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怎麼敢說出真相,撒謊說是傅南淵媽媽攤上了個官司,比較麻煩,怕兩位老人擔心才不說的,也因此真的很忙。
這個理由合理一些,雖然會讓老人擔心,但總比讓他們知道女兒躺在重癥病房至今昏迷不醒來的好。
小姨現在就是過去開解兩位老人去了,下午一兩點的時候才回來。
“你媽媽情況怎麼樣了?”金玉泠問道。
“上午情況突然惡化,進了趟急救室,現在已經沒事了。”傅南淵回答道,小姨上午都在外公外婆那兒,并不知道媽媽進急救室的事情,傅南淵怕打電話過去弄巧成拙讓外公姨婆聽到,所以也不敢打,就等小姨回來再跟她說。
聽到“急救室”金玉泠眼中閃過恐慌,聽到沒事了,她就松了一口氣。
她拍拍傅南淵的肩膀說道:“辛苦你了。”
傅南淵搖搖頭表示沒事,想起陳逸豐的來電,他向小姨借了下手機:“小姨,我手機摔壞了,你手機借我一下打個電話。”
“拿去用吧。”
傅南淵憑借著記憶撥通了陳逸豐額電話。
“喂,誰啊。”接到陌生電話陳逸豐的語氣有些不善,看上去心情不太美妙。
“是我,”傅南淵道:“你剛打電話給我是什麼事?”
“老淵啊,我還以為是誰呢,你怎麼回事,原來的手機呢,怎麼打不通啊,阿姨身體怎麼樣了?”
“手機屏幕壞了,接不了電話,”傅南淵解釋道,又回答:“我媽還是老樣子。”
陳逸豐寬慰道:“老淵,相信我你媽肯定會沒事的,其他的事情我不行,但我這直覺特別準,我現在的直覺就是在告訴我你媽肯定沒事,還能長命百歲。
”
傅南淵輕笑了一聲,道:“借您吉言。”
陳逸豐又道:“哦,還有一件事,陸尋去找你了,你看到他了嗎?他說聯系不上你,看上去挺著急的,我就把阿姨住的醫院告訴他了。”
聽到陸尋的名字,傅南淵心底一顫,有說不上委屈。
“還沒有。”傅南淵說道,聲音有些顫抖。
“老淵,你們之間……是出什麼事了嗎?”怎麼聽上去像是玩哭了,還有那個陸尋,來找他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球猩紅看上去像是要吃人,當時逮著他就問:“南南去哪了。”嚇了他一跳。
“沒事。”傅南淵說道,“醫生來換藥了,我先掛了。”
“嗯好,有什麼事兒隨時都可以找我幫忙,別一個人扛著。”
“嗯,謝謝你。”
“都兄弟,謝什麼,那就先掛了哈。”
“嗯,再見。”
陸尋找他來了,傅南淵腦子里回蕩著這句話,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陸尋,是先問他那女人的事情,還是先問他為什麼不接他電話。
還有那女人和他的關系是真的嗎?
他們會結婚嗎?
他雖然相信陸尋,但他還是害怕。
“南南。”就在傅南淵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個喑啞粗礪的聲音。
傅南淵身子一僵,緩緩地轉過了身,陸尋一步一步向他邁進,在走到他跟前的時候,傅南淵抬起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陸尋一句話沒有說,目光心疼地看著傅南淵,低聲道:“我來了……”
在這一瞬,傅南淵所有的委屈都傾瀉而出,眼淚如失閘般流出,他撲進了陸尋懷里,錘著他的胸口,一聲聲地質問道:“你為什麼現在才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陸尋的心如針扎般心痛,緊緊抱著傅南淵,說道:“我都是我的錯,我來遲了。
”傅南淵的家里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卻沒有及時出現在他身邊,還讓他看到了那麼過分的事。
那天晚上,他按照紙條和房卡上的地點,找到了酒店房間,一開門就被人敲暈了,醒來后發現自己在郊區的別墅里,臉上脖子上都是嘴唇印,還有三四個保鏢在門口看守著他,陸尋沒做多想就猜到是他爸的手筆。
他手機被沒收了,也打不了電話求救,只能靠自己,一開始是想著跳窗的,發現他在頂樓,直接跳下去不死也殘,只能另尋方法。
但是他爸的人看得很嚴,每過十幾分鐘就要開門進來看一次,他要實施起什麼來也比較困難。
他爸還給他找了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說陸尋沒病,陸尋還以為他爸就會這麼放了他了,沒想到,他爸后來又招了兩三個心理醫生過來,當然結果是一樣的。
陸尋冷笑,問他爸鬧夠了嗎?
他爸竟然出了更損的招,竟然找女人來勾引他,陸尋真他媽怕被惡心到陽痿。
陸尋對他爸說,你塞再多人進來也沒用,我他媽只對傅南淵硬得起來。
他爸不信這個邪,繼續塞人。
陸尋真的受不了了,想順著房外的下水道爬下去,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但他意外發現,他這房間好像可以從窗臺爬到隔壁房間去,他腿長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于是大早上的正在修剪花草的園丁看到了電影中才會出現的驚心動魄的畫面。
他立馬就去找來了在別墅里辦公的陸博安,陸博安差點沒嚇到暈厥,他只想讓兒子恢復正常,可沒想讓兒子出事,那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啊。
經過這件事,陸博安也是明白了,他兒子是認定那個叫傅南淵的男孩子了,雖然心中不愿意,還是將人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