望著過,說話都開始有些結巴,“沒,沒有,就是有點,有點想出去走走……”
“對!我聽爹爹說蘇府匠心之作,所以很想見見世面。”
“匠心之作?見見世面?”蘇厭卿輕聲重復著阮竹的話,一邊說還一邊點頭,仿佛從中品出了些什麼,看得阮竹是尷尬不已,正準備狡辯一下的時候,對方卻先一步出了聲,“既然如此,那就讓……”
蘇厭卿拉長了話,勾的阮竹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直直盯著他不放,心里默念著蘇笙的名字,畢竟如此一來他還能想辦法緩和一下和蘇笙的關系。
誰知蘇厭卿都朝著蘇笙的位置偏了頭,結果最后卻笑著轉回去對上阮竹的目光,眉眼彎彎道:“讓我陪著阿竹走走好了。”
“啊?”
“啊?!”
阮竹和蘇笙幾乎同時出聲,兩人都是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樣,共同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前者是沒想到蘇厭卿會親自帶自己去參觀,后者則是不同意,剛才不是說好了要離這個災星遠一點的嗎?怎麼現在還自己主動湊上去的。
蘇厭卿左看右看,被兩人的臉色逗笑,輕搖著頭道:“就這樣決定了。”
“蘇仨,帶小少爺回去罰抄,把三字經抄一遍就行。”總歸是要受點懲罰的。
蘇笙滿臉不滿,卻又不得不硬憋著,只是臨走之前不太甘心的瞪了阮竹一眼,眼里滿是警告,別想欺負我哥哥!
然而瞪圓的桃花眼卻讓阮竹覺得格外明亮可愛,恨不得帶著蘇笙回去的人是自己。
現在書房里就只剩下了他和蘇厭卿兩人,那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涌上心頭,這頂著的腦袋仿若有千斤之中,總而言之就是不敢抬頭多看對方一眼。
阮竹低著頭不言不語,蘇厭卿只得上前伸出手在對方的眼下晃了晃,“阿竹莫不是覺得蘇大哥長的丑,竟然是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怎麼可能!”阮竹的眼珠子跟著晃動的手指移動,一聽這話立即抬頭張口反駁,蘇厭卿這樣的容貌都叫丑的話,那他……那方知行那樣的又算什麼!
拉踩還是用別人比較好。
阮竹默默在心里狠狠的踩了踩方知行,也不怪他夾帶私人仇恨,方知行和蘇厭卿根本就沒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