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離婚的,”冷靜下來的許嘉怡這麼說道,“我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
韓晨心坐在韓梓馨的書桌前面,一言不發。
韓衷則是站在門口,看著許嘉怡。
韓梓馨不知所措,在床邊上挨著許嘉怡站著。
這句話說完,屋子里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后,韓衷說道:“要不就離婚,要不就清清靜靜以后都閉上嘴。”
“你兒子以后不必管了?”許嘉怡看著韓衷。
韓衷說道:“不是你這麼個管法!”說完,他又對韓晨心說道:“去把錢先還給別人。”
許嘉怡喊道:“別用他的錢!”
韓衷說:“那你把家里的錢追回來啊!”
許嘉怡沉默著不說話了。
韓衷對韓晨心說道:“你告訴他,錢會還給他的。”
韓晨心聞言卻說道:“真要還的話,就還給我吧。”
“你和他這算是要不分彼此了?”韓衷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韓晨心卻說道:“是。”
許嘉怡突然冷笑了一下,“這算什麼?這還不是家破人亡?”
韓晨心搖了搖頭,“這只不過是你們自己放著好好的日子不肯過而已。”
許嘉怡說:“沒門,我不同意,永遠都不同意!”
這是個解不開的死結,而且除非韓晨心能夠回心轉意,否則就會一直家無寧日下去,韓衷突然發了脾氣,他一拳垂在了門上,將木頭門砸出了一個凹坑,然后轉身走了。
韓衷離家出走了。后來聯系上的時候,韓晨心才知道韓衷一個人回老家了。
韓晨心覺得他這樣極不負責任,但是韓晨心也不愿去指責他什麼,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也盡不到作為一個兒子的責任。
后來韓梓馨說想要陪媽媽出去散一下心,韓晨心立即便同意了,他不惜自己出錢給她們母女兩個報了個國內的旅行團,把她們送出去玩上一個星期。
在這種情況之下,也算是奢侈的消費了。
在把許嘉怡她們送走之后,韓晨心還沒來得及給孫哲楊打電話,卻先接到了孫哲楊的電話。電話里面,孫哲楊問他這個周末有沒有空,想要他陪自己去個地方。
韓晨心當然是有空的,也沒有問要去哪里,直接同意了孫哲楊的要求。
星期六一早,孫哲楊就開著車子來接韓晨心。
等韓晨心上車之后,他才告訴韓晨心,他想要去一趟孫文雙的老家。
關于韓衷和許嘉怡那些事情,孫哲楊沒有問,韓晨心于是也就什麼都沒有說。
孫文雙的老家在農村,距離崇豐市并不太遠,開車不過一個多小時車程罷了。孫文雙的父母已經都去世了,她并不是獨生女,家里還有個弟弟,但是弟弟與她感情不算好,孫文雙與韓衷離婚之后,她那個弟弟也沒有怎麼幫襯姐姐,所以孫哲楊與舅舅不親,這麼久來也基本沒有回去過老家。
半路上,孫哲楊停下車在路邊的小賣部買水喝。
小賣部老板家里兩個小男孩在追逐打鬧,其中小的那個追著大的那個跑,結果被石頭給絆倒了,趴在地上開始大哭。
大的那個就回過頭來把他從地上抱起來,幫他把膝蓋上的灰塵都拍掉,然后一直抱著他說:“乖乖不哭。”
孫哲楊和韓晨心看著,都笑了。
回到車上,韓晨心想起來問孫哲楊:“回去老家做什麼?”
孫哲楊看他一眼,“你終于想起來問了啊?”
韓晨心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對于孫哲楊這一行的目的其實并不是太在意。
可是孫哲楊還是主動說道:“我想回去問一下,孫仲廷跟我媽那邊家里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嗯?”韓晨心略微有些驚訝。
孫哲楊說:“我覺得他放了太多關注在我身上了。”
“你覺得不應該嗎?”韓晨心問道。
孫哲楊偏了偏頭,“我覺得不應該。”
韓晨心抬起手來,撐著下頜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他說道:“他不會看上你了吧?”
孫哲楊懶懶看他一眼,“感到威脅了?”
韓晨心扳過后視鏡照了照,“我覺得威脅不大。”
孫哲楊見狀忍不住大笑起來。
車子開到老家附近的鎮上已經是中午了,車子停在路邊,隨意找了一家小餐館吃飯。飯館沒有空調,即便風扇不停地轉著,兩個人還是熱得汗流浹背。
孫哲楊有些焦躁地走到餐館外面,蹲下來抽煙。
韓晨心坐在座位上,看到他后背出的汗把T恤都給打濕了。
吃完飯上車,在孫哲楊發動汽車之后,韓晨心問他道:“你是希望孫仲廷跟你家有關系,還是沒有關系呢?”
孫哲楊沉默一下,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我真的和孫仲廷沒關系,我反而會有心膽戰心驚。”
“怎麼說?”
孫哲楊看他一眼,“你了解孫仲廷這個人嗎?”
韓晨心說:“聽說過他一些發家致富的傳聞。”
孫哲楊深吸一口氣,“當年是我跟覃嘯一起救過他一條命,但是真要論起來,覃嘯為他做的事情更多,我不過是跟著覃嘯混的一個小弟,但是孫仲廷對我明顯比對覃嘯更重視。覃嘯為他做生意連命都丟了,他卻說要為了我把那些不干凈的生意都斷了,我實在想不通,他到底看重了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