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疤。”喻霽又說。
喻霽抬手把T恤脫了,露出了半濕著的上半身,他手臂上有一條很長的傷疤,有淺淺的一點一點的縫線痕跡,胸口和小腹也有不明顯的兩條已經變成淺白色的傷痕。喻霽的皮膚在暖光燈下白得嚇人,發梢的水沿著脖子、鎖骨往下,漂亮得像一尊不真實的雕塑。
他的眼神柔和,但執拗,他對溫常世說:“跟你一起摔的,你不是還記得嗎。”
溫常世垂著眼,看著喻霽的手臂,像被魘住了似得,緩緩伸手碰了了一下喻霽的傷。他戴著手套,感受喻霽皮膚上傷口增生的不平的凸起。
“不大痛,”喻霽面色微露出些笑意,快速地說,“以防你問,我先說了。”
喻霽嘗試性地重新伸手,將溫常世的扣子一顆一顆往下解,溫常世抬手按住了喻霽的肩膀,不過沒再把喻霽推遠。
溫常世肋骨上打了鋼釘,有手術的痕跡,腹肌的形狀還在,喻霽盯著看了幾眼,手抓住了溫常世放在扶手上的手,忍不住側過臉貼上去,用嘴唇觸著溫常世的小腹,緩緩往下吻。
“褲子也濕了,”喻霽的臉移開了一些,手往下碰住了溫常世的皮帶扣,輕而易舉地解開了,仰著臉對溫常世說,“我幫你脫了吧。”
喻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溫常世,手按著溫常世腿間隆起的地方,溫常世還是不說話,喻霽慢慢將溫常世西裝褲的拉鏈拉開,隔著最后一層布料,揉搓著溫常世。
“都這麼硬了……”喻霽輕聲說,“我幫幫你吧。”
溫常世抓著喻霽肩膀的手緊了些,說:“不用。
”
“會很舒服的。”喻霽沒看溫常世,伸手拉下了溫常世的內褲,毫不猶豫地靠過去,舔吮溫常世的性器。
喻霽的嘴唇很薄,下唇碰在性器的青筋上,鮮紅色的舌頭柔軟濕熱,舔著溫常世的頂端,把頂端舔得晶瑩,又張口含到嘴里。頂的喉口生疼,喻霽還是無法完全把溫常世的性器含進去,便伸手圈住了溫常世性器,上下動著。
他給溫常世口交了許久,溫常世都沒有要射的意思。
可能是因為以前喻霽幫溫常世做這個都只是情趣,最后都要玩別的,這次太久太深,讓喻霽喉嚨很不舒服,便忍不住把溫常世的性器吐出來,張嘴喘氣。
“好累啊,頂得太深痛死了。”喻霽抬起頭,跟溫常世撒撒嬌,卻見溫常世眼睛直直看著自己。溫常世抬起手,緊接著,他捏住了喻霽的下巴,溫常世的手套是綢質的,拇指按壓著喻霽的嘴唇,力道粗重,重得讓喻霽腿軟。
明明硬得要命,溫常世卻沒有流露出太多沉淪于情欲的神色,至少看上去比比喻霽冷靜。
“喻霽,”溫常世碰了喻霽不過幾秒,便松了手,“累就先出去。”
喻霽呆了呆。
室內的旖旎與混亂散去了大半,他勉強地笑了一下,對溫常世說:“也不是很累……”就是撒嬌而已。
“不用了,”溫常世抓過一條浴巾,蓋著自己,對喻霽說,“先出去吧。”
喻霽又跪著一小會兒,慢慢站了起來,把自己濕掉的T恤穿回去。喻霽動作沒有停頓,表情也很尋常,盡量表現得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走了兩步,猶豫了一下,回頭對溫常世道歉:“對不起。
”
不知是不是喻霽看錯,溫常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喻霽張了張口,還是沒多說別的,退了一步:“我去叫護工。”接著就退出了浴室,把門關上了。
把護工叫到溫常世浴室門口,喻霽陪著站了幾分鐘,自覺無顏面對溫常世,跟管家說了一聲,先跑路了。
回了酒店,喻霽洗了個澡,叫了份餐,努力不去想方才的尷尬,不料餐還沒送上來,朱白露先來了。
門被人急促地敲響,喻霽打開門,朱白露眼睛通紅地站在門外,一聲不吭。
來茂市時,朱白露沒事一般都跟她男朋友泡在一起,從沒在傍晚來搭理過喻霽,喻霽一看她臉色就知道她跟男朋友吵架了,便讓她進來,給她倒了杯水。
朱白露坐在沙發上,捧著杯子發呆,喻霽在不遠處也坐下了,兩人坐了一會兒,喻霽問她:“你怎麼了?”
“分手了。”朱白露很快地說。
她話音剛落,門又被人敲響了,這回敲門是來送餐,喻霽讓服務生把餐車推進來,把主食放在朱白露面前,被朱白露推遠了一些:“我不想吃。”
“至于嗎,”喻霽嘗試安慰朱白露說,“別說氣話。”
他沒安慰人的經驗,自己想溫常世想得受不了時候,也不過是一個人坐在家里發發呆。看朱白露毫無反應,喻霽又說:“天涯何處無芳草,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說完喻霽想起了,好像張韞之也對他說過前一句話。
溫常世聽見這句話臉黑了半天,喻霽哄到獻身,才把他哄開心。誰料數月后,喻霽想獻身還被退貨。
“能找別人就好了。”朱白露沒發現喻霽走神,她喝了幾口熱水,眼淚就又掉下來了。
她傷心極了,一個勁地哭,也不說話,靜靜抽噎著,大滴的眼淚掉在她裙子上,掉到杯子里,連喻霽都看得很傷心,只好陪朱白露干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