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霽昨天開玩笑,去廚房拿了把剪刀,說要不他親自給溫常世剪一剪,差點被溫常世掐死。
和溫常世的相處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麼劍拔弩張,只是對喻霽來說,溫常世一天想不起事情,他便一天是雞肋。
“你看什麼?”溫常世發覺喻霽不加掩飾的的目光,把牌收攏了,放在手心,問喻霽。
喻霽沒有直接回答溫常世的問題,指指溫常世的手,問他:“一個人洗什麼牌呢?”
溫常世搖搖頭:“隨便玩玩。”
“不如來一把,”喻霽向溫常世攤開手,“德州撲克還會不會打?”
溫常世皺著眉頭想了想,喻霽便又說:“不會也沒事,很簡單,我教你。把牌給我。”
溫常世把牌遞給了喻霽,喻霽把王牌取走了,重新洗了洗牌。他洗牌的手勢十分嫻熟,紙牌在他細白手指的操控下相碰,發出又輕又脆的聲響。
明明是在喻霽家里一間客房里,溫常世卻覺得回到了夢中的房間。
喻霽把洗完的牌放在桌上扣了扣,對溫常世說:“你也沒有籌碼,你下什麼呢?”
“你下什麼?”溫常世不動聲色地反問。
喻霽嘆了口氣,說:“不如這樣。你把表摘了。”
溫常世依言摘了表,放在茶幾上,推到桌子正中央,問喻霽:“怎麼玩兒?”
“你先叫注,”喻霽笑了笑,說:“你可以先叫十分之一塊表。你要是全輸了,表歸我。我輸了,我折現給你,你就有籌碼了。”
溫常世說行,喻霽又簡單解釋了德州規則,待溫常世大體理解后,喻霽給溫常世發了兩張牌,也給自己發了兩張。
第一把牌,溫常世贏了。
喻霽去房里拿了支票簿,簽了一張給溫常世,笑瞇瞇地對溫常世說:“運氣不錯。
”
第二把,溫常世還是贏了,喻霽又簽了一張給溫常世。
溫常世大概自覺已經獲得德州撲克女神青睞,將支票疊在一起,頗有些得意地對喻霽說:“再來。”
張韞之趕到喻霽家里,在二樓客房找到兩個在打牌的人的時候,溫常世的表已經戴在喻霽手上,還給喻霽簽了兩張欠條。
溫常世看上去對喻霽有些懷疑,他皺眉看了推門而入的張韞之一眼,說:“下一把。張韞之來發牌。”
張韞之看著桌面上公牌的牌面,搖了搖腦袋,不想蹚渾水,便制止了兩人的賭博行為,讓他們快跟他下樓,正事要緊。
據張韞之所說,溫常世顱內是有少量血腫和挫傷,但并不是很嚴重,也沒有影響肢體活動,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再去復查,張韞之把喻霽拉到一邊,強調:“不要讓他做費腦的事。”
喻霽欣賞著自己手腕上的表,輕松愉快地“哦”了一聲。
和朱小姐去音樂會這天,臨近傍晚的時候,喻霽在家隨便煮了點面。端上桌的時候喻霽自己都不太好意思,因為既不好看,也不好吃。
兩人都沒吃幾口就不想動了,喻霽咳了一聲,說:“晚上給你帶宵夜回來。”
溫常世看了喻霽一眼,沒說什麼,放下刀叉。
喻霽穿了西裝,還打了領結,其實邵英祿還想讓人來給喻霽做個造型,被喻霽拒絕了。
喻霽穿著睡衣,躺在沙發上邵英祿打電話,面無表情地耍賴:“老爸,饒了我吧。我也不可能每次和她出去約會,都這麼打扮啊。”
邵英祿想一想也有道理,便不再為難喻霽。
一掛電話,喻霽就受到溫常世恥笑的目光洗禮。喻霽不以為意地從沙發上跳下來,對著溫常世轉了轉自己戴著名表的手腕,微笑著說:“表我可得摘下來,被人認出來就不好了。”
溫常世眼中笑意收起了,問喻霽:“保鏢的表也會被認出來?”
喻霽的臉皮厚,依舊含笑著伸手要去拍溫常世肩膀,溫常世避開了,他就把手放了下來,對溫常世說:“保鏢能戴限量的表,當然是因為主人對他好。”
第9章
和朱小姐約會不難熬,相反還算有趣。
朱白露沒有盛裝出席,讓喻霽感覺輕松了些。兩人一道走進包廂,聽喻霽母親生前很喜歡的樂團的音樂會。
樂團首席、指揮早都換人了,喻霽依舊聽得很認真,只在想著給家里大爺帶什麼宵夜的時候走了五分鐘的神。
音樂會結束后,喻霽送朱白露回家。
兩人坐在車后聊天,朱白露忽然問喻霽,十多歲的時候是不是在N國上過一期馬術課。喻霽愣了愣,說是,朱白露便對喻霽眨眨眼,說她們在那一周里做過同學。不給喻霽提問的機會,她又說:“不過你肯定不記得我了。”
記人是喻霽的強項,馬術課總共也沒幾個學生,他又看了朱白露幾眼,把記憶中馬術課的女同學的樣子一一與朱白露核對,一個矮矮胖胖的小姑娘從他腦袋里浮出來,雖然和現在的朱白露很不一樣,但應當是同一個人。
他咳了一聲,才問朱白露:“Lucy?”
這下輪到朱白露呆住了,她睜大眼睛,問喻霽:“你怎麼會記得啊?”
喻霽對朱白露笑笑,朱白露臉便蒙上一層薄紅:“我的小學同學現在都不認識我了。
”
她那時候個頭很矮,營養過剩發胖,又不愛說話,算是馬術班上最不起眼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