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遣愣了一下,立即說道:“我報警。”
“別,”王佳唯不同意,“肖遣你可能不知道這些,那些開賭場的大多是有背景的,他們不會親自出面處理賭場的事情的,就算你報警把賭場給端了,也不過抓幾個打雜小工,我怕事后會遭人報復。”
肖遣其實是知道這些的,而且可能比王佳唯還更要清楚,可是他就是突然覺得可恨,說道:“你這次幫他還錢,有沒有想過還有下次?”
王佳唯說道:“我知道,我只是擔心我媽會受牽連,等我過兩天回來,我會打斷他的手,不再給他機會出去賭。”
肖遣沉聲道:“二十萬?”
王佳唯說:“是不是不太方便?不方便的話——”
“不會,”肖遣打斷他,“我會想辦法的,給個聯系電話還有地址給我,我去找人。”
王佳唯匆匆報了一個地址。
肖遣聽他說完,微微一怔,問道:“確定嗎?”
王佳唯道:“是那里。”
肖遣應道:“好,我跟他們聯系。”
肖遣手上確實沒有二十萬,他剛剛才參加工作不久,即使收入不錯也遠遠夠不到二十萬。不過在他名下的存款卻遠不止二十萬,那是林愛萍替他存的,說是讓他買房子結婚的。
肖遣拿了銀行卡出門,開車朝王佳唯說的地方去了,那個地址其實肖遣很熟悉,那是郭少聰手下的地方,當年陸銳還在那里看過場子,也是后來卓小然冤枉他,說他通風報信被警察端掉的一個地下賭場。
肖遣心情有些復雜,可是他盡量壓抑著情緒,平穩地將車朝前開去。
到城北不過半個鐘頭,肖遣找了個地下停車場把車子放下,然后走到一間裝修挺高檔的足浴城前面,徑直走進了大門口。
門口負責接待的服務員連忙跟著他朝里走,問道:“先生幾位啊?打電話預定了嗎?”
肖遣一抬手阻止她,“我去三樓自助。”
那服務員連忙停下了腳步,說道:“那您慢慢請。”
肖遣坐電梯到了三樓,出來之后有個小廳,然后是延伸的走廊,兩邊都是包間。走廊不長,肖遣很快走到了盡頭,敲了敲左邊一扇木門。
門很快開了,里面是員工休息室,兩個年輕男人正在打牌,還有一個站在門邊上看著肖遣,說:“先生走錯了吧?”
肖遣說道:“錢哥介紹我來的。”
那個年輕人看著他,有些猶豫不定,回頭看了下另外兩個人,他們都打量著肖遣。
肖遣是從設計院直接過來的,穿著白襯衣和休閑西裝,實在不像個爛賭的賭徒。
那幾個人遲遲沒有下決定要不要讓他進去,肖遣于是說道:“不信可以給錢哥打個電話。”
于是那個人才把他放了進來,這個地方隱蔽,來這里的人大多是熟人介紹的或者帶來的,所以才會一直有生意。
肖遣進了房間,看他打開了旁邊墻上一道小門,進去是個更衣室,更衣室有一面落地的穿衣鏡。年輕人有節奏地敲了幾下門,門才打開了。
里面依然有人接待,帶他進了一個電梯,直達附一樓,電梯門一開,肖遣便見到外面一個密閉的大廳,擺著不少捕魚機、翻牌機,還有幾個賭桌旁邊圍著人。
粗略一看,里面一共有五、六十人,因為環境密不透風,又不少人都在抽煙,實在是烏煙瘴氣,熏得人難受。
那個帶他的人說:“玩機子就去那邊換幣找人上分,賭桌子上全部是賭現金,自己去吧。
”
肖遣點了點頭。
這里他以前來過,不過次數有限,因為郭少聰很謹慎,這個浴足城甚至不是開在他名下,而掛著浴足城老板名義的人根本不知道這棟樓還有地下一層。
當時陸銳看過一段時間場子,不過他與這里招的小工聯系時都不是用的真名,而且幾乎都是單向聯系,一旦賭場出事,手機號就立即扔掉了,想從這些小工口中查出幕后老板,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肖遣來的次數也很少,主要還是怕會出事。
極難得的,肖遣第一次有了希望這里被警察給端掉的想法,他看著這一屋子烏煙瘴氣,就覺得難受。
肖遣往里面走,那些賭紅眼的賭徒自然不會注意到他,不過旁邊的小工和請來看場子的打手都朝他看過來,大概還是他與這個地方看起來太格格不入了。
一個高壯的男人走過來攔住了他,問道:“你干嘛的?”
肖遣說:“我找錢哥。”
“找錢哥?”男人似乎有些懷疑。
肖遣說:“錢杜,我是拿錢來贖人的。”
男人聞言,招手叫了個人來,說道:“去叫錢哥。”
很快,一個中年男人從角落的房間里走了出來,他皺眉問道:“你是給王瑞送錢來的?”
肖遣說:“是的。”
錢杜很是警惕,“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
王佳唯給的地址是在這個浴足城,本來意思是肖遣到了讓他給錢杜打電話,讓錢杜出來拿錢,沒想到肖遣竟然直接找到這下面來了。
肖遣說:“錢我帶了,你讓我看看人先。”
錢杜站在他身前擋著,并沒有讓開的意思,他說:“你錢在哪里?給了錢人就讓你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