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早的眼角不住的看向那盆井水,可腳步不動,婢女們也不知道他要這盆水是為了干什麼的。
待屋里人散去,冬早才連忙跑到門口將房門關上,還小心翼翼的閂好。而后他松了一口氣,手腳輕快的開始解衣扣,轉瞬就將自己脫了個精光,化成了鳥形。
小白啾將自己浸到井水里,涼涼的溫度讓人舒服的不得了,冬早閉著眼睛窩在水里,在水面上仍由自己微微飄動。
在山下度過的第一個夏天沒想到就這麼熱,冬早忽然有些懷念陪伴了自己三十年的山丘了,夏天那是真涼快啊。
冬早悵惘的在水里化成了一個扁扁的胖球。
然后冬早知道了更壞的事實。
隔天
“這啊,還沒到最熱的時候呢,”胖婢女經驗老道的告訴冬早,“往年還要有半個多月才開始到每年最熱的時候,王府里也是那個時候才會開始往各個院子派冰。
但是明竹院一直是不派的,因為王爺不用。”
冬早抬頭看看窗外的太陽,覺得自己坐在房間里都快要洋掉了。
蕭綏也注意到冬早這些天開始被天氣困擾,整個鳥都懶洋洋的,總是半瞇著眼睛要睡不睡的模樣。
不過一開始他除了吩咐今年開始也要往明竹院派冰以外并沒有多管這個。且說實話,冬早相較于以往更加軟綿綿的模樣讓蕭綏心都化了些,無論什麼時候回到房里,伸手一抱冬早就會服帖的擁上來緊貼著不放。
直到炎熱真的開始影響他們的生活了。
太陽已經遁入黑暗很久,但是一天普照下的溫度并沒有隨之立刻退散,反而悶悶沉沉的像是要扼住人的咽喉。
飯后蕭綏去書房處理了一會兒公務,回到房里時推了推門,意外沒推動。
一旁守候著的小婢女謹慎的上前對他說:“公子一個人在里面已經有半個時辰了,前頭讓人打了一盆水進去以后就沒動靜了。”
蕭綏扣了扣門,“冬早?”
里頭隔了一會兒傳出冬早客氣的聲音,“請等一下。”
隨后咚的一聲像是有人跳到地上,而后一連串腳步聲直到房門口,咔嗒一聲打開了門。
“其他人不要跟進來哦。”冬早站在門后面殷切囑咐。
蕭綏從只留了一道門縫的門里擠進去,才站定,一雙手臂立刻一左一右按在了他的身側。蕭綏低頭,目光與冬早的撞上,微微一愣。
冬早用這個極其充滿王霸之氣的動作,攬住蕭綏,越靠越近,直到軟乎乎的臉頰貼在蕭綏的胸口,肉都擠扁了。
蕭綏的視線往下,才注意到冬早渾身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當下這個動作簡直是在投懷送抱。
他自然不打算客氣,不用胖鳥多勾引眼里就有了欲望的光芒。蕭綏伸手就要將冬早抱起來,卻不想冬早哼哧一用力,啪嗒一聲再度將身后的房門給閂上,在蕭綏的手臂完全靠攏過來前毫不在意的轉頭跑了,拿白花花的屁股蛋對著蕭綏。
敢情剛才的投懷送抱只是為了關門。
距離蕭綏兩三步遠的地方,冬早奔跑的動作一頓,隨著輕輕一聲響,他在半空中化作小胖鳥,慢慢悠悠的重新回到了水里頭,成了一團漂浮著的白球球。
“你去睡吧,”冬早坐在水里甕聲甕氣的說:“我也要睡了。
”
蕭綏不敢相信,“你睡這兒?”他皺眉,“還是化作人形回到床上睡吧。”
“床上很熱的,”冬早閉眼不答應,“這里比較涼快。”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一個人獨自睡的蕭綏心里生出一股濃重的失落來,他好言相勸,“還是回床上睡吧,一直泡在水里待會兒鳥該泡腫了。”
鳥指的是冬早這只小肥啾。
黃暴早睜開眼睛卻有些驚喜,“啊呀,是這樣的嗎?”
蕭綏以為他動搖,正想再添油加醋,卻聽以為發現訣竅的冬早喜滋滋的說:“那正好了,泡到和你一樣大最好。”
蕭綏還是頭一次知道胖早還自己存著這樣的心思。
“泡那個做什麼,”蕭綏一時無言,而后勸說:“胖胖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冬早哼了一聲,滿臉不信蕭綏的話,“你不要哄我啦,我看過很多書的,我知道那個東西是越大越好。”
“但是水里是泡不腫的,”蕭綏點出事實。
“那你剛才騙我了,”冬早一副你被我抓到現行的模樣,“我不跟你睡覺了。”
繞來繞去就是嫌棄床上熱,不肯過去,還用上些小聰明。
好半天,蕭綏終于將胖啾從水里哄出來。
雖然身居下位,但是話本看的全都是霸道書生的冬早化為人形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等了一會兒沒見著蕭綏過來,冬早翻了個身熱情招呼他,“小寶貝兒,還不速速來同我睡覺?”
胖鳥語氣輕佻,就差彈舌頭吹口哨了。
不過在蕭綏看來,一只脫光光的胖鳥不管多流氓還是得多吃。他在床邊將自己也脫了個干干凈凈后邁步上床。腿一岔開就給冬早看了個光。
“哇,”冬早目光瞪得直直的,而后酸溜溜的道,“你從小泡在水里面長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