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冬早的神色太過溫軟甜蜜,將他的脾氣抽的干干凈凈,無法對他有半點兒責備。
后頭蕭綏偷偷去看了陳生和徐娘,發現打屁股那一段還真是只打了屁股。他立刻將那書扔到了角落里,什麼破書!該走路的地方騎馬亂沖,該騎馬的地方改成進三退二。
“總之。”此刻蕭綏摟著冬早的腰,干脆利落的下結論,“以后不要怕出現在人前,我都陪著你,沒人敢吃你。”
冬早這才點頭,“好的吧”
即便答應的爽快,真正進行起來,還是有些難度的。
換上下面人送進來的合身衣服,冬早和蕭綏一起坐在餐桌邊上準備吃飯。
“筷子這樣拿。”蕭綏手把手的教他。
“這個好難。”冬早皺眉,他哼哧費勁的用筷子想去夾炸花生,卻頻頻從手下漏出。
冬早屏息凝氣,眉頭擰在一起,眼睛也瞪起來,如臨大敵的用筷子在花生盤子里一頓亂戳。半晌終于成功夾起一顆,冬早心里的氣氛一下被烘托到最高點,幾乎要響起贊歌。他得意洋洋的高舉起筷子給蕭綏看,可還沒等得及看一眼,花生就倔強的從筷子中間掉了出去,啪嗒一身掉在地上,骨碌碌滾到蕭綏腳邊,被沒注意到的蕭綏一腳踩碎了。
一顆花生短暫凄苦而慘烈的一生。
冬早收到的刺激更大,他盯著地上碎裂的花生,睜大眼睛嘴巴癟了癟,看著蕭綏不說話。
“那不僅僅是一顆花生,”冬早稍后在蕭綏有些不解的目光中,失望的搖頭道,“那是我初次勝利的心,被你踩碎了。”
這樣一說起來,蕭綏倒真覺得自己剛才不小心的錯誤不太應該被饒恕了。
好在哄冬早十分簡單,沒有什麼是一個親親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個。
吧唧吧唧摟著蕭綏親兩口,冬早的氣立刻消了。
蕭綏給他親的意動,只是礙于胖瘦婢女在場,無法再做什麼。
其實一直到這個時候都還好,等到外面陌生的小婢女們端著各類吃食進來時,冬早渾身立刻就僵住了。
蕭綏便伸出一只手去,扶在冬早的腰后。
小婢女們看見也不敢當自己看見,低著頭不言不語的退了出去。
少年,約莫十六左右,模樣俊俏,模樣嬌里嬌氣。
關于冬早的簡練總結立刻流傳出去,霎時間幾乎成了京城里的奇聞。
管他男女,靜王身邊有人了,這簡直可以類比太陽打西邊出來。
只有胖婢女一個人找了一天胖胖不見蹤影,晚上躲在被窩里咬牙切齒的懷疑起冬早這個小妖精吹了王爺的枕邊風對胖胖下了毒手。
第37章
“說起來也是那麼一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個人其實像的很呢。”
私底下兩個上了年紀的仆婦,現在已經不在王府里頭忙活,幾十年來見過的事情多了,現在偶爾也會說一說。沒等到年夜飯的時候,蕭綏身邊有了個男寵的事情就傳進了她們的耳朵里,此刻說的正是與此相關的事情。
都說奇了怪,蕭家人往前數一輩都是風流種,各個風花雪月的。沒想到現在僅留的蕭綏和蕭琰,兩個人都是光溜一個不說,到現在連點血脈都沒有,要誰說都覺得奇了怪。
暗地里還有不少風聲說的這代人種了巫術云云。
“婢子生出一個來那也算是個事兒啊,偏偏攪合到現在這樣,總算聽見點音訊吧,還是個男子……”
兩個仆婦算是衷奴,感嘆起來為蕭綏有些難過的意思。
男寵之風雖然在貴胄高門之間不乏見,但誰都知道兩個男子在一起過不了日子。再怎麼得寵的男妾,那也轉不了正妻,不僅是上頭的規矩壓著,各人心里也自己有數。嫡庶正統是當今最講究的,無法孕育后代的男子再怎樣也變不出個花來。
要說有例外,百年前好似有個男寵宰了皇帝自己登基的。此等乖張作風自然在后面的史料記載中被花式罵了個底朝天。
總的來說,兩個老仆婦擔心的還是蕭綏以后孤身一人,無所依靠。
不過顯然蕭綏現在一點兒也不擔心這個。
冬早午睡了一會兒,醒來時聽見蕭綏正在外頭和人說話,聲音不響,說的是一些,“口味清淡……”這樣的話。
要過年了,冬早坐起身來。
阿湖告訴過他過年是什麼,他的生母也曾經告訴他和他的一群兄弟姐妹說,每過一個冬天就是一年。冬早自己掰掰手指頭,數過三遍又多出一根手指的時候,他癟了癟嘴。
三十一歲已經是好老的一只鳥兒了。
本來還想再數一遍,可一見蕭綏繞過屏風回來了,冬早連忙將雙手擺到身側,假裝若無其事的看著他,“你好!”
蕭綏不戳破他的欲蓋彌彰,慢步站到他身前,停下后用一只手拂在冬早的肩頭,再俯身彎腰湊過去在他的嘴巴上親了一下。
冬早的眼里立刻燦出笑意來。
外面的小丫頭將點心端過來,中間放著一盤五香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