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樣也不算稱呼錯了,可是到底和人形時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此時低頭看著少年殷切的目光,蕭綏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冬早。
蕭綏不想當一個偽君子,他內心里并沒有半點兒想要拒絕冬早的意思,甚至視線落在冬早軟軟的嘴唇上時已經忍不住想親吻上去的滋味。然而冬早干凈純粹的模樣,讓蕭綏對自己擁有這種想法有了非常深的負罪感。
冬早看待事情的角度都很簡單,他的懵懂并不是自己能夠故意占便宜的理由。
蕭綏的思緒一定下來,正要開口,卻不料冬早已經看出他的想法,杏眼立刻一虎,瞪著他道,“那你是騙我的,你對我就是和從前不一樣了。”
“這、”縱使蕭綏也給冬早說的語塞。
那邊少年卻因為他語氣里的溫和縱容而越發大膽,努力為自己爭取和以前一樣的地位,“我不管,我要親的。”
冬早說完,不管不顧的茫茫撞撞踮起腳撅嘴撞到蕭綏的嘴巴上。
雙唇相觸,轉瞬便離開。
冬早滿足了,抿唇笑,又有些害羞的將自己的臉藏進蕭綏的衣服里頭。
蕭綏卻愣住了,剛才瞬間想要推拒冬早而放在他肩頭的雙手指尖收緊,只是一瞬間的觸感,幾乎已經將他的頭腦炸懵,里頭幾百股思緒交錯,混亂之中卻擋住不住最洶涌的那一股愉悅。
他喜歡冬早的親吻,喜歡的可能有些過了頭,遠遠的超出了蕭綏的預料。
如果不是雙手正扣在冬早的肩膀上,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伸手將少年從自己的胸前挖出來,狠狠地深深地親吻一番的沖動。
蕭綏的目光順著冬早修長光滑的脖頸往下,從背后的蝴蝶骨到他肉嘟嘟的臀部,那夜在夢境之中的陌生情欲又侵襲上來。
他的指尖松了松,慢慢滑到冬早的手腕上,聲音低啞道幾乎不能聽,“你冷不冷……?”
蕭綏問著,又伸手將自己的外袍解開,想將冬早整個抱進懷里包住。即便這個動作對于現在還什麼都不能做的自己來說恐怕是另外一種無盡的折磨。
“我冷,”冬早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冷,一下哆嗦起來,少年看著就更惹人憐愛了。
蕭綏喟嘆一聲,正想把冬早包進自己衣服里,使兩人能更進一步的貼著。
卻聽見咻的一聲,懷里的少年驟然消失,一只小肥啾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仰頭看著他,還邀功似的帶著洋洋自得,“變成鳥我就一點兒都不冷了。”
外袍敞開,僵在原地的蕭綏看著將“快夸我聰明”的冬早,頭一次有了想打這小細作屁股的沖動。
外頭的胖瘦婢女與侍衛等啊等的,望眼欲穿也等不到屋里頭蕭綏走出來,只有一個自說活了一百八十歲的道士老神在在,半點兒不著急憂心的模樣。
胖婢女小心的湊過去,試探著和道士說話,“道長大人,您說這院子里真的有妖怪啊?”
道士高深一笑,“有也沒有,換種說法,萬物因緣而起,只要這緣不滅啊,往后的事情就難說咯。”
胖婢女聽的云里霧里的,不太懂這到底是有妖怪沒妖怪時,道士接著終于又說了兩句人話,“你放心,這院子里頭的妖怪已經被我嚇走了,晚上安穩睡吧。
”
他說著轉身就走,胖瘦婢女疑惑的對望,卻也沒人敢攔他。
這說有妖怪,說要捉妖,可如同來時驟然,去時也匆忙,道士就好像沒有出現過一般。
胖瘦婢女心里忍不住好奇,還去外頭打聽了那外院的小管事如何了,卻聽人說那小管事給道士做了法,已經沒有事情了,還說自己那天可能是沒睡好,犯了糊涂。
而全府上下原本流傳甚廣的那能化作少年的妖物的模樣,也幾乎是一夜之間就沒有人想得起來了,能記得的只是他和普通人一樣,一雙眼睛一只鼻子,剩下的兩只耳朵也一張嘴也沒有多少過人之處。
不過這到底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起碼對于當晚的蕭綏來說,他實在是一點兒也不關心。
冬早對于自己的人形十分新奇,單獨在臥房里面的時候仗著臥房里的暖意融融,不穿衣服晃晃蕩蕩,還要蕭綏讓人拿銅鏡給他照鏡子。
蕭綏給他晃蕩的口干舌燥,想讓冬早穿件衣服,卻給冬早嫌棄的很。
“不要穿衣服,”少年皺眉,軟綿綿的抱怨,“穿衣服不舒服的。”
“不穿會凍壞。”蕭綏手心都發熱起來,他盡量不用正眼看冬早,而給他披上自己的外袍,又讓冬早自己穿鞋。
冬早衣襟大敞的坐在軟榻上,盯著鞋子瞧了一會兒,甕聲甕氣的道,“不會穿呀。”
蕭綏沒辦法,便半跪下去捏住冬早一只肉嘟嘟的腳丫子親自給他穿鞋。
冬早哈哈大笑的覺得癢,掙扎間十分新奇的哎呦了一聲,指著自己的下體道,“這里也有一條肉蟲子,比你的小很多啊。
”
少年純粹討論肉蟲尺寸的問題,連著語氣都是純潔無邪念的,在蕭綏聽來卻全然是撩火的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