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事沒事,你倆快進來吧,外邊曬。”汪家夫婦熱情地招呼著。
蔣少琰進了門,把禮品放下,坐到了客廳沙發上,汪哲坐在他旁邊,汪父汪母跟著進來,坐在了兩側。
四人一時相對無言。
“……”
這氣氛怎麼安靜得這麼詭異?
蔣少琰率先開了口:“爸媽,晚飯想吃什麼?我來做。”
汪父連忙道:“不不不今天你什麼都不用做。”
蔣少琰莫名:“今天有事嗎?”
“額……”汪父卡殼了,汪母替他補充道:“他的意思是你們倆這幾天玩得挺累的,好好休息吧,晚飯我們來做就行。”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蔣少琰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待二老離開,他們倆進了房間,便問汪哲:“你爸媽怎麼了?比我第一回上門還拘謹。”
“我、我也不知道哎……”汪哲東瞅瞅西看看,像是第一次進自己臥室一樣,突然說:“我有點頭痛,少琰,陪我休息會兒吧。”
蔣少琰頓時把疑惑拋之腦后,上前摸他額頭:“怎麼會頭痛?肯定是昨晚熬夜了,讓你早點睡,還不聽話。”
汪哲握住他的手,貼到自己臉頰上,討好地蹭了蹭:“我聽話的,我最聽你話了。”
蔣少琰輕咳兩聲,勉強維持住嚴肅的神情:“趕緊躺下,真麻煩,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結果最后卻是他先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是晚上六七點,汪母在樓下喊了句“快下來吃飯吧”,蔣少琰被聲音吵醒,揉了揉眼睜開,發現自己正窩在自個兒alpha懷里,流出的口水打濕了對方胸膛上的一小塊區域,而汪哲則好整以暇地靠在床頭看手機,渾然不覺似的。
他登時赧了,“啪”一下按住手機屏幕不讓他看:“我口水流出來了也不叫醒我。
”
這話相當不講理,可汪哲只是笑了笑:“沒關系的。”他伸手揩去蔣少琰嘴角殘留的水痕。
“你這樣的睡相也很可愛……舍不得叫醒你。”
蔣少琰頓時拿他沒轍。
下了樓,才發現晚飯豐盛得近乎夸張,滿滿一大桌子菜,從長方形桌子的這頭擺到那頭,跟過年似的。蔣少琰看著都飽了,忍不住問:“爸媽,還有客人來?”
“沒有啊,就我們四個。”
那這菜的分量估計夠四個人從除夕吃到初七了。
當然他沒說出來,很給面子地吃了兩碗飯,無奈胃容量有限,到最后實在撐得不行,打著飽嗝靠倒在沙發上,挺著肚子看電視。
汪哲幫父母收拾完廚房,來客廳找他,看了眼手表,說:“才九點,我們出去散散步吧。”
蔣少琰正想消食,當即同意。出門前他把兜里藏了一天的東西拿出來檢查確認完,再次整理好妥妥帖帖地放回兜里。
汪哲家不在鬧市區,到了晚上就分外靜謐安寧,只有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響和住宅區傳來的隱約人聲。他們沿著石砌小路往前緩步走,穿過一小片景觀樹林,視線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大片玫瑰花海。
“我怎麼記得這兒以前是草地?”蔣少琰困惑。
汪哲已經走到了前頭,在花海中回過身來:“后來種了花,我覺得很美,就想帶你來看看。”
“是挺美的。”蔣少琰表示認可,望著前方汪哲寬厚挺拔的身影和俊美的容顏,在兩旁玫瑰花的映襯下,頗有幾分童話中白馬王子的夢幻感。
他被自己的想象惡寒了一把,抖掉一身雞皮疙瘩,繼續往前走。
靠近了仔細看,他才發現這塊地方種的玫瑰有好幾種顏色,幾乎都是之前酒店里見過的品種,錯落有致,相映成趣,底下還有燈光打著,即使是晚上也看得一清二楚。
走在前面的汪哲隨手折了幾支花,蔣少琰見了立即出聲阻止:“你干什麼啊,快住手。”
汪哲正伸向紅玫瑰的手一頓:“……沒關系的,這里花很多。”
“這是數量的問題嗎?老師沒教過你不要破壞花花草草?”
“……”汪哲縮回了手,怯怯地說:“我、我再要一支紅的就夠了……”
蔣少琰四下張望了一圈,見附近沒有人,迅速折了那支紅玫瑰塞給他,小聲道:“藏好了別拿出來,丟人,下次要花我買給你。”
汪哲發呆地瞧著手里的玫瑰,臉上表情五味雜陳。
花海中央是一塊休息區,仍保留著原來的草地,有幾個附近的居民正喝著啤酒看露天電影,見到他倆,熱情地招呼他們一起觀看。反正閑來無事,蔣少琰便坐下了,還喝了兩口一位大叔遞來的啤酒,方才飯后的撐漲感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
汪哲坐下后卻有些心神不寧,時不時偷看兩眼表,像是在等待什麼來臨。
蔣少琰自然知道他在等什麼,還有兩小時就是他生日了,特意走到這兒來,肯定是想等到零點共同步入新的一歲。
盡管覺得在家和在這兒過生日沒什麼區別,但既然自家alpha想要營造點浪漫的氛圍,他當然得奉陪到底。
熒幕上的經典愛情片放完一部接著下一部,夜越來越深,其他的居民陸陸續續離開回家了,走時還笑著說了一堆嘰里呱啦的德語,蔣少琰一句沒聽懂,汪哲倒是邊聽邊不停點頭,問他是什麼意思,只說是一些家常話。