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早本來惴惴不安,心里又犯糊涂,這會兒聽見懷綏說道話本和葷話,反而一下鎮定了起來。這的確是他和阿綏之間的事情,只有真正的阿綏才知道的。
“那個,那個,我是說給我的小寶貝聽的,”冬早強裝穩妥,“為什麼要害羞。”
“那你的小寶貝現在想親親你。”懷綏打蛇上棍,眼底有笑意。
哇,這個人怎麼變成這麼不要臉。冬早這麼想著,但又忍不住覺得的確有點想親他。
這一番交談使得冬早臉上慢慢鮮活起來,他開始確定面前的人是原來的蕭綏了。冬早偷偷拉住懷綏的衣角,緊緊攥在手里,模樣信賴,“那,那你親吧。”
冬早仰頭閉著眼睛,紅潤的唇瓣微微翹起,看的懷綏很是心癢。
他不是重欲的人,其實較真起來,欲求兩個字從來就沒有出現在他身上過。仙界本就沒有人界的繁雜紛擾,千年萬年來他又都專注于自身修煉,被仙界當成自律的典范。
想同他結成雙修伴侶的早年間也不是沒有,一一吃了閉門羹。懷綏自己也全沒想到,去了一趟人界事情就發生了改變。他曾經缺失的那些七情六欲,都驟然間在冬早的指引下迸發出來,而且無窮無盡沒有半點兒停歇的意思。
就像他現在看冬早的眉眼,口中吐露出的每一個字,甚至是猶猶豫豫的小語氣,都覺得冬早是渾身冒泡的可人疼。
我的胖胖怎麼這麼可愛?簡直可愛的沒有了邊際。
對于懷綏來說,這已經是個無解問題。
他伸手輕輕地捏住冬早的下巴,謹防他忽然又抽頭,然后毫不猶豫的吻下去,略微吮了一下冬早軟軟的嘴唇,便啟唇探舌入內,含住冬早的舌尖嘬了口。
兩人之間的親吻或深或淺,都已經進行過幾乎無數次。但這一次的親吻卻格外磨人纏綿,兩人的氣息都很急。其他可以騙人,但是親昵時候的熟悉感是無法騙人的。冬早不過一瞬間猶豫,立刻就主動追上去,雙手跟著攔住懷綏的脖頸,踮起腳尖追著人親。
起初還完全占據主動位置的懷綏很快給冬早親的毫無招架之力。
兩人之間的肉蟲隔著布料差點兒打起來。
冬早眼睛紅紅,里頭閃著水和媚乎乎的光芒,明明看著就是被欺負的那個,此時偏偏找回場子來,哼唧唧的抱著唇分后的懷綏索吻。
懷綏氣息粗重起來,強忍著將冬早推開一點,低喘著在冬早耳邊笑說:“再親一時就去不了地府了。”
冬早臉頰憋氣憋的紅通通,但是精神完全活了起來。
他熟門熟路的跳到懷綏身上,雙腳圈住他的腰,吧唧吧唧的在他臉頰上來回親,無賴的說:“我的小寶貝兒每次都很聽話給我親的,你是我的小寶貝兒嗎?”
不去地府才好呢,冬早心里半點兒舍不得阿綏下油鍋。
“胖胖聽話,”懷綏雙手托住冬早的肉嘟嘟的屁股蛋,順勢捏了兩把,“地府來回不過一會兒,這事兒了了才沒有后顧之憂,外面又是狐妖又是魔怪,你在這里若是怕,我先將你送到別的地方?”
他明顯不喜狐妖和魔怪的語氣,讓冬早忙不迭的開口解釋。
“不要不要,”冬早搖頭,“狐妖是阿湖,魔怪是石頭,都是我的朋友,”
他滿臉擔心,“你,你去地府還回的來嗎?”
小胖早對于懷綏的仙位沒有半點兒預計,總覺得下油鍋炸一遍他的小寶貝兒就要煙消云散似的。
“至多,”懷綏算了算人界的時間,然后給冬早一個準確的回答,“至多半個時辰,我一定就回來了。”
“可是,可是,”冬早拉著懷綏,“我還是不想讓你去,我,我能不能自己去?”
“相公是用來干什麼的?”懷綏反問冬早。
冬早立正回答:“是陪吃陪睡的小寶貝兒。”
“還有一點也要記住,”懷綏將冬早放回到地上,又給他整理了下衣擺,將兩人的窘迫部位遮住,然后理所當然的教導冬早,“相公是關鍵時候用來擋刀的。”
冬早一臉受教。
小樹林里的月光因為隱沒在云層里而忽明忽暗的。
雖然懷綏真的去了地府,但是冬早卻一改前面的喪氣和郁郁,很有精神氣的坐在石塊上看著給石頭擦汗。
阿湖坐在他身邊,光見冬早滿眼喜滋滋,就知道麻煩應該都無影無蹤了。
白無常跟著鬼差們一起下了地府,臨走前石頭還昏睡著。
“怎麼忽然睡著了……”冬早低語,給石頭擦了汗還不忘拿起一邊的蒲扇給他扇風。兩只貓崽子睡在冬早的腳邊,冬早稍微一動它們就趕緊睜開眼看看,生怕冬早跑了一般。
于是石頭迷糊醒來時,看見的正好是冬早湊得極近,睜著圓乎乎的眼睛正專注凝視著他的模樣。
這個角度看冬早,石頭捂心口,還來不及讓腦袋清醒些,就覺得自己受到了可愛的重重一擊,更加暈了點。
“你睡醒啦,”冬早直起腰,雙足盤坐著。
石頭想起前面的鬼差和一位上神,揉揉自己的額頭說:“我好像做了個夢,”他想起細節又覺得有些憤憤,“有個什麼神仙過來,一看見你就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