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早傻乎乎,立刻不生氣了。
后面化作人形趴在床上讓蕭綏給上藥,又是一番滿頭大汗的折騰。眼見著那手要往上摸,冬早身形利落的一個轉身,胖腳丫抵住蕭綏的臉,兇巴巴的瞪著他。
蕭綏給抓包,無奈停下動作,在冬早的逼迫下退到床角,老實坐著不許動。
冬早連忙爬起來自己笨手笨腳的穿衣服。
“我都有點怕你了。”冬早費勁的彎腰撈鞋子,甕聲甕氣,“你現在要補償我。”
冬早腦中閃過一點小智慧,美滋滋的以此作為要挾,“我想出去玩。”
京城街景的繁盛與熱鬧他見的很少,作為一只定居深山的土包子胖鳥,冬早好奇的事物多了去。無論是話本里的描述還是胖瘦婢女的說法,亦或是廟會的時候他出去的那一趟,冬早沒看過沒經歷過的事情太多了,他見什麼都是新鮮。
“可以。”蕭綏點頭,又問冬早,“那我可以親親你嗎?”
冬早想起昨天晚上蕭綏含著他的唇舌,后半程一副恨不得將他整個鳥都吞吃進度的模樣,心有余悸連忙將腦袋搖成了一個撥浪鼓,“做錯事情的人是不能提要求的。”
蕭綏遺憾道,“那好吧。”
兩人收拾一番,坐馬車出門。
“我想去買書。”冬早雙手枕著自己的腦袋,趴在馬車上,他現在的屁股還坐不了。
蕭綏給他剝花生吃,剝好了就塞進冬早軟乎乎的嘴巴里,指尖偶爾拂過他的牙齒,磕一下能讓蕭綏酥半天。
對于那說變大就變大的妖怪肉蟲,冬早此時已經有些習慣了,他能察覺到蕭綏對自己縱容了許多,因此膽子就跟著大了起來。
蕭綏果然沒說反對的話,只讓人駕馬去京城里最大的書店。
馬車外的暗處,兩道視線緊緊盯著移動的馬車。
“確定就是他了?”一道聲音疑惑。
“當然!我本子上記著的名字,能跟錯嗎?”一道聲音跳腳,“早三十年前就該從樹上摔死的,本子上記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怎麼給他多活了三十年。”
正說著,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須臾,里頭又走出一個高大男子,后面就見一個少年給他半抱著下了馬車,兩人相攜著往書店去。
原本的那兩道聲音安靜了一會兒,前頭那一道疑惑的聲音罵道,“就知道你是個傻子,是人是鳥都分不清。”
第41章
“不對,”其中一人低頭從懷里掏出一本書來,嘩啦啦的翻了一會兒,找到其中一頁停下來后仔細看了,恍然大悟道,“那個少年就是當初那鳥,生死簿上記得是鳥摔下來死了,可當初它還沒落到地上就出了變故,中間也不知怎麼就活了下來。”
“什麼變故?”另一人疑惑問。
“書上沒寫啊,”那人說著終于從人群后走了出來,身材高瘦,面白。另一個隨之走出的則短胖些,面色也黑。
路上人來人往,竟沒有一個能夠看見他們,毫無意識的從他們身邊繞行穿過。
短胖那個將高瘦手上的書拿過去看,發現上面的確寫的模糊隱晦,沒用的寫了一堆,有用的卻只字不提。
“沒寫是沒寫,但是書上記著三十年前就要死的,讓他多活了三十年,如今還成精化了形,該捉回去放進油鍋里炸一炸才成。”
道理就是這樣,沒別的好說。
兩人于是一起往書店里去,是一刻也不想讓胖鳥兒多活了。
書店。
正月里的書店熱鬧的很,許多到城里來走親戚的,有幾個閑錢家里又有人讀書的,都會過來買點筆墨紙硯。
蕭綏牽著冬早的手與他一起進入店里,周圍人紛紛看過來。
兩個男子公然如此親密,必然是要吸引目光的。只不過蕭綏與冬早衣著不凡,門口又有帶刀的侍衛站著,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至多用余光偷偷瞧罷了。
胖早渾然不覺自己此時有什麼異樣,也不知道他們不停看過來是因為他和蕭綏的親密。但是給人看的多了他又很心虛,怕自己給看出是一只鳥的破綻。
于是小心的湊過去問蕭綏,“阿綏,他們為什麼老是看我?”
蕭綏面不改色,緊了緊握住冬早的手,低聲在他的耳邊道,“他們平常不太看得見像冬早這麼可愛的人。”
冬早給他說的抿唇一笑,美的臉蛋通紅。
既然如此,冬早便立刻不怕了,自然灑脫的同蕭綏并肩走在一起。
蕭綏眼里含笑,覺得實在找不到比他的胖鳥更惹人愛的了。
那些人再盯著他看,冬早就用圓乎乎的眼睛看回去,坦坦蕩蕩的將對方盯得不好意思起來。
書鋪掌柜是個眼尖人,一改原本懶洋洋的窩在柜臺后面看書的姿態,將原本想上前招待的伙計支開,親自上前招待。
“客官,不知道要買些什麼書?各類都有,咱們店里最近新入一批各地才子的詩作,都是精品,如今正月里買兩本還能送一小本。”
“不要詩作。
”冬早搖頭。
“那經書?”
“不要經書。”冬早搖頭。
“雜記、小傳、咱們這兒是應有盡有的,客官您只管……”掌柜費盡口舌推銷,冬早卻盯著蕭綏,又是一陣躊躇的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