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把抓過他胳膊把他扯回來,掐著他的脖子就拖進了男廁所。
“你他媽的......是誰,咳咳咳......”黎落大口喘著氣,脖頸被男人死死掐著,滾燙的體溫傳來,他突然渾身就一陣燥熱。
“我是誰不重要,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是怎麼忘記沈知曦的麼?”男人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黎落驟然就瞪大了眼:“你......”
啪的一聲,狹小的空間陷入了死一般的黑暗,寂靜無聲。
脖子上的觸感消失,繼而被冰冷的金屬鎖住。
那一刻,突然就有一種溺水般的窒息感夾雜著無盡的恐懼襲來,心臟像是被人攥緊,從骨子里溢出的絕望與無助快要把他淹沒。
黎落跌坐在地,渾身劇烈顫抖起來。
“我也喜歡薇恩。我最喜歡她的兩句臺詞。在黑暗中所有東西都將被揭開,還有......”
他頓了頓:“——是時候算賬了。”
第29章
沈知曦端水杯的手毫無征兆抖了一下。
他盯著鍵盤上灑出的幾滴水,突然感覺有些心慌。
他抬眸, 問視頻那邊的何信:“加拿大冰酒在上海的代理商是哪家?還有, 幫我查查‘月初’這個酒吧。”
何信聽到自家老板張口要查酒和酒吧, 愣了半晌,趕緊點頭,埋頭去搜東西了。
“誒沈總,”有一個董事會成員開口,疑惑道:“這不都是你家的產業麼?”
沈知曦表情一怔,瞳孔驟縮, 拿過車鑰匙沖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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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了?”謝夢瞥了眼郭文冬。
郭文冬揉了揉眼, 打了個哈欠, 環顧四周:“嗯?黎落和邵宇呢?”
“那個校草小哥和hiphop小哥?”謝夢擺好調酒器, “一個被男朋友接走了, 一個跟著小姐姐走了。
”
剛好抬起頭的于沐則聽到這句話, 翻了個白眼:“真他媽狗。”
郭文冬玩著手機,看到了邵宇發來的消息,詫異問了句:“黎落怎麼也不說一聲, 我問問他到家沒。”
謝夢輕咳一聲:“欸, 你們那個金發小哥的男朋友挺帥啊,戴了個口罩都能看出來那種禁欲又霸道的氣質。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把所有酒錢結了,抱著他就走。”
于沐則聽著,頓時一臉酸意,對郭文冬道:“行了,別問了, 問也是在他家對門。走吧走吧。”
郭文冬那若有若無的一絲顧慮感也打消,兩人叫醒宗韓,走出了酒吧。
他們沒注意到,明明夜色正濃,此刻的酒吧卻幾近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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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就好像打開了一個閘口,卻依然看不真切,只是黑,一片黑暗,連點月色星光都沒有。
荒郊野嶺,寂靜無聲,沒有一點兒人煙,十幾歲的男孩子縮在樹下,鋪天蓋地的恐懼與無助襲來,和著月食的夜空近乎吞噬了他。
好黑,怎麼會這麼黑。
我是誰,我在哪兒。
“黎落。”那個聲音突兀地在耳邊響起,還有些許溫柔:“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沈知曦胸口的傷?那可是你的杰作。”
“聽說你忘了,怎麼能就這麼便宜了沈知曦。來,我給你講一講。”
黎落整個人都處在恍惚的狀態,掙扎著想捂上耳朵,卻被擋開。
“既然席家選擇了把那個雜.種帶回來當繼承人,肯定是不會讓他對別的人別的事有所牽掛。無奈兩小無猜,感情太深,于是讓你們之中只能活一個時,你還不是率先向他動了手。然后呢,你以為沈知曦會坐以待斃嗎,胸口還流著血就把你拎到了荒郊野嶺。
不過還算是沒要你的命,也就像拴狗一樣把你拴了整整一夜。所以啊,黎落,到底是誰背叛了誰?誰更慘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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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曦一路飆車,抽空看了眼手機,黎落依然沒有回復消息。
心底的不安越擴越大,他驟然想起自己還有于沐則的電話,連接藍牙撥通了。
“你們在哪兒?”沈知曦嗓音有些啞。
“嗯?沈影帝?”于沐則和郭文冬對視一眼,“我們在出租車上啊。”
“黎落呢?”
于沐則一愣:“他不是被你接走了嗎?”
沈知曦微怔,繼而呼吸一緊,握方向盤的指節有些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沒有,”他低沉道,“你們最后一次在哪里見的他?”
于沐則懵了:“沒,沒有......?那他......”
“最后一次在哪里見的他?”沈知曦打斷他的話,一字一頓重復了一遍,語氣是于沐則從未聞過的怒意。
“酒吧。”他趕緊回答。
沈知曦掛了電話,一腳下去油門踩到了底,轟鳴聲劃過天際。
酒吧已經打烊,謝夢剛掛好“暫停營業”的牌子,突然就見街道邊飛馳而來一輛艷紅的跑車,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穩穩停在了店前。
門打開,下來了一個渾身散發著冷意眉眼凌厲的男人。
謝夢一驚,他們消息還沒透露出去,沈知曦怎麼能來的這麼快。
他二話不說,直接鎖了酒吧大門。
“開門。”沈知曦冷冷道。
謝夢腳步一頓,掙扎了一下,轉過身,露出無奈的表情:“本店已經打烊了,您可以明天再來。”
“我、說、開、門。”
隔著一層很厚的玻璃,謝夢依然被他眉眼間的戾氣和冷到滲人的音線嚇了一跳,那張臉本就輪廓分明線條凌厲,此刻更如地獄沐浴煞氣而來的殺神一般,連對視都不敢。
他無意識后退一步,眼底露出一絲慌亂,強撐著道:“今天不再營業,您明天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