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億也很感興趣地搭腔:“這是喻霽喜歡的姑娘?”
喻霽正發著呆,想朱白露明明有人陪,為什麼要自己裝她男朋友,聽見張韞之和周億的對話,愣了一下,反射性地去看了溫常世。
溫常世一聲不吭,臉倒拉得老長,喻霽便趕緊開口兇狠地對張韞之道:“你不要造謠,我沒喜歡她。”
“是麼,”張韞之倒不是真以為喻霽喜歡朱白露,他只是愛開喻霽玩笑,就還渾然未覺地接著火上澆油,“是誰又送她花又帶她上頂層看夜景?”
溫常世臉更黑了,轉過臉去問張韞之:“是嗎,帶上頂層看夜景?”
“好了好了別說了,”喻霽頭都大了,強行拽著溫常世往前走,“傻站著干什麼,等著被人一窩端嗎?”
到了車邊,喻霽迅速開了后備箱,把張韞之的東西塞給他,忙不迭甩上了,走過去把面無表情站著看他的溫常世推進后座,像躲瘟疫一樣跟張韞之、周億胡亂揮手告別,然后親手給溫常世扣上了安全帶。
車駛上路面,開了一會兒,溫常世都沒說話,喻霽在后視鏡里看了溫常世好幾眼,都沒見溫常世變姿勢,忍不住開口解釋:“沒看夜景,就是我們茂市回來那一次嘛。”
“她讓你做他男朋友,你答應了的那次?”溫常世指出,看上去也不是特別介意。
“我沒……”喻霽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他那天確實沒把話說死,這會兒也就不好否認。
溫常世步步緊逼:“你沒什麼?”
喻霽沿著海開著,又看了一眼溫常世,干脆把車往邊上一靠,停了下來,回身對溫常世說:“今天也帶你去,行了吧。
”
凌晨正是夜店最熱鬧的時候,喻霽又曽是常客,他帶著溫常世從側門直接進去,沒引起誰的注意。
不多時,喻霽點的酒推過來擺好了,他就站起來,待侍應生一出去,跨了兩步走到門邊,將門鎖了。
“好看嗎?”他走回溫常世身邊,俯下身貼近溫常世,問。
溫常世微抬起頭,喻霽又果斷地判斷道:“也不過是普通吧。”
喻霽和溫常世對視著,感覺溫常世有些軟化,就去拉溫常世的手:“你跟人家小姑娘有什麼好生氣的。”
溫常世穿得少,包房里空調太低,手少見得有些冷,喻霽便捧住抓緊了,親了一下溫常世的臉頰,笑瞇瞇地說:“哎呀,手怎麼這麼冷,讓小喻哥哥來給你捂捂。”
溫常世由喻霽握著他的手,喻霽說他“借題發揮”,溫常世沒有反駁。
喻霽把溫常世的手捂熱了,忽然想起和朱白露來這家店,并不是太久之前,兩人還曾就喻霽有沒有地下戀展開討論。
“溫常世,”喻霽心中忽然有些沖動,他對溫常世說,“你這麼介意的話,那你要做我男朋友嗎。”
成年人確定關系不必非要作口頭契約,明說太鄭重,是小孩兒才干的事。喻霽問出口也有點后悔,就摟著溫常世,跪坐在溫常世身上,細細吻他。
大意是別回答了當他沒說。
溫常世起先沒有動,過了一會兒,才抬手按住了喻霽的腰。喻霽和溫常世接了一陣吻,臉色潮紅地移開了,眸子里滿是水汽,嘴唇微張著喘氣。
“你還看不看夜景啊,”喻霽的聲音輕而纏綿,附在溫常世耳邊,問他,“不看回家了。
”
溫常世手沒從喻霽腰上放下來,對喻霽說“好”。
第24章
喻霽開車回家。
后座的人一句話也不說,喻霽就開了音樂,音響里傳出他很熟悉的樂曲聲,是他很早前塞進去的一張流行大提琴CD。
從夜店到喻霽家中,二十分鐘車程,提琴與鋼琴在四立方米的空間內來回拉鋸,18攝氏度的空氣,忽而升到叫人情潮暗涌、面熱不退。
喻霽走在前面,溫常世跟在他不遠的地方,進了門,喻霽站在地下室玄關、放花瓶的擺飾桌邊,睜著眼等溫常世。
他看著溫常世把門鎖上了,就說:“你鎖了我爸也能開。”
喻霽家里的門鎖只要有邵英祿指紋便能開,里面鎖不鎖,都不影響開門。
“開了怎麼樣?”溫常世站在原地問。
“開了就被我爸捉奸在床。”喻霽回答溫常世。
自從邵英祿來過,喻霽的被害妄想就沒好過,總疑心門馬上就要從外面打開了,走進個邵英祿來。
看見溫常世跨了一步,離自己近了些,喻霽有些緊張地后退了一步。因為溫常世的神色和姿態,都讓喻霽本能覺得危險。
溫常世又追著上前一步,站到了喻霽面前。喻霽腰上頂到了桌子邊緣,退無可退,只得抬頭看溫常世,問:“萬一真的被他捉到了怎麼辦?”
溫常世低頭和喻霽對視,若無其事地說:“捉到了我就負責。”
溫常世五官很正氣,在哪國審美中都算得上英俊,因此不陰陽怪氣的時候,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喻霽聽了,真的想了一想,才又追問溫常世:“具體呢。”
“具體,”溫常世緩緩貼住了喻霽的唇,又離開了一下,隨意地跟喻霽許諾,“三茶六禮,明媒正娶。
”
喻霽看不出是不是吃這套,但依舊拉著溫常世上了樓。
浴室與臥室中間隔著的玻璃上漫起霧,水汽重得看不起浴室里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