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蕭綏介意的快要崩不住了。
冬早還是鳥兒形的時候他聽不懂冬早說話,而冬早化作人形以后也沒有直接告訴過他喜歡不喜歡的事情。這胖鳥兒素來黏黏膩膩的,偏偏沒對自己說過這一句。
要是蕭綏剛才沒聽見冬早那麼熟稔的對胖婢女說出喜歡兩個字,那也還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現在,蕭綏看著還沒心沒肺張嘴要瓜子仁吃的冬早,想起來問他,“剛才告訴阿春說喜歡她了?”
冬早順暢的點頭,“嗯,告訴她了。”他笑瞇瞇的說,“特別喜歡阿春,她一直對我很好的,剛才她還悄悄打聽‘我’去看哪里呢,看起來很擔心,你說我要不要想個辦法讓她不要煩惱了呢?”
冬早沒有遇見多少個真心為自己好的,因此格外珍惜現在遇見的每一個。
“喜歡不喜歡的是可以隨便這麼說的嗎?”蕭綏語氣嚴肅了一些,只是對著冬早明顯生不起氣來的模樣讓冬早半點兒不怵。
“是可以的呀。”冬早不解的反駁,“阿春對我很好,我的確很喜歡她的。”
蕭綏快要給傻鳥醋死了。
“那我呢,”他指了指自己,“你喜歡不喜歡?”
冬早水潤潤的眼睛盯著蕭綏,忍不住抿唇笑,臉頰又有些紅,全沒有了前面對胖婢女表白時候的灑脫自然,不過說的倒也還算是順暢,“喜歡的呀。”
開了個口,后面的話就不用蕭綏再問了,“最喜歡的就是你了,一直喜歡你。”
口中油嘴滑舌的很,可冬早臉紅紅,表現的一派純情,很害羞但是又不想挪開視線的看著蕭綏。
蕭綏的神色里終于因此綻開化解不了的笑意,從眼睛深處裝著冬早的地方延伸至嘴角,他湊過去,認真小心的親了親冬早的嘴角。
屋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兩個人都有些不適應。冬早臉紅,蕭綏也有些臉紅,彼此對視一會兒后忍不住一起笑出聲來。
蕭綏湊近冬早,冬早的眼睛純粹透徹,一眼就能被看透。
他的不知世事與單純自然在蕭綏看來都是無比珍貴的特質,塑造了冬早,更讓他對自己能夠擁有冬早的事實而無比慶幸。
兩人說起初見時候的事情。
冬早解釋的繪聲繪色,手也跟著動起來,“我當時站的很高,能夠看清楚你們所有人,嗯,就想挑一個面善的走,最先看到覺得面善的就是你了。”
他抿唇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我那個時候不太懂的,以為面善是英俊的意思,后面才知道原來不是的,現在仔細想想,你在里頭算不上面善了,我看見皇帝身邊有幾個人面善些,還有隊伍里的第六個小兵也很好的。”
蕭綏從來沒有多注重過自己的外貌,此時卻不由得慶幸那個時候冬早是個半文盲顏鳥,否則他要是選了那什麼第六個小兵的,他恐怕后面半輩子都要后悔死。
這也讓蕭綏明白自己和冬早之間的緣分多麼來之不易,又多麼需要維系。
“你讓我太不放心了。”他傾身壓住冬早,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兩人的發絲垂墜交纏,蕭綏從冬早的額頭親到鼻尖,又在左右兩邊臉頰各自親了一下。
冬早給他指點順序,撅嘴催促,“該親嘴了,該親嘴了。
”
蕭綏低笑一聲,垂首含住冬早的唇瓣輕輕地吮吸了一口。
兩人一番親密的糾纏,蕭綏再抬頭的時候,冬早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
蕭綏起身,沉著臉沒管自己難以消解的欲望,幫冬早蓋好被子。
他不知道是該怪這小胖勾引人以后困了不分時間的倒頭就睡,還是要怪手下人一點藥膏都配置的那樣慢,到現在還沒有送過來。
仔細想想認識冬早的過程如夢似幻,而冬早恰好也對自己有情又是多麼難得。
兩人的空白部分碰撞在一起,冬早的所有古怪與生澀,簡單與喜歡,偏偏烈火燎原一般勾出蕭綏的所有被隱藏的欲念和最深層無法被他人緩解的渴望,他的對萬事萬物的冷淡疏離全被冬早剝開了。
小胖鳥這樣好,不吃干凈怎麼放心的下來。
傍晚,蕭綏收到手下送過來的一大盒脂膏,他抬頭看了看天邊殘存著的落日余暉。
嗯,姑且就算已經是晚上好了。
第40章
冬早仰躺在軟榻上,手里捧著話本看的津津有味,口中哼著胖婢女愛哼,他聽多了學會的小曲兒。
屋里暖意融融,是特意為了他弄的。
聽見房門被人推開,冬早一骨碌坐起身來,探頭望去,見是蕭綏立刻就將自己手上的書塞到屁股底下藏好。
蕭綏只當沒有看到冬早這個刻意的小動作,他的目光落在冬早因為熱而自己扯開一些的衣襟,里面露出他白凈的胸膛。
冬早怕蕭綏發現自己看話本,此時小媳婦兒似的坐著,欲蓋彌彰沒話找話,“嗯,嗯,你回來啦。
”
蕭綏低聲應了,隨手將門閂栓好。
冬早這時候都還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見蕭綏轉身關門,連忙將屁股下的話本拿出來塞進軟榻上的枕頭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