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卻是真情實感地道:“這里沒有玉露瓊漿漱口,沒有靈木做床,沒有靈草入菜,怎麼能夠讓殿下適應?殿下還是快快同我回去,好好將這陣子在這兒虧欠了的身體給養回來吧。”
懷皙黑了臉,十分想讓懷安當成閉嘴,又想告訴冬圓他并沒有懷安說的那麼夸張。
可這些以前他的的確確每天都心安理得在享受的東西,讓他完全說不出辯駁的話來。
還是冬圓打破平靜,主動和懷安打招呼說:“你好,我叫冬圓,你和小白認識嗎?”
小白???
懷安滿臉都是問號,雖然稍一聯想就能知道這個外號是給誰的,可是作為一個忠仆他怎麼能夠接受太子殿下被人起這麼腦殘的昵稱。
因此懷安立刻道:“大膽!你剛才是在稱呼太子殿下嗎?”
他的兇不是假的,讓冬圓原本好奇的臉色也變成了防備,不過既然懷安問,他也就點頭回答了:“是的。”
懷皙見冬圓往自己身后一躲,心疼那叫一個源源不絕,當下就伸手出來講冬圓給摟住了,然后對懷安道:“你才大膽,這是我的道侶,是你能大聲說話的人嗎?”
懷安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家高嶺之花太子爺,他家仙人姿容典范的殿下,來了一趟人間竟然還真的找了個人間的道侶。
要說這麼多年來天后對誰洗腦最成功,不是懷皙也不是天帝,而是對懷安了。懷安可謂是翻版天后,除了兩個人的地位不同以外,他們對懷皙的期許可是一模一樣的。
仙界第一美人驚鴻仙子他們都看不上,哪能一下看上冬圓?
因此懷安本著服從懷皙一切命令的原則,委委屈屈眼含熱淚地對冬圓道:“冬圓君,前面是我失禮了,請您不要見怪。”
懷皙又說:“現在我暫時是不會回去的,過一陣子我帶冬圓一塊兒回去,你們就別操心這事兒了,你回去再告訴我母親,這些事兒讓她都別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數得很。”
懷安更不敢多說,只要咬著牙點頭。
他想了想問:“那殿下,若是天后答應了,我能再下來服侍你們嗎?”
他本來就是跟在懷皙身邊多年的小道童,懷皙一下凡,他每天就沒什麼其他事兒好做,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正好不放心懷皙可以下來在他身邊伺候。
懷安心想,這樣的話我也能及時觀察敵情,好向天后匯報。
懷皙對懷安的心思知根知底,他照顧自己這麼多年,懷皙還能不曉得他肚子里的蛔蟲長什麼樣?
因此懷皙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懷安,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懷安過來可能也不是什麼壞事兒。畢竟從一開始懷皙就覺得家里只有一個保姆十分讓他不滿意,根本不能真的讓冬圓過上什麼享受的日子。但是如果再讓管理局那邊找一個人過來,傳聞出去又實在不是太好聽。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的,就怕到時候說到冬圓的頭上,將冬圓給抹黑了。
如果加上一個懷安的話,興許會好上不少。
懷皙將事情前后都想清楚了,便跟著點了點頭:“那你就先留下吧,我觀察觀察。”
懷皙一開口滿是人間說法,讓懷安聽得云里霧里。
不過大意他還是聽明白了的,太子爺的意思就是他能夠留下來了。
不管其他,這就是一個好結果。
才被準許留下來,懷安就立刻兢兢業業投入到了自己的崗位之中,去問了保姆現在要干什麼事兒,然后跟著打下手。
不過他看著很認真是沒有錯,但其實暗地里懷安一直用自己的余光在觀察冬圓的那邊的情況。
這會兒的冬圓正和太子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拆包順道從小區門口超市里帶回來的零食。
冬圓一邊拆一邊詢問懷皙具體情況:“懷安是你身邊的小道童呀?看著好小。”
懷安的確看著很小,他跟在懷皙身邊五百年,修煉起來按照年紀現在也才五百多歲,還是人界的十一二歲小孩的樣子。
“嗯,我母親當年從人界挑選上來的一個小道童,一直跟在我身邊時候著,平時還挺機靈的,你要是有什麼事兒可以直接讓他做,以后能不動手就不自己動手了。”
懷皙低頭在冬圓臉上香了一口。
成天被太子爺灌輸著以后享福就好,千萬不要自己動手干活這樣的理念,意志再堅定也要動搖一番。更何況冬圓的意志一點都不堅定,他不僅僅是動搖起來了,更加是開始覺得太子爺說得有道理了。
“我沒什麼讓他做的事情了。”冬圓想了想,現在家里的活有保姆干,平常在房間里的時候又有懷皙干,他如果說要有什麼讓懷安伺候的地方,只能是洗澡穿衣了。
冬圓在古代話本里見過這種伺候法,一時好奇,說道:“哎,我洗澡的時候能讓懷安給我搓背嗎?”
懷皙正拆一盒草莓,聽見冬圓說的話手上一抖,草莓差點兒給摔到了地上。
好在他立刻穩住了,并且飛快反駁道:“這個當然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