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愣住了,求救般朝著阮老爺望去。“爹,不會出事吧?”
之前的阮竹可就是因為掉水里才有了他穿越過來的契機,別把這方知行給弄死了。
阮老爺嗤笑一聲,一臉慈愛道:“傻孩子,你以為方家還能把方知行怎麼樣不成?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這個天濕了衣裳,也不過是感染風寒罷了。”
話畢,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阮清闕身上,輕聲問道:“清闕,你覺得呢?”
阮清闕被點了名,知曉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連忙認錯,“清闕知錯,只是一時糊涂……”
剩余的話在阮老爺的目光下漸漸消失。
阮竹見狀,伸出手抓住阮老爺的衣袖,“爹,我不想見到那個方行知了,你們該怎麼弄就怎麼弄,反正千萬不要吃虧就行了,我想讓姐姐陪著我。”
“好好好,讓你姐姐陪著你。”面對阮竹的要求,阮老爺幾乎就沒有不答應的,方才的嚴厲蕩然無存,只剩下滿臉的寵愛。
再三囑咐了阮清闕要好好照顧阮竹后,阮老爺這才離開,雖有不舍但更怕方家人又回來礙了他寶貝兒子的眼。
等人走后,阮竹才滿是歉意的開口,“長姐,對不起。”
雖說這時代重男輕女比較常見,但真的面對時阮竹還是不太習慣,在現代他見過好多獨生女,她們活潑開朗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
然而阮清闕卻并不在意,上前為對方掖了掖被子,“阿竹,爹他并不是偏心,作為長姐本就應該以你為主,你可就別再想些有的沒的冤枉爹了!”
這孩子雖說是忘了什麼,但還是和從前一樣有什麼全都寫在臉上,畫在眼睛里。
阮竹眨了眨眼并不太明白其中深意,不過為了不露餡只好妥協,順著這臺階開始問起了關于潛名鎮的一些事情。
三兩句就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照這麼說的話他真的穿越到了蘇笙十二三歲的時候了。
那豈不是再過一兩年蘇笙就會家破人亡,不得不流浪到大城市,最后靠著一次打架勝利被莫家收為義子。
不行,他得幫幫這個可憐的孩子!
于是在養病的期間,阮竹拿著紙筆畫出了準確的推算時間,還有自己知道的大概劇情,從而得出了一個結論。
要想蘇笙過的好,他哥絕對不能少。
當阮竹身子骨終于好了之后,他立即迫不及待的帶著阿回準備出門,誰知才剛出了遠門就撞上了阮老爺。
阮老爺微瞇著細長的眼看著面前活潑亂跳的阮竹,笑道:“這是要去哪里啊?”
“爹!孩兒想去外面轉轉!”阮竹毫不避諱的開口,見阮老爺想開口搶在之前又道:“阮府雖大,但抵不過外面的人間煙火,一個人如果沒有人氣的話,就算是養的再好也白搭!”
說完后,他就眼巴巴的看著面前的阮老爺,眼眶微紅。
“唉,你這個討債鬼。”嘴上雖這樣說著,但阮老爺卻是伸出手輕柔的撫摸著阮竹的額頭,溫暖的掌心讓阮竹想起了去世已久的父親。
如果那個人還活著的話,他應該也會這麼幸福。
“行了,爹又沒有攔著你,但你要記得午時之前回來,如今你身子也好了,正好登門拜謝。”阮老爺見人眼眶紅的不成樣,連忙開口說道。
登門拜謝?
阮竹腦海里浮現出了那雙溫潤的桃花眼來,眼里多了幾分期待,一口應下,“好,我肯定會午時之前回來的。”
他如同斷線的風箏,笑著跑過走廊,身后的阿回連忙追隨而上。
阮老爺站在原地滿臉笑意,輕聲感慨,“這孩子醒來之后倒是懂事了很多,就是這玩鬧的心思還是沒有歇過。”
一旁的婆子膽子大些,附和道:“小少爺心里有數的呢!”
有數?阮老爺輕笑著搖頭,轉身回了主院。
府外。
踏出青磚綠瓦,鋪面而來的是舊時代的氣息。
比如阮家的氣派,外面就顯得小家子氣的多,屋檐也不敢往上,縮在一團低垂著頭,只能擋住頭頂的雨水。
出現在阮竹眼里的大多數人都穿的灰蒙蒙的,只有他布料鮮亮,淺色如同稀罕物穿梭在人群中。
四處傳來的吆喝聲接連不斷,每一句阮竹都認真去聽,卻又一句都沒有聽清楚,原本是幾行字,如今卻化為真實出現在他面前。
人間煙火不過如此。
不過閑逛沒多久阮竹就覺得累了,他尋了一個攤子坐下,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方知行,開口問了一句。
阿回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悶聲道:“小的聽說方小少爺的風寒還沒好呢!”
“還沒好?”阮竹滿臉詫異,“不過只是濕了點衣裳,怎麼還不好?”
他這身體弱都已經好了,這方行知該不會是裝病來博取阮家同情吧?
阿回見阮竹不信,悄聲道:“小少爺您別不相信,那日小的都看見了,方大少爺將人丟進了湖里,那方小少爺是個會水的,可剛一上岸就被踢了下去,就這麼反反復復的直到老爺過去開口為止。
”
反反復復?
阮竹眼里閃過幾分暢意,這未來姐夫還不錯,有弟弟是真的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