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揚,起來,”他心里有點不好的預感,趕緊推了推季揚的肩膀,說話聲音也壓低了,希望盡量不引起大鵝注意 。
季揚剛拿起草莖聞了聞上頭的清香,還不知道秦路易著急什麼,“嗯,怎麼了?”
不過秦路易的舉動顯然已經有點晚了。
鵝,家禽界無解的戰斗機,視線已經虎視眈眈的鎖住了他們。
“鵝一會兒追上來了。”秦路易拉著季揚站起來,季揚順著他的視線往后看去,那兩只原本在另一處田埂上的大鵝此時已經走到了拐角處,見他們打算要跑霎時間加快腳步俯沖過來,氣勢洶洶嚇人的很。
“我去我去!”季揚這才明白秦路易說的是什麼意思,連忙要跑,誰料越急越出錯一腳踩空陷進了水田的泥地里頭,被深深的淤泥糊住了鞋子,一下拔不出來。
那邊大鵝已經猛的飛了起來,朝著困在原地無法動彈的季揚撲了過去,一副恨不得將他的腦袋咬下來的模樣。
秦路易一手護著葡萄,一手用力環住季揚的肩膀,將他整個人往上提,拔蘿卜似的想要將人弄出來。
身后有“猛禽”,腳還陷在泥地里頭拔不出來,秦路易也一改平日里淡定的神色,火燒眉毛一般露出著急的表情。季揚被這個戲劇化的場面逗笑,戲精上身笑的停不下來,“哈哈哈哈哈哈,你快走,你別管我,照顧好我們的葡萄!”
誰料他話才說完,秦路易就仿佛大力神上身,輕輕松松把他從泥地里頭提溜出來了。
天生神力啊這簡直是。
季揚的鞋雖然依舊卡在泥里,但好歹腳丫子算是解脫了。
然而身后的鵝不給他們逃脫的時間,飛在半空用腳丫子猛踹他們,口中發出嘈雜的叫聲控訴兩人對自己領地的入侵。
季揚給踹的一邊笑一邊喊疼,秦路易被他莫名其妙的笑點感染,忍俊不禁。而后他一把拉起他的手帶著人在田埂上飛奔,一直跑了大概一百多米才算是甩掉了后面的大鵝。
兩人回到農家樂的籬笆里頭,形容都難免狼狽。季揚丟了一只鞋,秦路易白色的T恤上面好多鵝爪印,兩人互相看看都覺得想笑。
周圍人看見他們這副樣子,也都吃驚,紛紛圍攏上來詢問,“這是怎麼了?”
季揚毫不介懷的哈哈大笑,解釋道:“剛才被鵝追了。”
他將怎麼去摘葡萄,怎麼在回程路上碰見鵝,又怎麼慌不擇路一腳踩進泥坑里丟了鞋說得繪聲繪色。
狄子哲看季揚一只腳穿鞋一只腳就穿著襪子,有些擔心:“那你一會兒鞋要去找回來嗎?”
秦路易將手上的葡萄遞給季揚抱著:“我馬上回來。”
季揚和狄子哲說話呢,也沒太注意他往哪兒去,“不去了不去了,萬一再碰見那兩只社會鵝,我這只鞋也保不住啊。”
孫冉冉走過來和季揚說:“我們那邊釣了好幾條魚上來,已經讓廚房準備晚上做了,哈哈哈,不過學長你這實在也太有意思了。”
“是吧,”季揚也覺得有趣,“不虛此行。”
話正說著,秦路易回來了。他手上拎著一雙涼拖,彎下腰放到了季揚的面前。
“把鞋脫了換這個,將就著回寢室去再說,鞋子我已經和老板說過,讓他請人幫忙從地里找回來,一會兒回去之前他會送過來。
”秦路易做出井井有條的安排。
直接想扔鞋的敗家子兒季揚抱著一懷抱葡萄,此時感動的又從葡萄里扣出一顆大的遞給秦路易,仰著頭雙目閃光默默無聲的遞給了他。
一直到吃完晚飯,稍作整理以后踏上歸程,已經是晚上八點的事情了。
秦路易每天的直播時間是八點到十點,這趟沒來得及準時趕回去也提前在直播平臺作了說明。
等季揚九點半到達寢室的時候,立刻要開電腦看Louie的直播。
“就剩下半個小時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完一場。”他念念叨叨的,又低頭看自己的涼拖,心里美得很。
袁曉輝坐在一邊聽見季揚的話,開口道:“你是說Louie的直播嗎,他今天直播推遲了啊,到現在也沒直播呢。”
“啊?”季揚挺驚訝,Louie每天的直播都雷打不動,從不提前也從不早退,這樣推遲的現象基本上是第一次。
“也沒說具體原因,就是三次元有事吧,”袁曉輝站起來,去飲水機那兒倒了一杯水,而后一飲而盡,“這網絡的風向可真能被引到,我原本以為這次Louie要玩完,沒想到人爆照一張就把局面給拉回來了,這看臉的時代。”
盧浩指尖敲擊鍵盤,指揮著游戲里的人物來回移動,接話道:“不看臉難道看你啊。”
“小心我把你網線拔了,”袁曉輝輕踹了一腳盧浩的椅背。
“大哥,大哥我錯了。”盧浩立刻求饒。
季揚拿出維護偶像的氣概,“網上很多東西本來就是道聽途說一傳十十傳百,很多所謂的黑料傳播的人自己本身都不是真的了解,就算有翻轉他們都不在意的。
”
他說著把帶回來的葡萄拿出來,“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