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白回過頭,神情多少是有點慵懶而又略微不耐煩的。
“誰在那里?”
王家棟走到水池邊,一直站定到朗白身后。他們相距得非常近,王家棟拼命克制了自己很久,然后終于在巨大的誘惑面前放棄了努力,隨即把手按在朗白光裸的肩膀上。
朗白神情怪異的盯著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你是誰?”
“我……”王家棟張了張口,“我、我是……”
“來人!”朗白顯然沒耐心跟一個奇怪又口吃的陌生人糾纏,“來——唔!”
慌亂之中王家棟捂住了他的嘴巴,把他按在大理石基座上。朗白有點懵,他條件反射的掙扎了兩下,王家棟緊貼在他耳邊竭力安撫著:“噓,不要怕,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不會的。”
但是很可惜,不論他說的再情真意切,他滿身的酒氣都差點讓朗白吐出來。
“來——”朗白話音還沒出口,王家棟猛地低下頭去狂熱的親吻他,讓他叫人的聲音都被迫咽了回去。
6、親吻
王家棟剛剛吻下來的時候,朗白都被嚇呆了,一時間竟然沒有絲毫動靜,愣愣的由他撬開了自己的牙關,然后舌頭頂進來一陣狂熱的掃蕩。
朗白快十五了,道上跟他同齡的男孩差不多都有過女人了,而他什麼經驗都沒有,在這方面袁城把他隔絕在了人世之外。他有一剎那沒反應過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舌吻,等到自己被全身赤|裸的按倒在冰涼的大理石上,他才恍然發覺自己被男人非禮了。
真荒謬,老子他媽的又不是女人!
朗白用力扭頭,可他怎麼是王家棟的對手。
酒氣沖得朗白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發狠的一把推開王家棟,一拳把他的臉打偏到了一邊。
朗白一個翻身,還沒爬起來,王家棟把他撞倒在地上,急切的壓著他,“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會讓你覺得很舒服的。”
“滾!”朗白厲聲喝道,“不然我殺了你!”
少年白皙而勻稱的身體暴露在空氣里,剛剛顯露腰肢又帶著少年青澀的身形,散發出干凈的味道。王家棟想他一定是酒喝多了,腦子里嗡嗡的什麼都無法思考,欲望支配了他的全部意識,他的神經就像被點燃了一把火,呼的一下全燒起來了。
朗白一開始想扯浴巾包住身體,但是被王家棟抓住了手。隨即他們在沙地上扭打起來,王家棟急迫的想把朗白按倒在身下,朗白則仗著動作靈活,狠狠踢了幾下王家棟的頭。
一般人遇到這樣暴戾的反抗,可能會條件反射性的怯場,但是王家棟卻被酒精燒壞了腦子,反而更加的狂熱和瘋狂。
朗白的背在沙礫上被磨出了血痕,他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勉勉強強抵住王家棟向他抓過來的手。就在這時他的手無意中觸到王家棟褲子后兜里一個硬硬的鐵制品,他伸手一抓,隨即反應過來那是一把小刀。
朗白發了急,一把把刀抽出來反手抵在王家棟背上:“你他媽的給我住手!”
王家棟聽不見。他胯|下的欲望簡直堅硬到發疼,眼睛都燒紅了。他胡亂親吻著朗白的側頸,甚至在接觸到鎖骨柔軟的皮膚時忍不住重重的咬了一口,留下水聲淫靡的吻痕。
朗白不可抑制的“啊!”了一聲,一半是疼痛一半是驚嚇,然后猛地一刀狠狠刺進了王家棟的后心!
這一刀只是條件反射性的,但是朗白在極度的驚嚇中,手勁一點也不小,只聽刺啦一聲刀刃劃破肉體的聲音,然后王家棟的動作一僵,只見背上的血就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
朗白也驚呆了,直到王家棟轟然一下倒在地上,他才發現自己牙齒都在輕微的顫抖,手上沾滿鮮血,抖得幾乎連試探一下王家棟的脈搏都做不到。
……死、死了嗎?
地上的鮮血迅速擴大,甚至積聚起了一個小小的血洼。
朗白一動不動的在草地上坐著,大概過了很久很久,又好像他只坐了短短的幾秒鐘。這中間他腦子里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記了。一直到滾燙的血蔓延到他光裸的腳趾上,他才猛地一驚。
王家棟似乎已經全然沒有呼吸,一動不動的倒在草地上。
朗白的手已經抖得不那麼厲害,他深呼吸了幾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用那塊掙扎中扔到草地上的浴巾堵住王家棟背上的刀口。他用力把這個男人的身體翻過去,匆匆從他褲子口袋里找出手機,然后撥下了袁城的號碼。
等待接通的那幾秒鐘竟然無比漫長,片刻之后袁城的聲音響起來:“喂?”
王家棟的號碼在袁城的手機上顯然很陌生,因此當他從手機里聽到十分熟悉的呼吸聲時,他敏感的問:“——是阿白?”
朗白張了張口,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不要太過異樣。不過事實上在他開口的剎那間,袁城就已經從小兒子的聲線里聽出了被強行壓抑壓的恐懼:“爸爸,我殺人了……”
袁城頓了幾秒鐘,問:“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