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慢慢走到了花園,雖然是醫院,可是早晨的花園空氣依然很清新,有一、兩個病人在花園里散步鍛煉身體,可是人并不多。
中年人扶著輪椅停了下來,對孫仲廷說道:“其實孫先生你沒有想過告訴楊少爺嗎?他在那邊家里撫養他成人那位女士好像已經去世了吧?”
孫仲廷輕聲嘆了一口氣,“好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中年人道:“那位女士跟她丈夫是離了婚的,楊少爺跟姓韓的那一家人也沒有感情,我覺得趁這個時候告訴他你們的關系不是最好的嗎?”
孫仲廷看著前面被露水打濕的花瓣,緩緩搖了搖頭,“現在還是不要。”
中年人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怕棠少爺那邊——”
“不是,”孫仲廷打斷他,“別說這個了,哲楊最近在干些什麼?”
中年人頓了一下,說道:“聽說他在讓程峻幫他找事情做?”
孫仲廷輕笑了一聲,“電玩城那邊做不下去了?”
中年人道:“是啊,我覺得楊少爺也不會甘心一輩子就這麼混著,只要再等等,他還是會回來找你的。”
孫仲廷沒說什麼,只是說道:“叫程峻有空過來一趟,我有話跟他說。”
中年人應道:“好的,孫先生。”
韓晨心開車去上班。到了檢察院之后,他猶豫一下去見了齊嵩,告訴他昨天晚上在醫院見到了葉嶼升。
齊嵩眉頭緊蹙。
韓晨心想了想,把晚上那條裙子的事情也告訴了齊嵩,不過沒有詳細說那條短信的內容。
但是也足夠齊嵩明白其中的意思了,他的臉色越發難看,最后拍桌子罵了一句臟話,說道:“我給周局打個電話。
”
“齊處,”韓晨心阻止他道,“這種事情沒有證據,而且有證據也構不成犯罪。”
齊嵩說道:“難道就由著他那麼囂張下去?”
韓晨心靠坐在齊嵩對面的椅子上,細長的手指捏著桌面上的簽字筆,他說道:“你覺得葉嶼升能夠做些什麼呢?說句老實話,我想不通他做這些事情又有什麼目的。如果只是為了羞辱我讓我難堪,那麼我并不怎麼會放在心上,這種事情對我影響有限。”
齊嵩雙手交握,沉吟道:“我怕他對你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畢竟是剛剛從監獄出來,不會那麼快想進去吧?”
“這種人喪心病狂,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你忘了之前那個被他殺死的人?到現在警察還找不到有力的證據。不管怎麼說,萬事小心為上,我給周局打個電話,這件事情先不告訴他,就說葉嶼升在騷擾你,讓他們把這個人盯緊一點,最好找人警告一下姓葉的。”
韓晨心點了點頭,“謝謝你,齊處。”
齊嵩看他一眼,“說這些做什麼,你自己小心吧。這種事我知道不好說出去,不過總好過真出了什麼事。”
韓晨心應道:“我知道了。”
下午的時候,韓晨心接到了余勝成的電話,說是關于葉嶼升的事情,要跟韓晨心談一下。
韓晨心于是直接約了余勝成到檢察院來見面。
余勝成到時看起來有些風塵仆仆的味道,他問韓晨心有水喝嗎,他在外面跑了一天,快渴死了。
韓晨心去拿紙杯給他接了一杯水。
余勝成一口喝干,然后在凳子上坐下來,說道:“葉嶼升的事情聽說了,上頭打了招呼,讓我們組的人幫著盯一下葉嶼升。
”
韓晨心問道:“最近葉嶼升犯了什麼事嗎?”
余勝成搖頭,“有事也是孫哲棠那邊的事情,經偵那邊可能在盯吧。葉嶼升剛放出來,現在看來還是挺老實的。”
聽余勝成說起孫哲棠,韓晨心就不由自主想到了孫哲楊,聯系起孫哲楊跟孫仲廷那邊的關系,他總是忍不住會有些擔心。
“對了,”余勝成喚回韓晨心的注意,“聽說葉嶼升又在騷擾你?就因為那時候你起訴他,他記恨到了現在?”
韓晨心說道:“可能是吧。”
余勝成低聲咒罵一聲,“這還真是不好辦啊,葉嶼升這個人很小心,到現在沒什麼證據,他做那些事情也沒涉及刑事犯罪,我們真心拿他沒辦法。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盯著他,也沒辦法找人隨時保護你……”
“我明白,”韓晨心說道,“你們事情也很多。”
余勝成想了一下,“之前那個孫哲楊,我聽說他是你大哥?”
韓晨心不明白余勝成為什麼會提到孫哲楊,“嗯”了一聲看著他。
余勝成說:“我聽花湖所的一個同事說過他,他說孫哲楊這個人很厲害,以前當兵的時候是他們團隊的格斗冠軍。我只是個建議啊,你去找一下孫哲楊,他在外面混的,也許有渠道能夠跟葉嶼升打個招呼,同時看能不能想辦法保護一下你。”
韓晨心沉默著沒有說話。
余勝成接著說道:“我只是提個建議,對葉嶼升那種人來說,我們嘗試著跟他溝通是很困難的,而且有時候會起反效果。事情真的發展到了能找到證據把人給抓起來的地步也就晚了,還是防患于未然吧。
”
說完,余勝成站了起來。
韓晨心也跟著站起來。
余勝成對他說道:“有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你盡量不要單獨出現在偏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