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淵心想這是有多少度的近視得把書湊那麼近,因為是陌生人,他也就心里想想,沒有多說。
約莫過了半小時,小青年還是保持著同一個動作,連書都沒有翻一頁。
傅南淵看著都覺得手酸。
這麼一動不動的,是睡著了?
不過,世界上應該沒有人睡覺手能夠懸空的吧。
傅南淵就覺得這人有意思,沒有深究,看了這人一眼就戴上耳機閉目養神了。
他耳機的聲音開得并不響,隱約聽到了旁邊小青年那邊傳來的稀稀碎碎聲響,好像是把雜志放下了。
對于未知與神秘,人總是有一種好奇心。
比如現在傅南淵就很好奇這帽衫小青年的容貌。
于是他睜眼轉過頭看了回去,只見小青年唰地一聲就把雜志遮臉上了。
傅南淵:“……”
看來是個害羞的人呢。
傅南淵又回過了頭,繼續閉目養神。
沒過一會,空乘推著餐車來了。
“先生,您好,這是您訂購的用餐。”溫柔的聲音響起,是對坐在傅南淵里面的小青年說的。
“不是我訂的。”小青年的聲音有些粗獷,像是故意這麼裝的,傅南淵莫名覺得這有點像陸尋的聲音。
“先生請稍等,我核對一下。”過了一會,乘務員道:“先生,確實是您的。”
無可奈何之下,小青年一手拿雜志繼續遮臉另一只手伸出,道:“那拿過來吧。”
傅南淵眼尖的發現青年手腕上有條小小的劃痕,之前排練的時候陸尋被道具劃傷也是在這個位置,于是他試探性的問道:“陸尋?”
青年迅速拿過餐盒,壓著聲音說道:“你認錯人了。
”
語調帶著緊張,因為不是本音,音色又變了一點,更像原來的聲音了。
傅南淵心中篤定,直接上手搶過了那本雜志,果然是陸尋。
他還無用功的拿手遮臉,神色有些慌張。
傅南淵拍開他的手,皺著眉頭嫌棄道:“擋什麼擋我都看見了,你這是一葉障目。”
陸尋聞言認命的放下了手。
他也是上飛機入座后,看到傅南淵走過來才發現他倆竟然坐的同一班飛機。
看到傅南淵的臉他就想起昨晚的事,手比頭腦先行拿雜志擋住了臉。
昨晚那事,要是換成別人,比如他兄弟什麼的,喝醉酒親了他一下,到了第二天他肯定正大光明的去嘲諷,像什麼“小辣雞,酒性真差”、“才一杯就不行了”等等,可換成了傅南淵,他就只想著躲,昨晚做了一夜噩夢不說,上午傅南淵的信息也來回撤銷不敢回。
陸尋盡量讓自己開起來正常,打了個招呼道:“好巧啊,竟然坐的同一班飛機,剛才一直在看雜志沒發現你就坐在我旁邊,你也是去青檸市嗎?”
沒發現?
剛二話不說極力否認的人是誰。
傅南淵也不戳破,順著他的話說道:“這是直達航班,我不去青檸市難不成中途抱降落傘跳機嗎。”
陸尋也發現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呵呵一笑。
傅南淵靠在扶手上摸著下巴盯著陸尋。
陸尋被盯著有些緊張,抬眼看向傅南淵,在目光相觸的時候當即收了回來,不安地問道:“你盯著我做什麼?”
傅南淵微微皺著眉頭說道:“你今天有些不對勁。”
陸尋:“哪不對勁了?”
“和善了很多。
”想以前,陸尋哪次不是跟只鵝似的,見他就要啄一口,哪像現在像只鵪鶉,總感覺在躲著他。
陸尋:“是嗎?”
“奧,對了,昨天是你送我回寢室的吧,謝謝了。”傅南淵笑道。
陸尋聞言身體一僵,道:“沒事。”又問:“昨天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傅南淵回答:“我隱約記得你把我送回寢室,我又拉住了你的手,然后……”
“后面你還記得!?”陸尋情緒激動地問道。
傅南淵搖搖頭道:“忘了。”見陸尋有些異常的反應,傅南淵又問道:“陸尋,我昨晚真的沒做什麼奇怪的事?”
陸尋聽了傅南淵的回答,心里松了一口氣,不過解脫中藏著一點點莫名的失落感。
他否認道:“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傅南淵:“那就好。”
在接下來的旅途中傅南淵總覺得陸尋在偷偷看他,可等他一回頭,陸尋就是在看雜志的模樣。
終于在第N次轉頭的時候把人給逮住了。
傅南淵揚了揚眉毛,道:“看什麼看?”
當場被抓包陸尋還梗著脖子否認了:“誰看你了,我只是頭剛好轉過去!”
傅南淵聳聳肩,道:“好吧。”又閑聊道:“你家也是青檸的?還是說來旅游,我們那邊玩的地方也挺多。”
陸尋道:“這麼說你家是青檸的?我是小時候住在青檸,后來全家搬去蓮霧市了,不過青檸那邊老房子還在,這次回去主要就是拿點東西,順帶玩幾天。”
傅南淵淡笑道:“我也算是老家在那邊,小時候跟我媽搬去了芒果市,但青檸那邊還是會經常回去,找小豐他們玩還有看望外公外婆。這次回來主要拜訪兩位老人。”
“小豐?”陸尋聞言眼神一凜。
傅南淵不明所以,道:“對啊,小豐。就是陳逸豐,我之前好像跟你說過,就是我前幾天早上陪著跑步的那位,昨天破冰晚會他也來了,在后臺的時候你應該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