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哲楊皺著眉頭,問道:“能抬起來嗎?”
韓晨心搖頭。
余勝成對那個偷襲的人說道:“行了,跟我們回去公安局吧。”
這時,朱小艷的母親突然過來阻攔,“怎麼了?你憑什麼抓他?”
余勝成對她說道:“他打傷了人,這要是個輕傷,那就是故意傷害,等著坐牢吧。”
老太太突然大聲叫起來,“你們什麼意思?他殺了人都不用坐牢,我兒子不過是替他姐姐報仇,怎麼就要抓去坐牢了?”
老夫妻兩個死活抓著余勝成,不肯讓他帶人走。
孫哲楊看韓晨心臉色蒼白,對余勝成說道:“警官,我先帶他去醫院吧。”
余勝成見韓晨心的情況不是太好,于是點了點頭,說道:“等會兒記得去派出所做個筆錄,”然后他又吩咐那個小警察,“給這邊轄區的派出所打個電話,叫他們來兩個人。”
孫哲楊走到韓晨心身邊,問他:“行不行?”
韓晨心說:“沒事。”
孫哲楊伸手要拽他手臂,可是一碰到就聽他輕哼了一聲,連忙又將手放開,說:“那先去醫院吧,別耽誤了。”
韓晨心點一下頭沿著樓梯下樓,走了一半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吵吵鬧鬧的朱家人。
孫哲楊走在他身邊,手掌伸過來按著他的頭將他朝前面帶去,“走吧。”
第 9 章
韓晨心與孫哲楊一起從小區出來,站在車子旁邊,孫哲楊伸出手來,"鑰匙給我。"
韓晨心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連車也沒法開了。
他的車鑰匙放在褲子的右邊口袋里,右手不敢隨便動,左手則是夠不到,于是側過身子對孫哲楊說道:"你幫我拿。"
孫哲楊看他動作,明白過來,伸手進去他褲子口袋里把車鑰匙掏出來,然后按開中控鎖,自己坐進了駕駛室里。
韓晨心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
孫哲楊發動汽車開了出去,朝著這附近最近的一家醫院去了。
"你打算告他嗎?"孫哲楊一邊開著車,一邊突然開口問道。
韓晨心愣了一下,說道:"并不是我要告他,如果證實了我手臂骨折,那麼是他觸犯了刑法,公安機關會逮捕他,檢察院會起訴他,這不是我決定的。"
孫哲楊輕輕"哼"了一聲,他覺得韓晨心這麼說話有些裝模坐樣。
接下來韓晨心說道:"不過如果對方提出,我可以選擇跟他們和解。"
孫哲楊看著前面的路,沒有說話。
韓晨心卻是問了一句:"你覺得對不起他們一家,想要補償?"
孫哲楊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人不是我殺的。"
這句話不管是在警察還是在檢察官面前,孫哲楊都說過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是在韓晨心面前還是第一次說出口。他們之間一直沒有認真地說到過這個問題,一個刻意不問,另一個則刻意不提。
可是現在孫哲楊對他說:人不是他殺的。
韓晨心發現自己對于這個答案并沒有產生太多的想法,不管是不是孫哲楊殺的人,對他來說好像都沒有太大的區別。如果有一天公安收集到足夠的證據,韓晨心并不介意親自將孫哲楊起訴上法庭,當然了,就算有那一天,他也沒有那個資格。
孫哲楊開車到了醫院,急診的醫生讓韓晨心去拍X光片,經過檢查發現果然是骨折了。醫生幫他及時處理做了固定,叫他回去好好休息,按時復查。
這個過程,孫哲楊一直坐在外面等著他,時不時出去外面抽根煙。
等韓晨心出來,孫哲楊問他:"怎麼樣?"
韓晨心說道:"沒什麼,不過輕傷是跑不掉的,朱小艷的弟弟得等著坐牢了。"
他這話說的有些刻意,是說給孫哲楊聽的,想看孫哲楊有什麼反應。
結果孫哲楊面無表情說了一句:"他活該。"然后就走在前面朝著醫院停車場走去。
孫哲楊開車帶著韓晨心去了一趟派出所,分別做完筆錄,派出所的警官給了他一份委托書,叫他自己去司法鑒定所做個傷情鑒定。
韓晨心收起來,表示知道了。當天下午就去鑒定中心把傷情鑒定做了。
孫哲楊一直給他當司機,說道:"你還真是不肯放過他啊。"
韓晨心情緒很平靜,"至少我的醫藥費他們得要賠償,人在這個社會是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的,我認為他該受到教訓,而不是仗著自己受了傷害就隨意對別人進行傷害。"
孫哲楊冷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下午兩個人一起回去了韓晨心那里,孫哲楊并沒有提出要走的意思,韓晨心也沒有要求他搬走。
晚上韓晨心綁著一只手沒辦法洗澡了,幸好天氣已經轉涼,不是非要洗澡不可。只是他在衛生間里洗漱的時候非常艱難,而孫哲楊在客廳里把電視聲音開得很大,并沒有要來幫助他的意思。
其實吃晚飯的時候韓晨心就很麻煩了,他右手受傷了,只能用左手,即便是用勺子也顯得有些笨拙。想到這種狀態還要持續一段時間,韓晨心就覺得很痛苦。
星期天上午,韓衷過來看孫哲楊的時候,才知道韓晨心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