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他在世界軍火市場上做了好幾次重大交易,被稱作是政府官員參與國際軍火走私運營的標志性人物之一。
“您遲到了。”擦肩而過的時候李明羽淡淡地道。
“小兒子不好好上學,教育他的時候耽誤了一下。”
李明羽面不改色的接受了這個解釋:“哦,那麼一切都安排好了?”
袁城腳步稍微頓了一下,“一切都按計劃進行。”
李明羽點點頭:“我期待著。”
27、父親VS權力
兩天很快過去,袁城不知道忙什麼去了,根本就沒跟他猶如驚弓之鳥一樣的小兒子聯系。
到了第三天傍晚,朗白跟莫放兩個并肩從圖書館里走出來的時候,只見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軍用悍馬,防彈玻璃陰陰沉沉,路上走過的學生都忍不住偷偷望這邊看。
袁城靠在車門邊上,隨手摁熄了煙:“走吧。”
莫放在第一眼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就立刻斷定他是袁城。在此之前他從沒親眼見過朗白的父親,只是從別人的描述中了解到袁家這位黑道教父有多麼強悍、危險和可怕,活生生就是個三頭六臂的怪物。
黃昏的光線這麼昏暗,路上的人也并不少,但是只要你往人群中稍微望一下,就可以立刻看到這個站在悍馬車門邊的男人。他的感覺跟平常人不同,別人站在那里感覺十分平常,而他站在人群中,就好像一把隱沒在鞘中,收攏了寒光的刀。
所有的威勢和壓力都無聲無息,你只能隱約感覺到他沉默的威嚴,就像一道厚重的屏障,隨時隨地把他無聲的隔離在人群之外。
莫放退后了半步。
朗白腳步頓了頓,面色如常的走上前,順手把書包遞給父親。袁城自然而然接過他的包,動作相當優雅并且紳士風度十足的給他關上了車門。
“那個年輕人是誰?”袁城從后視鏡里望著莫放。
朗白眼皮都不抬一下:“以前的同學。”
“哦。”袁城聽不出什麼意思的停頓了一下,“——司機,去海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海風咸濕的氣味撲面而來,遠處漁燈揮灑在水面上,就像是粼粼的星光。
一行人沒有開手電,道路很黑并且崎嶇不平,但是這些人好像都走過千百遍一樣,步伐整齊并且迅速。
朗白漸漸的跟不上他父親,他畢竟嬌生慣養,而且又是第一次來這里,摸黑走起來幾乎跌跌撞撞的,兩個手下只能一左一右的攙扶著他。
不知道在土路上走了多久,登上一個山坡,袁城突然停住腳步:“阿白,看。”
朗白喘著氣停下腳步,抬頭一看。只見烏云中透出一點月光,僻靜的碼頭上,靜靜停泊著一艘中型貨輪。不遠處停著幾輛洲際運輸的大貨車,三十噸重的集裝箱被吊在半空中,正緩緩的向貨輪上移去。
“我們到了。”袁城說。朗白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身體騰空而起,袁城一把扛起小兒子,三下五除二從崎嶇的山坡上躍了下去。
“放下我!”朗白被落地那一下顛得七葷八素,不知道是羞還是氣,臉色紅得如血一般,“我自己會走!”
袁城把他放到地上,毫不避諱的拍拍他的臉,率先向碼頭走去。
身后那些心腹手下一個個臉色怪異,但是都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個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都知道袁老大最寵愛自己那個私生的小兒子,從小就寸步不離帶在身邊,養得仙童一般玉雪可愛,很長一段時間里那些手下都懷疑他其實生的是個小女兒。不過袁家兄弟之間都是那樣,兩個兒子都長大了,孰重孰輕一看就看出來了。就算再不受寵,大兒子也一樣順風順水得到了繼承人的權力;就算再被父親萬般縱寵,小兒子也沒能入得了袁家的家譜。
就算是愛,那也不是正常對兒子的愛。養兒子養成這樣,簡直就和豢養一只名貴嬌氣的寵物貓沒什麼區別。
輪船的貨倉剎那間被燈光照亮,視線突然一片雪白,朗白忍不住閉了閉眼睛,只聽袁城在身邊低聲道:“阿白,看。你最喜歡的東西。”
朗白驚訝的睜大眼睛。只見貨倉中放著兩個集裝箱,其中一個已經被打開,幾個箱子散放在地上,到處堆得都是槍械和輕型火炮的零件。這些零件全部被打碎了混雜在一起,如果外行人來看的話,說不定連這些東西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朗白撿起幾個零件仔細打量。這些零件不同于他見過的槍械系列組成部件,其中有些口徑和型號他都聞所未聞,可想而知這些軍火在市面上也絕對沒得賣。
“這是我這次來美國的最大原因。最近被索馬里海盜搶劫,又向政府申請破產的奧茲諾克軍火制造公司,你聽說過吧?”
朗白點點頭。
“這就對了。”袁城說,“那起索馬里海盜的搶劫事件,其實是我安排的。”
朗白猛的抬頭望向他父親:“……為了搶奪奧茲諾克公司手下的日本市場份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